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真界2:打入内部(1/1)
今日是风遥派每月的休假日,医馆里少了很多切磋过后受伤的弟子,屋子一下子空荡了起来,只剩下当初救下的那个不知名女子。
“算算时日,你也快醒了吧。”
掌门站在一旁,喃喃自语着,突然想起了救回她的那一日。
山中禁制只对意图不好的人有阻挡之意,既然能进禁制,那么就一定没有坏心,可是一个弱小女子却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下,必是有缘由的。
那时她昏迷不醒,自然不可能开口问她,所以只能用她的血来做推演。
推演之下掌门却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凡是人,皆有前因后果,这个女子却没有前因,只有后果,看不清以前,却看得清未来,实在奇怪。
最重要的是,整个门派的弟子都在猜这个女子跌落的原因,有人猜是被逼无奈,有人猜是为情所困,搞得掌门也好奇的很。
身为掌门,就应该掌握第一手八卦资料才是。
正想着,面前的女子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哼叫。
妈呀,不会是要醒了吧。
掌门有些激动,悄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争取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从而能更简单地套出话来。
庞繁润悠悠转醒,刚想动一下就发现自己身上哪儿都疼,于是干脆没睁眼,在心里想着自己健康时候的样子,不过一会儿身上就不疼了,甚至还充满力量,狂奔个三千米都不在话下。
掌门和蔼的笑容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这女子明明醒了却不睁开眼是什么意思?难道需要我亲自叫她?
不不不,这实在是太冒昧了,还是等她主动睁眼问话吧。
几个呼吸过后,庞繁润还是没动。
为何还不睁眼?
掌门实在是忍不住了,“你……”
“你站在我身边这么久都不说话,是想干什么?”
庞繁润坐起身,一双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身着浅灰色衣袍,腰上戴着一块木牌,衣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胡子花白,面上慈爱和蔼,双手背于身后,一脸错愕。
嗯,应该是门派里的人。
掌门吐出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尴尬,呵呵笑道:“你伤得很严重,已经躺了好久了,我只是前来查看一下。”
庞繁润打了一个哈欠,大展四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实在是有辱斯文。
掌门面上的笑又有些挂不住了,“不知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出现在悬崖底下啊?”
庞繁润想了想。
“我就住在不远处的山上,看风景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来了。”
这么简单的吗?就没有什么感情纠葛吗?
庞繁润欻的一下站了起来,给掌门吓了个够呛,连忙制止。
“你还没好,怎么能站起来呢?”
庞繁润扶着腰,满不在乎地往外走:“我是妖,虽然不会什么法术,但是最起码会自愈。”
“你是妖?”
一阵剑风袭来,庞繁润只觉得脖子痒痒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被划出了一个小口,已经流出了一点鲜血。
“长风,莫要急躁,为师还没问完。”
一男子站于掌门身边,手中的剑直指庞繁润,听见这话也只是眯了眯眼睛,并未将剑放下。
“你很不礼貌啊。”
庞繁润十分不爽,皱着眉眼回头,一张小脸上满是“你找干”三个字。
掌门见此往前走了几步,拦住了二人交织在一起的视线。
“还请包涵,我这徒弟性子有些急躁,但是心思不坏,若是这伤口不能自愈,还是早些处理了好。”
“不必,”血液一滴滴落下,染湿了衣领,庞繁润似笑非笑,“你这徒弟叫长风是吧。”
“正是。”
庞繁润看向长风:“我乃庞繁润,你记得住也好,记不住也罢,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见。”
长风冷哼一声,持剑上前,剑尖直对面前女子的脖子。
“妖物,休要妄言。”
庞繁润抬起手,手指一抹,脖子上的伤口消失不见,只剩下几滴血迹。
别问为什么非要用手指抹一下,问就是装逼。
“老者,你是何人?”
掌门笑了,摸着胡子道:“此处乃是风遥派,我是门派掌门,叫我掌门就是。”
“掌门,”庞繁润礼貌了一下,随后剑走偏锋,手指向长风,眼睛一红,两行清泪自脸庞滑下,楚楚可怜,“你这徒弟根本不管我是好是坏,听见是妖就是要杀我,我委屈!”
“你!”
长风一瞪眼睛就要上前,却被掌门一把拦住,长风还想争论,掌门淡淡一个眼神就把他固在了原地。
“此事是他不对,你想要什么补偿啊?”
庞繁润一抹眼泪,“我要在你们这里学习,我也想要修仙!”
掌门点点头。
“好,那就先从外门弟子开始做吧。”
“我要做你徒弟,”庞繁润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长风,“我要做这莽小子的师妹,让他天天给我做饭吃。”
“这……”
庞繁润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我委屈!受了伤还不说,还被一个臭男人划破了脖子,我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行行行,”这哭声听得人脑袋疼,掌门赶紧挥挥手同意了,“长风,从今日开始她就是你师妹了,你要日日准备膳食,不要苛待了她。”
庞繁润脸色一变,瞬间也不哭了,反而兴高采烈地跳到了长风身边,不顾长风黑着的脸,一把握住他的手。
“长风师兄,多多关照啦。”
可怜长风今年二十有五,早早就做了妈子,每天要教她基础的知识以外,还要照顾饮食起居。
等到媳妇熬成了婆,不知道庞繁润还记不记得长风这个师兄的恩情。
“就算是师父吩咐,我也绝不认你这个妖为师妹。”
长风将剑收起,扭头就走。
掌门轻轻指了指长风,对着庞繁润道:“繁润,快跟上去吧。”
庞繁润一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长风,此女命格特殊,休要苛待,你我皆为基石,她终有一日会离开此地,往高处而去,切莫因自己私欲坏了他人修行。
密音入耳,长风步伐一顿,用余光瞧了一眼身后的女子,看着她痴痴傻傻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相信,但这确实是师父所说的,不认也得认。
但是还是很不爽。
“你可杀过人?”
庞繁润一惊,这莽小子竟然对自己好好说话了?
她睁大了眼睛,十分认真且真诚地发问:“吃过同类算吗?”
长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善被一击即碎,他扭头就走,怒气冲冲地留下一句“跟上”就走。
庞繁润这下是真委屈了。
毕竟那时候在张贤家,饿的要命的时候就只有土豆,不吃土豆还能吃什么?
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了,那以后不说实话了。
想罢,庞繁润又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