第7章 过新年（1/1）
又是新年之际，大赋城爆竹声四起，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街市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程爹一家坐在马车里面，穿着喜气洋洋的衣服。程十鸢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忍不住地探头看着外面。
她刚好看见一束烟火在自己的眼里绽放着，光芒映照在她的脸庞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大赋城，但每一次来，还是会为之震撼。
她以为俞姨在清水镇已经够富了，没想到这些只是她俞府下面一点点的资产。
还没有看多久，程十鸢就被程爹叫了进来。
“等一下到俞府跟着弟弟一起叫人，嘴巴要甜，知道不！！”程爹向程十鸢讲述着。
“知道了知道了。”程十鸢低头玩着手指。
俞姨拉着程爹的手，安抚着：“你放心啦，十鸢这孩子，自己知道分寸的。”
程爹看着程十鸢丧气的脸，有点生气，指着程十鸢：“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像是知道分寸吗？”
“爹！！我想吃点心。”俞少清打断程爹教训姐姐的话。
“点心，就知道吃点心！！”
程爹一边说着俞少清，一边给他找着点心，那个语气，是和程十鸢说话的方式完全不同。
程十鸢则着身子，悄悄地扬起一角帘子，窥视着外面的房间。
“爹爹！糖葫芦好好吃啊！”
“好吃就多吃！！”
“哈哈哈……”
恰好在此时，一对父女在他们的马车边上走过，小女孩骑在父亲的肩膀上，吃着糖葫芦，笑嘻嘻观看着这新年的烟火。
程十鸢的眼角倏地湿润了起来。
自己……以前也是这番样子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程爹给俞少清找完点心之后，接着想教程十鸢，却发现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又是一声呵斥。
“文宣。”俞姨小声地叫着程爹，想要阻止着他。
自己家过年，家中也不是特别规矩，过年更不用说了，图一个喜气洋洋就可以了。
程十鸢深呼一口气，转身笑着回答：“听到了，等一下到了俞府之后，跟着弟弟一起叫人，嘴巴要甜，不要给俞姨丟人。”
俞姨看着程爹和程十鸢，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文宣这个样子对待十鸢，只得安慰着程十鸢：“没事的，十鸢，不叫也没事，你的爹爹也是为了你好。”
俞府到～
程十鸢跟着他们，最后下了马车。
“少晚回来了。”老夫人便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见到她确实健健康康了许多，才将视线移到程爹，俞少清，还有程十鸢的身上。
想当初她是极力反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嫁给程文宣的，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一次就医，会把自己的女儿给献了出去。
俞少晚嫁给程文宣的那一年，老夫人甚至说了，只要她嫁过去，就不准再回大赋城一步，守着清水镇那一点资金度日吧！！
人有祸福旦夕，老夫人在某一年，因为风寒和小女儿俞少晚的婚事，生了病，差一点就没过去。
最后还是程文宣，也就是程爹出手救治，才留下了一命。
后面又加上俞少清的出生，老夫人就原谅了程爹，渐渐地去接纳他们。
“外婆！！”俞少清乖乖的叫了一声。
“外婆。”程十鸢也学着，乖巧地叫了一声。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准备吃饭吧！”
吃完饭之后，老夫人淡定地擦拭着嘴唇，将手洗净之后，看着程十鸢：“小鸢应该及笄了吧！”
“已经及笄了。”俞姨回答。
“听说明德寺明日在举行寺庙庆典，此后还在里面举行着你们年轻人的茶会，你可以去看看，认识认识一下大赋城的子弟们。”
程爹在一旁替程十鸢拒绝着：“十鸢全凭母亲分配就可以了，不用自己去认识。”
老夫人的手一顿，她看着程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还是让小鸢去认识认识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程爹担心地看着俞姨，“母亲这是生气了吗？”
别说娘亲生气了，俞少晚也是有点生气了，自己家向来开明，对于婚事一向是自己做主。
娘亲从来不会为难她们这些儿女，当初为难程爹也只是因为程爹是二婚的人，还有一个女儿，娘亲是怕自己受委屈，才为难自己。
幸好自己嫁对人了，程文宣确实对自己很好，只是……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十鸢却渐渐严厉了起来。
程十鸢苦涩地看着程爹，闷闷不乐的。
明明外婆同意，俞姨也同意，偏偏自己的爹爹不同意。
“姐……”俞少清轻轻的拉着程十鸢的手。
程十鸢哽咽着跟俞少清说：“等一下你和俞姨，还有爹爹说一下，我先去休息了。”
“好，姐姐快去休息吧。”
俞少清松手，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程十鸢。
大赋城，明德寺
程十鸢只身一人来到明德寺，看着寺庙门口人潮汹涌。
不得不说，这大过年的，明德寺香火是真的好啊！个个都来求神拜佛了。
程十鸢深深地叹口气，然后加入人群之中，左挤挤右挤挤。
她从两个大妈的腰间挤出来，半蹲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喘着气问面前的小和尚：“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一个茶会啊！”
“是。”小和尚犹豫一下，善解人意地说：“女施主，像茶会之类的，可以从明德寺后门进入，大可不必……”
……
原来还有后门啊，没人跟自己说啊！！
小和尚带着程十鸢来到明德寺的茶会，送到门口，他便离开了。
程十鸢在门口收拾着自己，刚刚人挤人，也不知道发型乱了吗？
“你的簪花歪了。”
“哦哦，谢谢啊！”听言，程十鸢扶正着簪花，向那位女子道谢着。
整理好了之后，程十鸢跟着刚刚那一位姑娘的身后，扬起那一抹假笑，端庄地进入园子里面。
园子里面有男有女，这个世界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可能……是以江湖为主，所以不太严重。
他们聚齐在一起，聊着江湖上发生的八卦，聊着新出都口脂。
程十鸢进来之后，她们热情了起来，打着招呼：“上官姑娘来了啊！”
“上官姑娘！！”
“快过来品尝一下这个茶，看看怎么样。”
只见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围绕着刚刚那个女生，还有几个人甚至撞了自己几下，就是为了去到那个上官姑娘身边。
程十鸢退出来，离得远远的，在一旁观看着。
这上官姑娘，倒也是好看，巴掌大的小脸，弯眉之下是一双漆黑澄澈的鹿眸，看见了让人心生怜爱。
她就这么在一旁观察着这个所谓的上官姑娘，直到茶会结束。
程十鸢像完成任务一般，伸着懒腰，离开明德寺。
对于这个上官姑娘，程十鸢只能说厉害，她看到她是如何在一众男生女生中游刃有余，还不忘保持着自己的形象。
如果是自己，那肯定干不了这个活。
俞府，还是饭后，老夫人问着程十鸢今天的情况。
“对不起，外婆。”程十鸢只得抱歉着。
老夫人早料到如此，安慰着程十鸢：“今日我也听说了，那个上官家的上官浅也去了，是不是。”
“是？”程十鸢不太确定，今天自己也就听到一个上官姑娘，应该是她吧！
“上官家在大赋城是著名的医药世家，如果没事，可以多和她交流一下。只可惜，这位上官小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面的机会自是极少，你要向她学习。”
“是。”程十鸢低眉答应着。
程爹听见之后，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俞姨见此，立马用手肘撞一下他，示意着他少说一点。
程爹嘴巴张开又闭上，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程十鸢看着自己爹爹的那一副样子，就知道他刚刚又是想挖苦她，贬低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用着谢意的眼神看了一下俞姨，今天，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