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谈（1/1）

“快快快，看看吃什么？”常乐年兴致勃勃得带我坐下，我却瞥见了他衣袖内的纱布。

“算了，都上吧，你这瘦的，让他们把招牌菜都上上来。”

我懒洋洋的手支在桌面上：“常乐年，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啊？”

常乐年直接给我装傻：“啊？什么伤？”

我：“别装了，我都听到了。你又犯什么事了？”

常乐年假装没有听到，还在转移着话题：“对了，你来京城还习惯吗？老太君对你怎么样？诶，你尝尝这茶，还不错。”

我：“不说算了。你和伍云召有没有联络？我有事找他。”

常乐年顿了顿：“你找他干嘛？”

我：“那就是有联络咯？”

常乐年：“没有。”

我：“哦，那我走了。”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常乐年急忙拉住我，有些不敢置信：“你走什么？我们这么久不见，你来这就为了问一句伍云召？”

我：“你我也问了啊。不是不肯讲。”

常乐年赌气得甩开了我的手，撇过脸去不看我：“你多问几遍我不就讲了。”

我有些不耐烦得坐下：“那你讲嘛。到底怎么伤的？”

常乐年：“不讲。你先讲。”

我：“常乐年，你别逼我抽你。”

常乐年：“你来啊。你良心过得去你就来啊。也不知道谁一直给你寄补品，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我是为谁受的伤？”

常乐年捂着胸口，幽怨的眼神直接看向了我，我一头雾水，怎么，还能是为我受伤啊？

一旁的小厮哪见过自家少爷这副神情，偷偷得关切道：“少爷，你没事吧？这不会给老爷打到头了吧？”

常乐年：“你起开。闲的没事就催催菜。”

小厮哦了一声，随后房间内只剩下我和常乐年两个人。

常乐年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霍兰溪，你这次醒来，算痊愈了吗？”

我正要喝茶的手顿了顿，无所谓的表示：“应该吧。”

常乐年笃定得开口：“骗人。”

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再不说你家小厮可要上来了。”

常乐年无奈掏出一个令牌的图纸：“诺。”

我：“这什么？”

常乐年：“你不是要找伍云召？”

我：“拿着这个就能找到？”

常乐年也有些纠结，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不确定，但是你姐姐确实拿着这个令牌去过奇物阁。”

我皱了皱眉：“我姐？”

常乐年也神色凝重：“嗯。前几日你信件来问我你姐姐和李星移怎么联络，我思来想去，她除了一次去了奇物阁就再也没什么动向了，但是后来我发现之后伍云召来找过你姐姐，我想着其中定有什么关联。”

我：“李星移掌管着奇物阁，伍云召说不定是带话的。”

常乐年点点头：“有可能，但是李星移为什么选择伍云召带话？他明明知道伍云召……”

我：“恨他？”我冷笑一声：“恨又怎样？伍云召需要他的蛊去救妹妹，反而是最不会背叛他的人。”

我：“伍云召没发现你？”

常乐年有些结巴得说道：“没……没啊。”

我长长得哦了一声：“所以你这身伤也不是因为被伍云召发现打得摔在了妓院里？”

常乐年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

我继续补充：“然后你爹以为你不学无术，直接给你上了家法。现在身上缠满了纱布。”

常乐年：“你都知道！”

我：“知道啊。这么精彩的事，早就传开了。”

常乐年愤愤得说道：“你还幸灾乐祸！我是为了谁？”

我转了转眼珠，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响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对了，我姐姐是选上太子妃之后才去的奇物阁么？”

常乐年点了点头，似乎说到了他的伤心事，他有些失落：“但是为什么要你的姐姐去当太子妃？李星移究竟想要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常乐年看着我神色如常，不明白我到底怎么想的：“霍兰溪，你觉得……你觉得你姐姐想当这个太子妃吗？”

我反问道：“怎么？你觉得她不想当？”

常乐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觉得她……很开心。”

我歪了歪脑袋，看着常乐年若有所思的神情感慨道：“你真的很喜欢我姐姐吧。”

常乐年被说中了心事，脸一下子涨红：“什……什么。你胡说什么？”

我：“我本来写信给你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不过看你的样子，我姐姐到了京城你倒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见我戳破了他的心事，常乐年索性也摊牌了：“我就是……就是觉得她不像是对太子感兴趣的人。明明你还在昏迷，她却过来选太子妃，实在是不难叫人多想。”

常乐年：“倒是你，霍兰溪。你比我想象的冷静一些。不对，是冷静太多了。我甚至想过你不会来京城。原本我以为你不知情，但是看样子你也知道你姐姐必定跟李星移做了什么交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

我喝了一口茶，已经冷掉了，淡淡的苦涩味弥漫在我整个口腔：“你是第二个这么问我的人。”

我：“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是不是要我撕心裂肺才能显现我的愧疚，是不是要我大哭大闹才能表达我对我姐姐的不舍。常乐年，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我不冷静伍云瑶就可以醒过来吗？我姐姐就可以不嫁吗？木已成舟。我不需要表达这些情绪来让你们原谅我，因为真的要原谅我的人还昏迷着。”

常乐年快速得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苦笑一声：“随你是什么意思。”

喜气有些欢快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和常乐年之间短暂的沉默：“上菜啦！小姐，你快闻闻。”

我急忙将桌上的纸收起，看着面前的桂鱼说道：“蛮香的。”

闻樱也端来第二道菜：“小姐！这道鱼片你也要尝尝！我刚刚看那个厨子耍刀工，可厉害了！”

喜气在一边插嘴：“闻樱都看呆了，差点要拜师呢！”

常乐年见大伙这么捧场，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我碗里：“快尝尝。”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团子！你真的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