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自然魔法（1/1）

拂晓时分，剑道场。

虽然时间尚早，但道场内已经处处可见积极训练的剑道弟子。

亚索在剑道场内倒是收起了一些散漫，不过与其他一众剑客比起来，倒仍多几分放浪形骸，晨亿与亚索刚来到道场没走多远，一个身影便拦住了二人。

“亚索。”

那人先对亚索打了声招呼，随后将目光投向晨亿。

“你好，晨亿，常听我弟弟提起你。”

亚索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这是我哥哥，永恩。”

听到了这个名字，晨亿眼前一亮。

好嘛，送上门来了，省的晨亿再去费心思找他了。

永恩看上去要比亚索英俊不少，生的高大秀气，面部棱角分明，绝对是艾欧尼亚甚至瓦洛兰大陆乃至符文之地有一有二的帅哥。

温文尔雅。

晨亿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永恩太合适了。

永恩向晨亿伸出手去，礼貌性的问候，却不想对方伸出了左手。

“啊，抱歉……”

晨亿故作歉意地说道。

“一直改不掉习惯。”

永恩见状连忙伸出左手去与晨亿的左手相握：

“没关系，这都是一样的。”

而此时的晨亿已经不去在乎永恩说的那些客套话了，因为左手与其相触的瞬间，无数属于永恩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永恩极为高超的剑术。

由于有了之前亚索的剑术基础，所以新从永恩身上得来的剑法让晨亿无师自通，唯有双剑奥义需要晨亿再去细细深究。

晨亿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双眸之中多了几分自信。

他的“阴谋”终于达成——亚索极强的御风剑术的造诣以及永恩无二的顶尖剑艺。

有了这二者的加成，晨亿势将成为符文之地数一数二的剑术大师。

或许是一瞬间的气质发生了改变，永恩从晨亿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身影。

这让剑术了得的永恩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晨亿的非凡。

永恩看了亚索一眼，他很了解自己的弟弟。

亚索生性自负，天赋又异于常人，对于实力不及于自己的人自然会少些重视。

而哥哥永恩却认为自己弟弟这是年轻气傲，他相信高手远在民间，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有些潜力无限的人，他们需要的可能不是时间，而是一点机会。

“长老在等着你。”

永恩对着晨亿说道。

亚索在晨亿的身后，陪着晨亿一同进入道场。

此时的亚索还没有意识到，他将这个偶然相识的外乡男人带入剑道场的不久之后，新的一名传奇剑客的名号将响彻整个符文之地。

与此同时，艾欧尼亚纳沃利省的另一端，卡莎独自一人再次进入了丛林之中。

与以往不同，卡莎计划今日进入丛林的更深处。

艾欧尼亚的自然丛林十分美丽，美得让卡莎十分恍惚。

即便是很小的时候，生长在恕瑞玛，卡莎也从未见过如此美景。

可随着步入丛林之处越来越深，卡莎感觉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安静。

安静并不会让卡莎感到恐惧，毕竟她也是独自一人漫步在紫色的汪洋多年，陪伴她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凶恶的猛兽。

可这丛林的静谧却让卡莎感到十分不安，而不安源于何处，卡莎也说不明白。

但这份不安并没有阻止卡莎朝着丛林的更深处前进，因为坦普一家人都是好人，善良可靠的坦普，温婉亲昵的娜桑，还是调皮好动的伊古恩。

卡莎相信大部分村民都是和他们一家人一样的好人，所以就更不能让类狼去伤害他们的性命。

随着卡莎前进的步伐，卡莎终于也踏入了无人踏足的纳沃利丛林的深处，而随着她进入的越深，便能隐约闻到一股臭味。

就好像是食物腐烂的气味，这让卡莎并不陌生。

虚空常有食物腐烂，最后都会变成这股难闻的气味。

可是艾欧尼亚丛林的深处鲜有人烟，又怎会有这种气味。

而接下来映入卡莎眼帘的东西，却是让她着实震撼地睁大眼睛——目光所及之处，街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植物枯萎腐烂，大地也失去光辉，仿佛卡莎置身于一片沼泽一般。

与她身后不远处美丽的丛林景色截然相反。

最令人窒息的，是这里在阵阵散发出恶臭的气味。

“怎么……会这样？”

卡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曾以为艾欧尼亚在自然的净土，一切都美丽平安而祥和。

卡莎能感到一阵毛茸茸的感觉在渐渐包裹住她，第二层皮肤虽感知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接近自己，可是却没有让卡莎想要逃离的感觉……

这身虚空铠甲并没有感知到危险。

身后包裹住卡莎的那片毛茸茸渐渐变成一种真实存在的感受，卡莎能感觉到一双手在渐渐围住卡莎的脖子……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大多数人都将她认作是恐怖的怪物。

而那份震撼人心的美丽又在卡莎的眼前出现，她与卡莎靠的很近，近到卡莎似乎转过头去就能吻到她绝美的脸庞。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卡莎。”

卡莎好像一只蜗牛，不安的时候便会召唤出那层面具——亦或者称其的一顶头盔，躲在这里面，似乎能让卡莎安心一些。

而阿狸却轻轻用指尖触碰着卡莎被虚空面具所遮掩的脸庞，用那银铃般的声音说道：

“干嘛藏在这个东西的后面，挡住你那么美丽的脸。”

阿狸的指尖轻轻敲打在卡莎的面具上——阿狸不知道这其实是卡莎的第二层皮肤，有触感的，阿狸的手让卡莎觉得痒痒。

“我记得你，阿狸。”

卡莎轻声说道，阿狸夸她美丽总是让她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把这个傻傻的东西摘掉，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与上次不同，阿狸这一次穿上了衣服，将她那性感美艳绝对能够引发一场大战的身体藏了起来。

卡莎将面具褪去，有些黯紫色的长发重新飘扬，可是卡莎的脸蛋依旧红扑扑的。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阿狸趴在卡莎的耳畔问到，而阿狸不知道的是此时卡莎满脑子都是若那晨亿遇到阿狸会是一番什么模样。

卡莎则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阿狸看向卡莎目光投向的方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忧伤：

“自然魔法在枯竭，是人类的过错。”

阿狸无奈地说道。

“初生之土本充盈着大量的自然魔法，就是我们瓦斯塔亚赖以生存的东西。”

阿狸的掌心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自然魔法灵珠，其中蕴藏着大量的自然魔法。

“自然魔法也是自然生机的来源，可如今自然魔法的存积却越来越少。”

“而且瓦斯塔亚人太久没有繁殖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我们瓦斯塔亚人会真正灭绝，而且初生之土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阿狸从地上抓起一把腐土，在她的手心里，这腐土重新又获得了一些色泽，可随她将这捧土扬了出去，又化如黑色烟雾。

“人类什么也不懂，他们在破坏自己的家园。”

卡莎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道：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类狼在附近频繁出现的原因。”

阿狸捧着自然魔法的灵珠，对卡莎说道：

“人类本应与自然魔法是一种共生的关系，初生之土会再度生长出自然魔法;可是人类似乎愈发贪婪，近些日子，自然魔法被滥用，而初生之土又无法快速恢复生长这些自然魔法……久而久之，就是你眼前你们看到的这种腐变得开始。”

“如果人类再不做出改变，腐变得规模只会变得越来越大，有朝一日，瓦斯塔亚人和人类都会失去自己的家园。”

卡莎忽然想到了自己刚到艾欧尼亚的时候所见到的一切，或许战争是一切的诱因。

“其实也不全是艾欧尼亚人类的问题，他们也在守护自己的家园……”

卡莎用了一些时间将艾瑞莉娅做的一切告诉了阿狸。

“你是说，有人在侵略艾欧尼亚？”

阿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理解……”

卡莎吐出一口气。

“人类也好，瓦斯塔亚也罢，你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准备抵御真正的敌人。”

“真正的敌人？”

阿狸的眼眸似乎能洞穿心灵。

“对，他们的名字叫虚空，是真正可怕的敌人。”

卡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第二层皮肤：

“它们毁灭了我的家园，也将我变成了一只怪物。”

作为瓦斯塔亚人的阿狸并非无法与卡莎共情，她能敏锐的感知到其他生物的情绪，而现在的卡莎，就是一种悲伤而愤怒的复杂情绪。

但此时的阿狸，还远远想象不到虚空的强大与恐怖之处。

“你会战胜他们的，对么？”

阿狸抖了抖耳朵，她不想让卡莎难过。

卡莎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说道：

“一定会的，我会阻止他们破坏更多的土地。”

“而且……我现在并非孤身一人了。”

阿狸感知到了卡莎心底滋生了一些幸福的情绪。

这种情感让阿狸在熟悉不过了，事实上，她常用这种情感去蛊惑猎物。

阿狸发出一阵如银铃般动听的笑声：

“看来，我们的小卡莎心里也有重要的人了呢。”

卡莎有些害羞，本恢复正常脸色的她脸上又漾起一些红润：

“我……我只是相信他能够联合更多的人团结起来共同去抵御虚空。”

重要的人吗……

卡莎也没想到阿狸竟然能如此敏锐的捕捉到她内心深处所想，还在懊恼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一些。

事实上，卡莎内心深处还没有什么人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只有她那去世多年的母亲，不知所踪的父亲。

而如今，多了一个陪伴者，一个一路追随她守护她的人。

“我们该如何修补这一切？”

卡莎连忙转移话题，询问正事，她感觉如果继续聊下去，卡莎只会更加尴尬，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只能等待初生之土的自然的修复能力，不过……”

卡莎看着阿狸眨巴着眼睛。

“有一种东西可以加速催生自然魔法，能够让这里的环境得以缓解……这个东西叫以太精魂。”

卡莎耸耸肩，她将肩荚折到身后，好像一只落在叶子上休息的蜻蜓。

“太好了，那去哪里才可以找到这种东西？”

“普雷西典北部名为普玻的高峰，亦或是东北处希拉娜修道院的山峦……都是离这里很远的地方。”阿狸认真地说道。

“不过，想要修补这里的环境，需要大量的以太精魂。”

卡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大量？大概需要多少？”

“量大到你无法想象，如果我们一天能找到这么多的话……”

阿狸伸出两根自己纤细的手指，丈量。出一点距离。

“修补这里的，大概需要这么多。”

阿狸扬起双臂，在自己的面前画了个大大的圈。

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阿狸生动的描述让卡莎意识到了这件事绝非易事。

但是长期以来在虚空的求生经验让卡莎了解到一个道理——事在人为。

在加上晨亿已经说了大概他们还要在艾欧尼亚停留些日子，所以，卡莎还有时间。

毕竟晨亿需要修炼，而卡莎则有着大把的时间。

眼看卡莎态度坚决，阿狸也只能认同卡莎的决心：

“好吧，我也会帮你。”

“不过还是要浇你些冷水，因为可能我们的努力并不会改变些什么。”

卡莎耸耸肩：

“至少我们应该去做些什么。”

阿狸重新恢复她那媚态，她环着卡莎，将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卡莎的肩上：

“那……你愿意带我回家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卡莎略有些意外：

“带你回家？我倒是没有意见……”

卡莎本想说不知道晨亿会不会同意，可是她又突然担心如果晨亿见到阿狸，会不会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不，应该说一定会被阿狸的美貌震撼。

卡莎了解这种感觉，作为同性，她都能感受到阿狸的美貌足以震颤灵魂。

不知为啥，卡莎突然觉得没什么勇气带阿狸回家，一时间，竟有些窘迫。

阿狸咯咯笑道，又化成了一只狐狸的灵体，消失在了丛林的深处。

“我会找到你的，卡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