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棋局（1/1）

是夜，“气卷江湖”迎来了熟人。

古朴素雅的房间内有着淡淡的熏香，如粉红的水蜜桃发出的水果香气，沁人心脾。夜里的微风轻轻吹拂窗边的风铃，清脆悦耳。

一男一女坐在靠窗的地方悠闲下棋。

“殿下，可知道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洛长辞下了个黑子，“真是让臣苦恼呢。”

闻言，书桦笑了笑，不慌不慢地下上白子，“我还未恭喜侍郎大人成为统帅呢，想来洛家掌握兵权后朝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吧。”然后，她笑脸吟吟地收回棋盘上的一些黑子。

两人单独相处时书桦向来是称自己为“我”的。

看见书桦的动作，洛长辞挑眉，淡淡道：“难道殿下不怕臣走后没人帮你的忙吗？”他顿了顿，“还是说，这样是殿下所安排的呢？”他笑眯眯地看一眼书桦。

“侍郎大人还真是说笑，我不是说过了吗？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选。侍郎大人莫不是糊涂了？”

“殿下是个聪明人，就不要与臣兜圈子了。”

各自都说着云里雾里的话语。

洛长辞皱眉看棋盘上的局势，看似双方不相上下，实则白子隐隐藏着优势。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女子，竟猜不透她肚子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这样啊，那么侍郎大人觉得我现在为什么会镇定自若呢？”书桦唇角勾了勾，像在说出洛长辞心中的疑惑，“公主不是要臣帮忙吗？当上统帅后会离开皇都，如何帮忙呢？”她放下手中的棋子，托住下巴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洛长辞。

“臣想，这都是殿下的计谋吧。”洛长辞也放下棋子，似笑非笑，“边疆蛮族动作活跃暂且不说，臣可不清楚殿下是不是与外族有联系。但今日早朝一事，臣倒是认为是殿下在幕后推手的。”

他可还记得书桦那晚在他耳边说过的话，所谓的帮忙。女子的声音温柔，语气却轻快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她说：

“陪我造反。”

宛如恶作剧的口吻。

津朝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极其宠爱书桦公主，甚至交给她一小部分的兵权，但谁也不晓得原因，有人猜测书桦公主的生母是不是皇上深爱的女人，才爱屋及乌呢？

“哦？侍郎大人的想象力挺丰富的嘛，要是写个话本，我肯定会去瞧一瞧。”书桦又重新拿起棋子，赞赏地看一眼洛长辞，“侍郎大人猜的不错，找你合作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这时，皎洁的月亮发出玉石般的光芒透过窗户倾泻在书桦身上，白皙的肌肤变得有点透明。

她清冽的声音带着一种力量，慢慢讲述心中的策划，“蛮族的事情我老早就开始指使了，我给他们的首领一个承诺，他们才同意帮助我，配合我。现在找上你完全是因为人手不够，兵力不足。我手上的将士加上蛮族的士兵对抗上津朝，纯属是大鱼吃小鱼。”

书桦缓口气，继续开口，“今天的事情早已在我预料之内，你成为统帅会为我方增添兵力，当然先不考虑士兵答不答应造反。其次我安排的是另一个人举荐你，可不是什么御史大夫洛修。”漂亮的凤眸中透出些疑惑。

然而下一刻，她微微一笑，温柔道：“侍郎大人就不要问我为什么要造反好了。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的面色突然变的阴沉，眼神复杂矛盾，“我只是在给某个人添麻烦，变相的促进他成长。”

听到这一番话，洛长辞压下心中疑惑，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中的棋子，他感觉到微风轻拂着脸庞，很舒服。

“对了，后天是殿下的21岁生辰呢。这几个月皇宫也是忙前忙后的。”他忽然转移话题，饶有兴趣的说道。

没错，津朝是没有什么多少岁结婚的规定。

书桦一愣，继而抿唇漠然道：“生辰不过是为了纪录一个人的年龄罢了。大家像丑角一样违心说出奉承的话，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戴上虚假的面具。”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值得期待呢？”

洛长辞耸肩表示无奈。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下棋许久，却未分出胜负。

书桦将洛长辞的表现看在眼里，淡淡一笑。然后扫视一下棋盘，轻轻夹起一枚白子，缓缓放下，她的嘴角上扬，但眼里平静似水。

“一子定乾坤。”

话落，洛长辞怔住，低头看完棋盘后轻声一笑，温润的声音带着点自嘲，“原来是臣大意了，下次可不会再让殿下半步。”

“侥幸而已。”书桦笑了笑，起身离开房间，背影竟有些萧瑟。

被月光照亮的棋盘上满满都是黑白相间的棋子，只留下几个空处。洛长辞静静看着，哑然失笑。温文尔雅的声音透出不解。

“为了一个人竟敢与天下对峙。殿下是抱着多大的决心呢？”

“这个世界，百姓想要安乐，朝臣想要右迁，殿下想要篡位，而我……只是想要一个人而已。”

“所以说，贪婪是所有人心底最深处的恶魔。”

他轻声呢喃，空荡的房间里孤独地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那么无助，却又那么不加掩饰自己心底的欲望。

洛长辞突然急切地想要回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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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马不停蹄地迅速赶到洛府，没有理会下人在耳边说过什么话。与书桦下过棋后，许是被书桦的决心打动，洛长辞唇角勾了勾，好想看一眼洛长安，好希望洛长安此时站在自己眼前，听他清朗的声音对自己说：“长辞。”

怀着这样迫切的心情，洛长辞行步如风，很快来到了洛长安的门前，门外下人张口欲言，却又止住。

洛长辞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从外面看里面一片漆黑，他猜测可能是哥哥早已入睡。

洛长辞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径自上前缓缓拉开门。

室内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布置。他温柔的眼神里夹着宠溺，轻声唤道：“长安。”

没有人回答。

洛长辞愣了愣，又颠着脚步往前走了走，继续叫几声：“长安，长安……”

门外的下人琢磨着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像叫唤阿猫阿狗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洛长辞疑惑的皱眉借着门外的光亮走近床前，床上被褥整齐叠放，床单没有一丝褶皱，哪里是被人睡过的模样？

像是点燃了火药一般，洛长辞握紧拳头，然后又放松下去，他笑了笑，喊来门外的下人：“来人！”

—哎呀我的心脏！

下人如此想到，一听脸拉的多长，担惊受怕地凑到跟前，大气不敢喘一个，恭敬行礼，“二少爷，什么事？”他悄悄抬头瞄一眼，却看到这位大人细长的眼睛眯起，活脱脱像只惹怒的狐狸，眼里涌动着什么莫名的情绪。

在这洛府，他早就听身边的老人说过洛二少爷得罪不得，惹火了他，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时，他听着就觉得身后一阵凉气，想来今天也是领教一番。

洛长辞点头微笑：“大少爷那么晚都不回府，你可知他去哪了？”

“回二少爷，小奴不知。”下人脸色白了白，全身冷飕飕的，“大少爷自早上去过皇宫后就没有回来了。”

“那你退下吧。”

“哎哎！小奴这就退下。”下人擦一把汗，心有余悸地舒口气，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看到人走了，洛长辞状似担忧的开口：“长安不在府里，会去哪儿呢？”

他顿了顿弯唇一笑，声音轻柔地如三月的春风，“等他回来再问好了。”

他转身离去，“啪”的一下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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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洛长安，他与楚寝悄悄的约会后，陪太子扯了会儿，就与楚寝出去“寻欢作乐”了。

京都的东区是津朝中最负盛名的青楼区，同时这里的食楼也是最集中的，不少商甲大富来这里趁着应酬的机会好好享受一把人间天堂的滋味。

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东区靠河，柳树夹堤，莺歌燕舞，追欢卖笑，一片灯火通明的繁荣景象。

最大的青楼要属“薄纱帐”，这名字取得好，通俗易懂，又使人想入非非。

洛长安他们就在里面的一个包间，他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随酒水的流动而转悠。耳畔是几个容貌清秀的少女奏唱的歌曲，婉转动听。洛长安无所事事，百般聊赖，倒是有点想回去了。可他眼神一瞥，只见楚寝左拥右抱，

身边尽是绝色的美女衣衫半掩。

楚寝注意到他的眼神，无所谓一笑，但面部的胎记显得狰狞，“长安，你想回去了？”

洛长安点头，心说你在这里有那么多女人陪着你，还不好吗？没想到楚寝原来是这样的人，今日着实大开眼界。

确实，两人相处次数不过屈指可数，毕竟皇宫警戒森严，找不到什么漏洞处。洛长安当然不太了解楚寝的为人，想他是主角，肯定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这下一瞧。洛长安猜楚寝的魅力准是什么“无条件吸引女人”。

—脸摆在那儿呢。

【叮！恭喜Master获得“系统110二代”！叮叮！升级中……升级完毕，Master将享有更多好玩的任务，更丰富的商场道具，更贴心的110。】

洛长安满头黑线，想说怪不得这么久不发布任务，升级最直接体现在“叮”变多了吧。

【Master的想法在另一方面来说是正确的。这个世界过于慢速，于是110回到本部去升级一番。在此期间，任务的完成，都是110的秘书代为处理。】

洛长安听着无语，连110都有秘书了，这世界果然太慢。

他叹口气，默默喝完杯里的酒。

“怎么？不合口味，我可是挑选的是上好的佳酿。”楚寝看着洛长安的动作，挑了挑眉。

洛长安摆手，“并不，多谢你的一片好心。我只是不习惯。”

他顿了顿说：“我还是回去吧，不然家里人会起疑的。”

“也好，我就不多留你了。”楚寝顿了顿，眼里露出戏谑的神色，“没想到长安竟不好女色。”

洛长安一愣，对他笑了笑不再言语，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