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们九九，我八十一难（1/1）

小女孩站在巷子口看着方希直走远的背影，那双眼睛由满含笑意变得逐渐冰冷没有感情。

直到方希直彻底消失，小女孩才转身离开。

桑白苏三人站在原地不知小山鬼去了哪里，他们循着小山鬼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周边的小摊贩随着他们的奔跑逐渐崩塌，紧接着又有一栋栋崭新的建筑凭空出现。

气喘吁吁的他们终于追上了小山鬼，此时的小山鬼已经长成了少女模样，穿着绿色的裙襦乖巧的站在书桌边磨墨。

轩窗外竹林沙沙作响，少年人在竹林下手握书本诵读，有时想不起来诗句他便会抬头苦思。

时不时同小山鬼的视线相撞，二人相视一笑，脸上尽是动情的神态。

想来这便是少年方希直和小山鬼。

方希直和小山鬼在这竹林小屋中每日弹琴跳舞、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周围的建筑物又忽然坍塌，方希直和小山鬼就像雕像一样呆滞着，脸上爬出一道道裂痕，跟着建筑物一起碎掉。

桑白苏他们又回到了热闹的集市上，人群中间围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黑马和一位戴着状元帽的俊俏郎君。

一位大爷沿街高喊：“方家有福啊！出了这么一位有能耐的状元郎！”

活脱脱一副范进中举的模样，好像别人中举就是他中举一般。

此时的方希直约莫二十来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节。他端坐在马上，胸前的大红花也抵不上心上人在阁楼上看他的那一眼。

红颜催命比纸薄，在方希直刚当上丞相的那一年他三十五岁，可是他的女孩依旧没有人能看得见。

外界都在传他患有隐疾所以不肯娶妻，却不知他早心有所属再难与他人婚约。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这场他一个人的皮影戏就要散场了。

也许是积劳成疾，也许是天神降下惩罚。

年仅四十的方希直病倒了，卧病在床的时候他轻抚山鬼未曾老去的容颜，又望向镜中自己的银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山鬼日日在旁用心照顾着他，希望能得鬼界的长生之术救他。

每当这时候，方希直就会深深的凝望她的眼睛说：“小山，你知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的，能遇见你是方某一生之幸。”

病好以后，朝中的党派纷争竟用他中了邪祟来弹劾他。皇帝无可奈何将他发配边疆。

皇命难违，一生未曾上过战场的读书人在不惑之年带着他的爱人远赴沙场，逃离世人的眼光。

有时候回想起来，其实这段日子他们过的很幸福。

他们这个年纪不像年轻时分不清自己的感情造成诸多误会，也不像年老时爱意已衰。

却又能远离京城那个是非纷扰之地，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和看法，自由自在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尽管仗不好打，他们却也觉得日子过得甜蜜。山鬼会在营帐中帮着方希直出谋划策，方希直则带领将士们围剿敌人。

“按理来说，这样下去的话方希直应该和山鬼相伴到老，为什么山鬼还能孕育出天元果呢？”江柏川忍不住发问。

他在师尊给他的书中看到过，这天元果是山鬼的怨气凝结而成，只有将山鬼的执念消除待山鬼消散方可得到天元果。

此时的山鬼无论如何也不像个有怨气的鬼魂。

凤意潇摇摇头说：“这是山鬼的梦境，她是在回忆美好的时光，我们自然发现不了症结所在。”

桑白苏没有说话，皱着眉继续观察着山鬼的动向，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他们聊天的时候山鬼的眼睛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