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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跳跃时空的旅人(1/1)

仿佛时空与时空之间仅隔一扇门。穿进去波纹一圈圈滚滚散开,便到了另一个世界。

贺千岁一脸懵逼看着眉头紧锁的紫禁,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紫禁硕大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严肃说:“闭目!”

贺千岁双眼被捂住然后被往回拉着走,漆黑里有着指缝穿透的光线,看不清东西,他嘴巴里喋喋不休喊着干嘛呢干嘛呢,边死命掰开紫禁的手指。

这货是真的人高马大力强,贺千岁拼尽了喝奶的力气也只得掰开了两根手指头。

透过指缝之间,贺千岁看到了软塌粉罗帐,衣衫乱铺挂,一女展露背,一男膛底下,吟声不曾断,翻云又覆雨。

贺千岁心里卧槽了几千遍,开门红就来个大饱眼福了。

紫禁拉扯着贺千岁的背后衣领,像拎着一个重大的累赘,重新回去。

七八只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两人。

杀杀奇怪问:“为何重返?”

“搞错了。”贺千岁幸灾乐祸说道:“没想到你把我们送到鸡窝去了,你家主人看得……眼睛都合不上……”

“这……”杀杀愣愣看着紫禁。

紫禁面瘫一般,依旧面不改色,像被冻着冰,一言不发。

杀杀只好重新施法做阵。

这次两人掉入了猪窝里,还差点被喷了一身屎尿,幸好紫禁反应利索,一瞬间又跳跃了回去。

重返后贺千岁指着杀杀跟疯狗一样乱叫乱嚷,“我说你故意的吧。”

杀杀十分尴尬笑了笑。

智觉对杀杀嫌弃说:“叫你别喝酒了,一喝就犯傻。”

贺千帆安抚道:“别急别急,总会有准确的时候。”

明明犯了错,但迟迟不见紫禁的指责,他依旧沉默着,安安静静听着别人吵吵闹闹。

杀杀提了一口气,再布阵。

这回两人从一面墙穿了出来。

是个宽广的院子,看着像是大户人家,艳阳高照,闹市的喧嚣穿过了围墙。

熟悉的国风,雕梁画栋,翠峰如簇,漆木桥廊,房屋挂壁,行人悠然。

确实是苏罗婆的白天,贺千岁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能更多的是怀念,怀念曾经的和谐,圆满,以及家庭的温馨。

院子内枝头挂红花,石凳绕圆桌,琳廊结灯笼,飞檐立脊兽。

走廊七弯八拐,栅栏光泽滑面,上面三四个稳婆长着一个样,体型如圆珠,走起路来却信步袅袅,丝毫不见违和,她们朝着东厢方向走去。

紫禁和贺千岁躲在了隐秘的树后,不动声色地观望。

“这是哪里?”贺千岁小声问道。

紫禁没有说话,但是他好像知道这是哪里。

随后,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婢匆匆忙忙而又鬼鬼祟祟地贴着墙壁走,她神色慌张,不停地回头,好像有人在追赶她,可迟迟不见有人追来,她望望是否有人跟踪,然后爬过了栅栏,躲在了树后。

不远不近的距离,看清一个人的脸是可以的。

贺千岁觉着这女孩很面熟,自言自语:“在哪里有见过呢?”

这时,一群男佣手持红色棍子跑了出来,他们分散后开始搜刮四周的环境。

紫禁步伐沉稳地转了个身,贺千岁也跟了上去。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可就是知道接下来的行动。

说来也怪,这个紫禁真的非常珍惜他的话语,一个字都不吐,莫不是这神奇莫测的默契,换个人老早就受不了。

贺千岁想起在房间,紫禁为了说服他,估计他一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想想心里颇有愧疚,竟觉自己为难了他。

在茂密的树丛后,婢女手忙脚乱地挪开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由于动作过大,她藏在衣兜里的玉佩悬挂着掉了出来。

两人异口同声。

“鸾凤玉。”紫禁肯定地念道。

“是那个死在香蕉树底下的婢女……?”贺千岁大吃一惊说。

两人相视,沉默不语,但气氛十分紧迫逼人。

根据当初香蕉树精误闯院子时,她说手中的玉佩是她主人的,而莎莎却一口咬定那块玉佩是紫禁的,按照目前这状况来看,九成九这玉佩是一对的。这么说,如果紫禁和香蕉树精的主人真的有牵连,那么这里是?

贺千岁反应过来,苍白着脸,疑问:“这里……是你家?”

紫禁没有回答,但是贺千岁看他眼神坚定,没有再问。

所以说,这位夫人就是紫禁生母了,怎么好端端的穿越到了自己生母的地方了呢?

回忆起那个夜晚,初次遇见香蕉树精和莎莎的对话,贺千岁便清楚了婢女的结果。

婢女忙了一会儿,随即出现了一个通往外面的狗洞。

“她这一出去,必死无疑了。”贺千岁认真说。

他聚精会神想着办法,怎么做才可以让她避开这场灾难。

而紫禁是思想上的矮子,他二话不说,踩着一双人字拖,从一个圆门绕了出去,贺千岁屁颠屁颠地跑在身后,这是他家的院子,又那么大,不跟紧点怎么行呢?

贺千岁灵光一闪,自话自说:“对了,我不是有带手机吗?”

贺千岁掏出来一看,心里乐开了花,这回可是方便多了,也不怕走丢了,可以随时电话联系。

他又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追上了紫禁,问:“你手机呢?”

“何物?”紫禁眼里的贺千岁看着就是吊儿郎当像在胡闹。

“你不会连手机都不知道吧?”贺千岁情不自禁蹦出这么句话,他突然又内疚了,在遇见载德之前,载德不也是这样说他的吗?

贺千岁只好拿出手机,展示给紫禁看,紫禁冷冷说:“不知何物。”

他用的是句号,是句号,意思就是说他完全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

贺千岁对着他按了按手机按键,结果显示屏的时间全部紊乱,显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一串串像拉稀的字母,打开什么东西都看不了。

贺千岁晃了晃手机,对着天空划来划去,还是没有信号,想了一下:“对啊,这是两千年前的东西,现在可是两千年后,哪有什么信号塔传送啊?”

于是又丧气把手机扔进口袋里。

街市热闹,两个人如过街老鼠般偷偷摸摸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人未到,便听到婢女被人捂着嘴的呜呜叫,探头探脑一看,两男佣用绳子捆着婢女,旁边还有一个竹藤制造而成的长筒形笼子,无论婢女怎么挣扎,闹市的吵闹盖过了她的求救。

“这是要抓去浸猪笼吗?太讽刺了吧?”贺千岁骂道。

浸猪笼是女子未婚行苟且之事后对女子的惩罚,失去贞洁乃国家的耻辱,号召惩罚女子无贞操的死刑。

紫禁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贺千岁想拉住他,无奈这货动作实在敏捷,拉了个空气,只好也跟着冲。

冲到一半贺千岁嘴里念念有词等等等等又绕了回去躲了起来,喃喃细语:“我都见过她了,这一出去被她撞见会不会乱了套?不行,得快点想想办法。”

两男仆手从腰兜的刀鞘里拔出刀,而紫禁两手空空,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一条五分裤,一双人字拖,这个穿着在这个世界里不被当作奇葩就会被当作疯子的。

“糟了,这个二货要被切了啊?”贺千岁是嘴巴上的担忧,不是心里的担忧,十分淡定说:“我要不要给他找个武器呢?”

一男佣瞧瞧紫禁,又看看婢女,猥琐笑着说道:“这男的看着好像挺不错的,要不……”

另一男佣坏笑着:“的确是,先搞他,怎么样?”

这简直刷新了贺千岁的三观,不过他也有点好奇紫禁是怎么个销魂姿势,自己设想了几次都感觉太违和了,无法进入想象,风雅地自我安慰说道:“君子见人之厄则矜制之,小人见人之厄则幸之,还好我是前者。”

“放肆!”

紫禁安静说道,他随手一拨,紫色的星星法力晕眩了婢女。

他一手插裤兜,一手掌朝天,光晕如蝉翼,周围绕紫电,紫电嘎吱响,化作两道光,光如龙升天。

阳光明媚,两条光如电流升至天空,随即,一阵晴天霹雳,两道雷电蜿蜒盘旋从天而降,落在男佣身上。

贺千岁惊讶得张着圆嘴,身体的战栗是属于自然反应,瞳孔放大,眼前的男佣在电闪雷鸣之间肉体里的骷髅一目了然。

太恐怖了。

紫禁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贺千岁的想象,自然,还有他的冷血,杀人不眨眼说的就是他。

光消逝,两男佣乌漆嘛黑冒着袅袅翠烟笔直倒了下去,不省人事,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挂了。

贺千岁后怕,汗流浃背,汗珠布满额头,这可如何是好,紫禁可是把他当做仇人看待的,虽然说还没被他发现但是长时间一直跟他待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被他知道真相的。

先不说别的,贺千岁回忆起在学校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真是悔不当初。

香蕉树精说她被一位奇装男子救下,说的应该就是紫禁了。

贺千岁暗想,这哪是奇装男子,这可是一位来自上天庭令三界闻风丧胆的雷神本神啊。

那次叫了二十个社会大哥被反揍的时候,在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的时候,难怪智觉和莎莎躲得远远的,他们估计也很害怕紫禁发起飙来伤害指数爆棚吧。

这可是在死亡边缘摩擦摩擦啊!现在想起来贺千岁也好怕觉得好惊悚。

紫禁唤醒了婢女,婢女瘫坐起来,她还陷入在恐惧里,手里握着玉佩,瑟瑟发抖。

紫禁尖锐着眼神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婢女畏惧他的眼神,柔软爬起来,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

这还不跑吗?跑就对了。

在紫禁身边待着,贺千岁觉得自己是一只凶狠的猫,人家紫禁是老虎,搞不好一口给他吃了。

贺千岁像一条蛇一样,他回头,也想偷偷溜走,忽然,脖子领口一紧,他的 笑容瞬间凝固了。

紫禁拉着他背后的领口拖着走,冷冷说:“走这边。”

贺千岁死命地拽啊拽啊终于拽开了魔爪,警告说:“别再扯我领口了混账东西。”

骂完心里在偷偷哭泣,他这是嘴巴先走,脑子跟着在后面飞,总是没反应过来。

此神,要敬而远之,得罪不起。

不过他救了香蕉树精,贺千岁猜想着这次是不是能帮她抵挡厄运降临,可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大事情忘记了一样。

本应该救下香蕉树精没事了才对的啊,心里为什么一直很不安呢?

紫禁脸色毫无波纹,但却行色匆匆,贺千岁见他走那么快于是先跟上。

他拼命地回忆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或者是事情,就是一无所获。

两人见不得光似的躲在了东厢房的走廊底下。

院子明明很大,可却没有几个人,路上遇见的人基本上都疾步如箭飞往东厢方向。

这些下人,神色瞧着就很有问题,走的时候也很慌,难免不让人看出事态严峻。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廊上两个人行走而过。

“怎么回事?”婢女问。

“姥爷说这孩子要不得,必须要阻止他出生,”一个年迈地稳婆说:“算命的说这孩子出来会灭族灭国,所以姥爷不惜牺牲夫人性命也不让孩子出生……”

贺千岁倒吸一口凉气,这苏罗婆灭国灭族的人不正是眼前这位紫禁先生吗?

他看向了紫禁,终于,难得一见的错愕,虽然只是一下子,但贺千岁看在了眼里。

紫禁小时候是顽劣不堪,难以管教,真的是这样吗?

贺千岁看着他那精致的五官清冷高贵的气质,纯洁得跟月光似的,性格又沉稳,怎么看都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不过这神,还真他喵的不得不承认越看是越好看,看了一眼眼珠子就挪不开了。

紫禁最敬爱的人自然是他的父亲,所以听到稳婆的话多多少少会有反应的,他也不至于麻木得跟个木偶一样没有感情吧。

“去看看再说。”贺千岁看出了紫禁的忧郁。

“嗯。”紫禁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他很意外这个时候的贺千岁就已经可以懂他内心的想法了,他探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便走了出来。

此刻的走廊无一人,估计都往东厢房的产房去了。

于是两人蹑手蹑脚地行走在走廊上,偶尔遇见人便躲藏一下。

贺千岁走着走着,视线忽然被一处熟悉的场景吸引了过去。

茂盛的紫叶李花瓣翩翩起舞,那小桥,如同倒挂的月牙,鹅卵石为底的池塘,漂浮着裸粉色的叶子……

这一光景怎么这样眼熟呢?

贺千岁瞳孔逐渐放大,他惊呆了,眼前这一幕不是跟自己现实世界的庭院布景一模一样吗?

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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