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想的幻灭（1/1）
“好了，我已经拿齐行李了！现在刚过10点，你是开车送我回家，还是自己走？”
酒店豪华套房的小客厅里，林希芷扶着拉杆箱，骄傲地问道。
“你自己开车吧，我没那个时间！”田野冷漠地说道。
“哈哈，受伤了？这么容易就打击到你了？你之前的粗暴劲儿呢，被我踩死了？”
林希芷微笑起来，抚摸着田野的脸——
“等到危险解除了，我会重用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希望你也别介意。”
“我当然不会介意，你挺不错。”
“我是说，我要揍你，希望你也别介意！”
田野抓住了林希芷纤细的小胳膊。
“哎呀，你弄疼我了……你要干什么？”
……
田野坐在沙发里，双脚放在玻璃茶几上。
他一边惬意地抽着烟，一边看着墙上的液晶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最新的预警信息。
官方密切关注着国外的危机，并且立即开始疏散人口。
电视上说，只是预防性的，是以防万一，要求大家不必害怕。
但必须开始行动，最迟要在24小时内撤离城市……
个人太渺小了，灭世级的灾难面前，不害怕才怪！
但他这人性格有些倔，压力越大，胆子也越大——
比如说刚才教训某人。
现在，林希芷坐在地毯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你这个混蛋……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只看结果，你这张小嘴儿应该老实了吧？”田野笑道。
林希芷神情羞愤，她个子太小，被田野一推一拉就摔倒了，连衣服都扯坏了。
田野小时候经常被欺负，所以养成了有仇必报的习惯，谁欺负他，他就修理谁！
“以后对人别那么刻薄！当然你要是口味独特，能在欺负别人或者被人欺负的行为中感到快乐，那也随便你！”
田野的视线落在林希芷身上，然后是那对桃花眼……
透过心灵的窗户，其实彼此都在做游戏，他还学到了一些很深的知识。
挺有意思的，可惜世界末日要到了！
田野恍惚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
“我只是觉得咱俩有一些相似点，所以才提醒你。”
“我的阅历比你丰富得多！我早就看透了人性，人就是畜生！自私，邪恶，愚蠢，没一个好东西……”
林希芷漂亮的小脸蛋儿因为愤怒而发红，她表情憔悴，眼中全是幻灭感。
“你既然洞察力这么强，刚才难道没看见黄胖子？”田野忽然问道。
“什么？黄天明？他不是走了吗？”林希芷紧张起来，幻灭感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看，报应来了吧！你对他太刻薄，一旦出现了合适的时机，他就想报复你！”
“不……不会吧？他那么怂……”
“黄胖子躲在大堂角落里，鬼鬼祟祟的，我一进酒店就发现了。他拿了一把羊角锤，可能想尾随你做些什么……所以你长点儿心吧！门票截图上有二维码，一样能用……”田野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报警抓他啊！”林希芷有些恼怒，柳眉倒竖。
田野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这时候街上乱哄哄的，大家都在撤离，都很忙。”
林希芷思索了几秒钟，竟然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微笑起来，像个得意的小少妇——
“你到现在还不走，一直跟我在一起，说吧，你想要什么？钱？我？还是这张门票？”
田野摇了摇头，把烟蒂扔到了水晶烟灰缸里。
“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给！门票也行！我很有能力！”林希芷梗着脖子，动作优雅而骄傲。
“我想要国泰民安，世界和平，你行吗？”田野问道。
“呵呵……”林希芷冷笑起来。
田野皱着眉，眼神清冽。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浅薄的人！我也想要国泰民安，世界和平，可咱俩算什么？咱俩只是小蚂蚁！我只希望每次出门的时候，捡到的食物残渣比别的蚂蚁更大，回窝之后，再找个有趣的小蚂蚁一起玩耍……至于你的美好愿望，是那些大蚂蚁才有资格考虑的！而大蚂蚁有翅膀和大牙，他们可以上天入地，就算蚂蚁窝毁灭，全世界的小蚂蚁死绝了，他们也还会存在，并且生生不息！”林希芷愤怒地说道。
田野发现，这个小女人真的生气了，不是在演戏。
她衣衫不整地坐在地毯上，忽然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扔向液晶电视——
“啪！”
玻璃渣飞溅，电视屏幕破了个大口子，图像花了，声音也消失了。
林希芷双手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不哭也不闹，只是很崩溃。
如果末日成真，她的梦想就破灭了，和田野一样。
“林总监，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你很努力，心思集中在事业上……”
“你现在阿谀奉承是什么意思？我没那么蠢！等到危机过去，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熟悉市场，以后你就是这个省的老大！我说到做到！”
林希芷的表情很认真，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田野笑着摇了摇头。
“我对你感觉不错，这个理由你相信了吧？”林希芷坐在地毯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上下打量着田野，像是在欣赏一件不错的商品。
这确实是一句真话，她说过，身体是诚实的。
人类是动物，会被感觉牵着走。
“我的意思是，你太专注于眼前的两种事物，而忽略了别的信息！我发现你不注意看新闻，你还把电视给砸了，搞得我也没法看了……那就看看你的手机！新的消息出来了，梅姆联邦发射了第二波导弹！有几个国家还击了。”
“怎么会……全球联盟不是已经在紧急开会了吗……”
林希芷的鼻子皱了皱，她困惑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出现这种微表情。
这一瞬间，她终于像个正常的小女人，呈现出迷惘但可爱的模样。
“Z病毒失控，再加上导弹，末日可能真的来了……”田野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了吗？”
“我们两个都很专心，都奋斗到了世界末日，挺好玩儿吧？”
“嗯，这两天是挺好玩儿的……我有门票，肯定能活到秩序恢复！你很聪明，身体也很棒，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你想去哪里，回老家吗？”林希芷笑了笑，竟然有些伤感。
“老家？哈……我的简历你没认真看吗？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根本不知道老家在哪里，我也没有任何亲人！所以，我在哪儿都无所谓！”
田野说完，便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拿起一块薄荷糖，撕开，惬意地咀嚼起来。
表情平静，挺开心的。
林希芷沉默了片刻，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从地毯上站起身，整理好衣服。
衬衣破了，她从拉杆箱里拿出一件奶咖色的毛衣，套在身上。
此时此刻的她，面容甜美，桃花眼很迷人……
像个善解人意的小姐姐，或者温柔小妻子什么的。
“你干嘛？”田野愣住了。
“我不赶时间，咱们都卸下伪装，谈谈心。”林希芷说道。
“然后我深受感动，把你保护到车上，送你离开，免得黄胖子对你下手？”田野问道。
“嗯！”林希芷认真点了点头。
“你真够现实的！”田野只能无奈地笑。
林希芷坐到沙发上，拉住田野的手，她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或者我们就留在这个房间里，闭门不出，一直到危机解除，或者世界毁灭！”
此时此刻——
她的表情很自然，说的竟然像是真话！
她的笑容也有些治愈，田野的心忍不住动了一下。
林希芷的手指很纤细，温柔地缠绕着，让人不想挣脱。
“这里很舒服，我们留下来，一小时、一整天，或者更长时间！
如果警报响了，我们就抓紧最后的时间，如果房间着火了，你就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在快乐中……”
“行了，我还是送你走吧，好聚好散！”
田野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压住心火，站了起来。
林希芷也站起身，仍然拉着他的手，目光恳切地说道——
“你跟我走，去我家！我在雨雾山有栋别墅，地下室有三层，已经存了很多物资，我那个未婚夫很紧张的，是个小仓鼠，早就在囤东西了。”
“那他怎么还给你买门票？”
“雨雾山离市区近啊，避难区是官方安排的，有人维持秩序！不过我觉得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自己家里最舒服……你来吧，我们三个一起！”
看着林希芷既纯洁又精致的小面孔，田野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炸裂——
“小姐姐，那是你未婚夫！”
“他只是个幌子，我根本不想结婚，又不想被太多男人纠缠，就随便选了个听话的追求者，我不允许，他根本不敢碰我……”
林希芷的眼神变得狡黠起来，似乎有些兴奋——
“他是个好人，很安静，而且……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