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密林之内(1/1)
由于牛蛙的移动方式是跳,所以无可避免的会撞上一些枝丫。
李三浪在进入密林时选择性的出手,把一些可能会抽到自己帅脸的树枝一一砸断。
安全着陆后,他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味道,本以为是砸断树枝溅上的汁液,可伸手一抹后,瞳孔却骤然收缩!
手掌间赫然布满了红色的液体!
在他低头的一瞬间,血腥味混杂着呛人的腐臭味沁入鼻尖,令人作呕。
“哪来的血?”
李三浪眉头皱起,他确信自己没有打中任何一个体内蕴含血液的生命,不由抬头望向牛蛙路过的树木。
树枝还在微微颤抖,依稀可见断口处分布着不规则的木刺,没有任何异常。
正当李三浪打算看看其他地方时,一个七窍流血,长发飘飘的人头从视野盲区中窜出,血液正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不断滴落。
“哎呦卧槽!”
李三浪被这冷不丁出现的东西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举起狼牙棒就要往上丢,可哪还有什么七窍流血的人头?
揉了揉眼,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雨渐渐停息,朦胧的雾气却笼罩了下来,给寂静的密林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不再理会血液是从哪来的,李三浪点上一根华子压惊,驾驶牛蛙向深处前进。
他没注意到,身后一棵树上不知何时长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怨毒的盯着牛蛙的背影。
越往里走,雾气就越大,一路上经常有若隐若无的歌声回荡在李三浪耳边,不停地重复着‘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
凄凉的女声传进耳朵,不难听,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三浪实在受不了了,让牛蛙刹车,自己则收起‘二哥的充气小伙伴’,换上杀伤力更高的‘十字斩刀-者’,身体蒸腾起血雾,对着身后大吼:“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咳咳,老了,老了,走不动了,小伙子,你在说什么?什么神啊,鬼的,要相信科学~”
话音刚落,苍老的声音随着点点红光一同出现,一位驼背老妪一手拿着红灯笼,一手还挎着个菜篮子,慢悠悠从李三浪来时的迷雾中走出。
虽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但饱经歌声摧残的李三浪哪还管那么多,当即开口询问:
“老人家,你听没听到有人在唱歌,还一直重复一句歌词?”
“你要唱歌?上年纪了,耳朵不好使,小伙子你想唱就唱,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
说着,把灯笼放在地上,从菜篮中取出一个苹果递给李三浪:
“先吃点水果,润润喉,老婆子年轻时啊,最喜欢听歌了。待会儿你可要大点声唱!”
放在平时李三浪肯定不会要的,但歌声的摧残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一直在啃胡萝卜的饕餮兔这时抢先一步,从老妪手中抱回了苹果。看了两眼后,又看了看老妪塞到李三浪手里的第二个苹果,眼中有些迷惑。
可当看到李三浪一口把苹果咬掉一半后,它人性化的耸了耸肩,专注的吃起了苹果。
老妪见李三浪吃下苹果后笑的越发开心,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似的堆在了一起,缓缓说道:
“老婆子我当年最喜欢一首名叫‘嫁衣’的歌,小伙子会不会唱啊?”
李三浪摇头,他现在已经缓过神来,觉得眼前老人有些不对劲!
就听那老妪说道:“我教你吧,你听好了!”
随即苍老的声音传来:“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
李三浪开始只是觉得旋律很不舒服,当他听到一夜春宵的瞬间,手中太刀对准老妪脑袋就是一刀!
刀锋掠过,却根本没有触及到实体的感觉,竟是直接从老妪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此刻老妪的形象早已大变样,一个画着精致妆容并七窍流血的女子飘在半空,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身雪白的嫁衣硬生生被染成了血色!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彻森林,熟悉的凄美声音传出:“咯咯咯~小帅哥,我美吗?”
大红色的嘴唇开合,隐约可以看到舌头上的鲜红!
李三浪强忍恶心,怒骂道:“美你*了个*美!”
女子的表情瞬间变为狰狞,李三浪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时,她却隐入迷雾,消失了,留下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不急,我们慢慢玩!”
李三浪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觉得还是趁早离开这个不太干净的地方比较好。
刚想催促牛蛙离开,余光无意间扫过那女人化作老妪时所拿的两样东西上。
此刻红色的灯笼已经变成了白褐色,也就是白灯笼上沾满血液后风干的颜色。
菜篮子更加诡异,原本编制而成的菜篮多了一张人皮包裹在外,人脸位置正对着李三浪的方向,随着微风轻微鼓荡,发出无声的哀嚎。
相比人皮,李三浪更在意篮子内的物品,那赫然是一颗颗孩童的头颅,他们的面目表情定格在了生前最痛苦的一刻!
痛苦!绝望!以及对世界的留恋!
李三浪苦涩的闭上了眼,如果篮子里装的是人体器官他都会好受一些。
这些头颅目测最大的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正值撒尿和泥玩的年纪,他们的人生甚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汹涌的杀意充斥在胸膛,可突然间,李三浪双眼爆睁,狰狞的血手狠狠捶在自己的肚子上,弯腰大吐特吐起来。
每当吐不出来时便再给自己来一拳。
直到最后吐无可吐时,他抹了把嘴,一个崩山击把两件物品全部震碎,从取出两块肉干叼在嘴里,恶狠狠道:
“喜欢‘嫁衣’是吧,行,劳资记住了,这事没完!!”
蓦地,一阵阴风吹过,吹掉了牛蛙背上的半个‘苹果’。
以李三浪的体质都感受到了彻骨的阴寒,似乎有一双阴冷的手掌拂过脊背,摸向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