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对不起（1/1）
…
锁芯传来转动的声音，晨亿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凭他目前的感知力，他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紧张了起来。
门被轻轻推开。
到来的人，明显感到十分吃惊，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靠近……
而晨亿，也不打算藏下去了，他轻轻推开房门，站在了对方面前。
“啪嗒。”
母亲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她身形颤抖，惊讶地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晨亿心中一阵酸楚，他轻轻走上前去，将母亲拥在怀里。
母亲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崩塌，感受着儿子身上的温度，母亲才确定这个失踪两年之久的儿子终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母亲失声哭泣着，紧紧拥着儿子，甚至用巴掌拍打着晨亿的身体：
“你个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呀？你不要你爸你妈了，啊？……你知不知道，我都以为……我都以为……”
母亲的每一句话都让晨亿的心宛如刀割，他不禁也流下来了眼泪；他此前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卡莎，但唯独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
“你不要怪你爸爸，他严厉惯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活得辛苦……我们再也不骂你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好好的，好好的就行！”
母亲抓着晨亿的衣服，指甲几乎都攥进了肉里，她好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再次失踪，这两年每一日恐怖的梦魇还笼罩在她的心头未曾散去，这也是为何她是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对不起，妈。”
这几个字，在此前，晨亿是觉得多么难以启齿。
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晨亿忽然觉得要珍重眼前的每一个人，珍重与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说了……不说了……”
母亲松开晨亿，用手掌抹净了脸上的眼泪，她丢丢当当地转了个圈，才想起来地上的口袋：
“还没有吃饭吧……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母亲这才仔细打量一番自己的儿子，忽然发现儿子精神了很多，而且非常健壮，甚至好像还高了一点。
这让母亲非常惊讶，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她的儿子懒散成性，能吃外卖绝对不会自己做饭，更别说去锻炼了。
而现在，她怀疑自己这个失踪两年的儿子现在壮得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牛。
母亲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儿子应该是谈恋爱了。
晨亿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的话，他朝着大门的方向望去——他感受的到又有人来了。
还真是热闹啊，晨亿不禁感慨。
也是，自己离开的那天，留下太多乱子了。
门是虚掩的，母亲进门没有将门关紧，因为她以为这出租屋是来了贼，虚掩着门还能让自己有个逃跑的余地。
门被一只手轻轻扒开，进门后，三人都惊在了原地，来者不是别人——是女警官苏小冉。
晨亿下意识退了半步，他没想到这警察追得也太紧了，自己才刚回来而已，就被警察找上了门。
苏小冉松了口气，她走进了屋子，将门关紧。
“别紧张，我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到这里。”
时隔两年，再遇到晨亿，苏小冉不知为何有种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的感觉。晨亿的事件对她影响也颇深，毕竟她是亲眼目睹晨亿穿过虚空的传送门前往另一个世界。
母亲下意识拦在儿子的面前，她有些为难，她不希望儿子刚回来就被警察带走。
“没事儿阿姨，像我之前和你说的，晨亿严谨来讲没有触犯什么太严重的法律……”
苏小冉轻轻笑笑对晨亿说道:
“不过你这家伙恐怕以后没有办法开车了。”
苏小冉走到晨亿母亲面前，轻轻握住她的双手：
“好啦阿姨，晨亿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啦，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苏小冉随后对晨亿说道：
“明天晚上六点，你去我单位门口等我一下吧，还有一些尾巴需要处理一下，我也要和你说点事情。”
说罢，苏小冉就要离开。
母亲还在挽留小冉：
“时候不早了，留下一起吃口饭再走吧！”
苏小冉乖巧地说道：
“不用啦阿姨，我已经吃过了！”
苏小冉拉开了大门，离开之前又对晨亿叮嘱道：
“你别忘了哦，不记得在哪就去问阿姨，阿姨知道在什么位置。”
“明晚六点，我等你。”
晨亿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苏小冉对晨亿的母亲告别后，离开了晨亿的出租屋。
……
苏小冉刚走下楼，忽然小区内一辆轿车朝着她晃了晃大灯。
她顺着方向望去，是韩君正坐在车里等着她。
苏小冉神色有些不快，但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你跟踪我？”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韩君沉吟了一阵子，说道。
“……晨亿回来了，对吧。”
苏小冉没有回答韩君的问题，而是冷着脸说道：
“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我可以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
韩君叹了口气：
“别生气，我答应师父会照顾好你，我只是……不想让师父在那边担心。”
听到了自己的父亲，苏小冉眼中流过难过的神色，将头扭了过去，看向窗外。
韩君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苏小冉和韩君都没有交流，眼见车子下了高架，他才缓缓开口道：
“小冉，关于晨亿的事，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谈谈。”
苏小冉没有把头转过去，只是说着：
“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韩君不依不挠地说道：
“那天，你和晨亿单独相处了一阵子，我想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还是，你看到了什么。”
苏小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继续抿着嘴不作声。
韩君继续说道：
“对付这样的人，要小心，他危险、自私，为了自己的事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许多罪犯，软肋都是家人。只有那些最泯灭人性的罪犯，才根本将家人的安危置之度外。”
苏小冉反驳道：
“晨亿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韩君，而且无论如何，他也不是个罪犯啊！”
“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
韩君声音提高了一些。
“如果那天他杀了人呢？如果那天……”
韩君犹豫着说出口。
“如果那天他把你害死了呢！”
苏小冉继续说道：
“他和那个姑娘，一直都没有对我们表示敌意啊！是我们一直在穷追不舍，他们也是在一直躲避我们……”
韩君忽然狠踩一脚刹车，苏小冉的身形剧烈的晃荡了一下，脑袋也磕在了前面。
韩君连忙看了一眼苏小冉，问她有没有事，而苏小冉脑袋有些发疼，发晕，却还是摇了摇手。
“待在车里，不要动！”
韩君说道，从驾驶座手仓内拿出了自己的配枪。
苏小冉怔了一阵，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韩君已经开门下了车。
车子停在一个幽暗的小巷口，韩君举着枪，小心翼翼地前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袭来，韩君的心沉下了几分，他打开配枪的保险，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最终，他停下了脚步，面前赫然是三具死相极为扭曲的尸体！
“这是麻子吗……还有那两个，已经看不清是谁了。”
苏小冉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让紧绷神经的韩君背过气去，他小声骂道：
“不是让你在车里不要动么！”
苏小冉白了韩君一眼：
“听话我还是苏小冉同志吗？”
韩君无奈叹了口气，重新将枪保险关闭。
“是麻子，另外两个应该是小虎和阿财，强.奸杀人，入室劫财，尤其是以单身居住的女性为主，直到他们最后一次犯案为止，已经残害了四名年轻女性的生命，一直在被通缉……”
“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找到了他们。”
韩君额头还渗着冷汗，他掏出一根烟点燃，打开手机拨打自己同事的号码。
苏小冉望着尸体出神……
“韩哥，你觉不觉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韩君打断了苏小冉的话。
“超自然力量，是吧？晨亿回来后，这座城市又不太平了，呵呵。”
面前的三具尸体极为扭曲，尤其是被叫麻子的那个人，之所以他还能被认出来，是因为他的脑袋还算完整，而他的身体，却好像扭成了一个麻花！
另外两个叫作小虎和阿财的男人，干脆就是脑袋被某种力量挤压，若不是韩君一直在处理这个案子，将他们每个人的样貌特征都记在了脑海里，换成别人，真认不出来这人是谁。
“看到了吗，苏小冉，这就是超自然力量的危害。”
韩君已经通知了同事，他们会处理接下来的工作。
“你如果还把我当作哥哥，就听我的话，不要再去和晨亿有来往了！他消失了那么多天，什么事都没有，他刚一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是怀疑晨亿？”
苏小冉问道。
“不可能，我刚刚还去过晨亿家中，他在家里陪他母亲……不可能是他的！”
“我没说是他……”
韩君摇了摇头。
“我们只看到了晨亿，那他身边的那个紫色女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