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臣与陛下不可能(1/1)
“身份有别,微臣不敢僭越。”司马灼清急忙抽出手来,后退一步。
沈玥看着她的样子,无奈一笑:“罢了!我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可灼清,我从前总是想着,我们能一起入宫为妃,一起伺候陛下……”
“娘娘抬举了。”不等沈玥把话说完,司马灼清已经开口打断她的话。
沈玥抬头看着面前巍峨的宫殿,这周围的红墙绿瓦,埋葬了多少女人的一生。
“灼清,不管你承认与否,我都能看的出来你对陛下的情意,而陛下对你,亦是用情颇深。”
“娘娘,臣与陛下不可能的。”司马灼清紧握着双拳,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哀伤。
沈玥直直的盯着她,声音落寞且无奈:“你知道吗?昨夜陛下带你去了清池宫,我一夜未睡。灼清,我从未嫉妒过你,但我羡慕你。你我虽同为女子,但你却能恣意翱翔在天地间,上阵杀敌,为国尽忠,而我却只能被困在这四方天地中。陛下对我虽有真情,但更多的却是利用。他是天子,生杀予夺,今日可以杀光你司马家全族,明日也能杀光我沈家一门,我……”
“娘娘慎言!”司马灼清没想到沈玥会在这儿说这些,她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沈玥拉下她的手,却痴痴的笑着:“灼清,你还是关心我的。”
司马灼清眉头紧锁,她不明白沈玥今天与她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但她并不想与她在这儿纠缠。
她后退一步,恭声说道:“天气寒冷,娘娘快回宫吧!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说完,司马灼清不等沈玥应下,就匆匆离开了。
沈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才的落寞与无奈尽数消散。
她一脸怨恨的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背上盯出个洞。
‘司马灼清,本宫本想顾念儿时情意,是你不珍惜的!既然你敢与本宫争抢楚熠,那我们就争一争,你放心,待他日本宫荣登后位,我一定让你跪在本宫脚下,肆意践踏。’
从御书房离开后,司马灼清再次赶往大理寺。
仲承允看到她,急忙起身:“将军,下官已经让手下联系到了一个造纸商,他日前刚来上京送货,下官并没有表露身份,也不好把人带到大理寺。”
“那我们就亲自去拜访吧!”司马灼清也觉得仲承允没有表露身份是正确的。
两人出了大理寺,因仲承允身体羸弱的原因,所以坐的马车,而司马灼清则是骑着马。
一路无事,等两人赶到造纸商所在之地时,造纸商早已等候多时。
他是商人,虽然不知两人的具体身份,但眼光刁钻,一眼就看出两人身份高贵。
仲承允简单与此人寒暄几句,说明来意。
司马灼清把信件给了此人,此人倒也识趣,将宣纸放在桌上,细细打量,却也将有字的一面朝下放着。
“两位公子,小人看这宣纸并非出自泾县。”
“你确定?”司马灼清眉头一挑,紧盯着他问道。
那人被司马灼清凌厉的目光一看,不自觉低下头,他擦了擦头顶冒出的冷汗,又拿着几张宣纸摸了摸,再次确定的回道:“小人确定,这不是泾县的宣纸。”
“那你可能看出这宣纸出自何处?可是同一批宣纸?”
“如果小人所料不差,这些宣纸应该都是怀县的,至于是不是同一批产出,小人不敢确定,但根据小人多年经验判断,这些宣纸十之八九是同一批的。”
从宣纸商所住的客栈出来后,司马灼清整个人都是振奋的。
如果能确定宣纸出自同一处,又是同一批产出的,那就能证明这些宣纸出自同一人之手。
如果父亲果真与宣王私通信件,两人所用宣纸为何一模一样,甚至出自同一批?
“今日谢谢仲大人了。”
回程的路上,司马灼清并没有再骑马,而是和仲承允一起坐在马车上。
仲承允笑着摇了摇头:“将军言重了,下官本来就是助将军查案的,做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不管分内不分内,你都帮了我大忙,若仲大人不嫌弃,我请大人去一品居一聚,那儿的饭菜在整个硕国都很有名,桃花酿更是远近闻名,大人久不在京,就让我当一回东道主如何?一来感谢大人帮忙,二来也向大人致歉,今晨让大人等了我那么久。”
“下官如果不去,将军是不是今晚都睡不安稳了?”仲承允难得的与她调笑了一句。
司马灼清爽朗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仲大人还会开玩笑,大人总是将军将军的叫我,倒显生疏,往后不如直接叫我名字如何?”
仲承允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脸上竟然划过一抹不自然,他本想将肩膀移开,却在看到她爽朗的笑颜后,竟不舍得了。
他勉强压下心中的那抹异动,微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灼清也不要喊我大人了,叫我承允就好。”
“遵命!”或许是因为父亲的案子有了眉目,司马灼清心情很好。
此时正是用晚膳的时间,一品居也人满为患。
但司马灼清从小在上京城走动,小二也认得他,热情的招呼他去了以前经常去的包房。
两人落座后,小二很快上了饭菜,司马灼清今日高兴,也因为最近实在压抑,和仲承允聊了几句案件的事后,就拿起桃花酿喝个不停。
仲承允阻止了好几次,都没阻止成功。
“承允,你有所爱之人吗?”坐在窗前,司马灼清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双眼迷离的看着远方。
仲承允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从她手中夺过桃花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这些年虽不在上京,但却知道她。
她是明媚的少年将军,英勇果敢,不止入了很多贵族公子的眼,更有很多闺中小姐想要一览尊容。
在山庄的那些日子,他与病魔相抗的同时,不禁在想,她到底长着何模样?又是怎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