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袁善见(1/1)
“呼……”
走出很远,姣姣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太可怕了,不过原来男人也能抛绣球的吗?
“姣姣……”
嫋嫋刚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落水?
好像就在她们不远啊!
“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啊!”
声音越来越大了,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跑过去了,她们都会水,万一真不好也能搭把手。
可紧张的心情在看见落水状况时只剩下了。
“……?”
就见到应该是仆人的人挥舞着一根竹竿不断往水里够,够半天够不着也不换一根竿子,站在岸边一块石头上不带挪动。
有人看的着急想出手,还被他凶巴巴的呵斥。
“看什么看!都走开!别在这看我们家郡主笑话!”
而那个落水的女子,对那竹竿看都不看的,朝着桥上使劲挥手。
“凌不疑!凌不疑救我!”
原来是这种落水啊!
姣姣朝桥上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沉冷的侧脸,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水里扑腾的人,像看路边一块石头,完全无动于衷。
嫋嫋也发现了,嘀咕,“这水中返泥,水不深啊!”
姣姣转头一看,就见嫋嫋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你想做什么?”
“帮他们一把。”
说着提起裙摆,一脚狠狠把那个仆人踹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荡起泥浆无数,那个仆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势汹汹的站起来。
“谁?谁干的,给我出来!”
可能有人承认吗?
当然没可能了。
反而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仆人站起来后水只到他腰间,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愤怒,骂骂咧咧了几句,散了。
姣姣也赶紧拉着嫋嫋顺着人群走了,没看见一双幽深的眼神一直凝在她身上。
……
走过一条街,两人遇见了正在找她们的程始,一起回去的时候听人说田家酒楼失火了,那火光冲天,看来确实烧的很大。
“还好我们走的快。”嫋嫋庆幸。
“是啊!”
姣姣重重点头。
“快走吧!”
“嗯嗯!”
两人跟着马车回了曲陵候府,这一晚,过的当真充实极了。
上元灯会第二日便是曲陵候府的乔迁宴,因为他们是过年的时候搬过来的,一直未办,特意安排在了上元节之后。
请的也都是相熟的同僚,因为程始军旅出身的缘故,大多都是武将及其家眷,所以在听到胶东袁氏程始心里一惊。
“胶东袁氏,袁州牧家袁公子,贺万钱!”
他的老上司万将军也是一惊,“你何时与胶东袁氏相熟了?”
“没有啊!我不曾给袁氏写帖子啊?”
程始一头雾水。
他虽然封了一个关内候,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在那些世家眼中他程始就是一个脚上泥点子都没洗干净的武夫。
他明知道如此,干嘛还要给自己找没趣。
程始疑惑的看向萧元漪。
萧元漪也不解,“将军晋升不久,我还未来得及结识这些亲贵世家呢。”
万将军道,“我可听说这袁慎精的跟狐狸一样,这不请自来不知打的什么坏主意。”
“晚辈哪敢在两位将军面前打什么坏主意啊。”
几人心里一跳,一抬头就见到一广袖长袍的公子步履从容而来,面上带着淡淡笑意,举手投足风流尽显。
程始抬手,“袁公子!”
袁善见回以一礼,笑道,“家父与府上大公子恩师师出同门,他常与我夸赞这位小师弟,在下向往已久,是以今日不请自来。”
程始更觉古怪了,“我家大郎也不在啊!”
袁善见面不改色,嘴角弧度都没变一分,“都说子肖其父,观程将军风采便可知了。”
“哈哈!”
程始手臂一伸,笑道,“袁公子快里面请。”
袁善见从善如流。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姣姣这时候正处在戏园子里。
不巧,她成了主角。
“喂,听说昨晚袁公子抛绣球给你了?”
王姈瞪过来,双眼闪着明晃晃的妒火。
“我?”
姣姣指着自己,桃花眸无辜纯然,“别胡说,没有的事。”
“你还敢狡辩,那晚许多人都看见了!”
王姈磨牙。
姣姣扬唇一笑,眸中似撒了碎星,美的不似真人。
“何来狡辩?”
“我可不知道什么绣球,王娘子可亲眼看见了?”
姣姣今日穿了一身玉白,下系水裳裙,清淡以极,可她一笑起来,再美的言辞都不足形容其一二,让人恍然发现倾国倾城或许不是史书夸大。
王姈一窒,脸上透出了薄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半晌,扭头冷哼了一声。
嫋嫋忍笑忍的肚子疼,姣姣对她眨了眨眼,轻灵狡黠。
美人计,男女通用!
姣姣一直知道,美是不仅悦己,也可以是一种武器,美到了一种极致,便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可杀一人,可灭一国。
她如今用来换了一个短暂的耳根清净,还是不错。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她对嫋嫋使了一个眼色,离席了。
走出去似乎听到那群女娘们极力矜持依然兴奋的声音。
“是袁公子!”
“袁公子真的来了,还好我今日来了!!”
姣姣,“……”
原来如此。
她就说今天怎么一个个的不住往外看,还时不时整理仪容,言语针对她。
这个时候袁善见在她心中已经成了一个男狐狸精。
殊不知在把方才一幕收进眼里的袁善见眼中,她也成了一个狐狸精一般的人物,专门蛊惑人心那种。
姣姣难得在庭院中躲了一个清净,可这清净也没多久。
“程五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袁善见摇着一柄羽扇,眉宇间几分疏淡笑意,气宇轩昂,一派光风霁月。言语间似乎与她极为熟稔的样子。
姣姣一噎。
他倒是一点不见外,一撩下摆,坐到了她对面,隔着一张石桌,那张清俊的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几许。
“女公子这是在谱曲?”
他目光落到石桌上未完成的曲谱,眸中精光一闪。
“是啊,可惜有几处改了几次,总也不满意。”
提起喜爱的东西,姣姣也不由放松了几分,昳丽的眉眼多了些气恼,似画中仙子走下来,少了清冷的距离感。
袁善见清冷的眼底侵染了笑意,不疾不徐道。
“在下对音律也颇感兴趣,不知可否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