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切磋（1/1）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长留。

此一首诗，乃唐时诗人曹松，眼见安史之乱后的兵灾战火，殃及江汉流域，兵荒马乱、生灵涂炭，哀百姓之痛所作。

岁月流转，时光轮回。

其时已是光宗二年，金国已占据黄河两岸。

宋廷偏安江南一隅，朝政依旧被李后及奸相韩渭把持，不思光复故土，任由沦陷百姓流离失所，被金人蹂躏。

正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金人残暴，视汉人性命直如草芥，这反倒激起一众热血儿女奋起反抗。

一时间，中原大地，义旗四举，武林儿女也投身其中，帮助百姓抵御金国，以解民众倒悬。

这年春日，西南峨眉山糜万木吐苏，远峰含翠。

一处山顶林间，正有两位女子持剑而斗。

其中一位年岁稍长者，穿着蛋黄衣衫，云鬓凤钗，手握一柄通体雪亮的寒光宝剑。

她面容冷峻，不苟言笑，所使剑招凛厉迅猛，刷刷两剑直刺对手肩膀。

对战的却是一位少女，十六七岁年纪，容颜姣好，长发散披身后。

她见来剑凶猛，也不惊慌，扭腰沉肩，脚下后撤，化解了黄衫女子这招攻势，顺手挽起两朵剑花，一招玉女穿梭，回击过去。

黄衫女子却不躲闪，待长剑袭至身前，挥剑格开，不等剑势老去，揉身而上，瞬间又攻出数剑。

一时间，但见双方你来我往，两柄长剑相碰之声不绝于耳。

俄尔，一声长啸。

只听叮的一声，一柄长剑飞上半空，斜斜向旁边坠去。

却是那少女被击飞了兵刃，而黄衫女子的宝剑正指在她的胸前。

那少女却不沮丧，嘻嘻一笑道：“仇雪师姐果然厉害，我倾尽全力，却也只能坚持五十余招。”

黄衫女子正是峨眉派护法仇雪。

她剑法高超，为人高冷。这次奉了掌门无想师太之命，前来考究小师妹言曦的武艺。

普通江湖中人，能接下她十余招式的已不多见。小师妹年纪虽小，却能坚持五十余招，实属不易。

她心内暗自替言曦欣喜，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问道：“小师妹，其中有一招我一脚踏出，踩上一块岩石，不由的脚底一滑，你那招百鸟朝凤攻至半途，为何又收力撤回？”

言曦微微一笑道：“师父日常教诲，为人当心存宅厚，常思行侠之心，岂能乘人之危？”

仇雪摇头道：“傻姑娘，你心地太过善良，以后在外行走，切记江湖险恶，无论何时，要先保护好自己！”

言曦点头称是。

“我这就回去了，你也稍做休息，别太劳累。”

仇雪说罢，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刚刚消失，一道黑影从旁边树梢闪出，直扑言曦。

言曦听到风声，身形一侧，任由那黑影扑空落地，俯身捡起地上长剑，随即展开轻功，向林间奔去，一边回头格格笑道：“笨丢丢，过来追我啊。”

那黑影在地上一个翻滚，口里吱吱叫着，长身追去。

正是当年言曦在林中捡到的幼猴，如今业已长大，毛色金细，却是一头漂亮的金丝楠猴。

言曦一路奔跑，一边回头逗弄丢丢。

她两个一人一猴从小一起嬉戏长大，那丢丢把言曦当做亲人般，朝夕跟随，常伴左右，倒给言曦增添了不少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