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到底将朕这个主人放在什么位置?(1/1)
“陛下恕罪!”王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
皇帝虽然刚才不让任何人跟着,但他作为御前太监总管,哪敢真的让楚熠一人在宫中转悠,若是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他十族都不够砍的。
所以相较被砍十族,他还是觉得跟在皇帝身边比较好,就算被发现,也就一顿板子的事,他十族保住不说,他的心也安稳。
“你觉得这灼华殿如何?”正当王福想着楚熠会如何责罚他时,耳边却传来楚熠平静的声音。
王福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楚熠:“陛下问奴才?”
“这殿中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楚熠声音泛冷,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王福身子一抖,急忙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回陛下,这灼华殿……很好?”
“仅仅是好吗?”楚熠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王福心中叫苦不堪:“陛下,奴……奴才才疏学浅,除了好,也不知如何形容这灼华殿了。”
“废物!”楚熠低声骂了一声,王福不敢回话,只能把身子压得更低。
不知过了多久,在王福觉得自己腿都跪麻时,楚熠再次开口:“去给朕拿些酒来。”
“这……陛下,喝酒伤身,奴才觉得陛下还是……”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朕的主了?”楚熠淡漠的声音让王福呛的半句话也不敢再说,只能站起身来,躬身应是。
没过一会儿,王福拿着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是一些下酒小菜。
将酒菜恭敬的摆到桌上,王福小心的劝道:“陛下,您这几日都不眠不休的,也没好好用膳,身子本就虚弱,奴才就自作主张从膳房拿了这些酒菜,陛下多少吃点。奴才这就去慎刑司领罚。”
“滚吧!”楚熠拿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王福躬身退下,只是在到门口时,楚熠却再次开口:“就在门外候着吧!”
“是!”王福看着殿中的那抹孤寂身影,轻轻关上了门,又幽幽叹了口气。
世人都想当皇帝,可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那无上权威之下,有的只是化不开的孤寂与无奈。
殿内,楚熠拿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酒。
王福从小就伺候在他身边,自然知道关心他,可司马灼清呢?自己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三日,可她从醒来到现在,却没说一句关心的话。
夜色浓厚,酒香味弥漫殿中。
烈酒入喉,楚熠却没有半分醉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面前满是司马灼清的身影,那个小没良心的家伙,他将一切都给她留着,可她,却和宣王郎情妾意。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在想她时,她是不是在与宣王互诉相思之情?
“嘭!”酒坛被他用力砸到地上,楚熠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踉跄着在殿中走着,脑海中皆是那个小女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凭什么?司马灼清,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在这儿借酒浇愁,而她却在秋梨苑安然入睡?
不公平!不公平啊!
“司马灼清,朕心不安,你也休想安心!”
楚熠一把拉开房门,不等王福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王福急忙快步跟上,可楚熠竟施展轻功,王福不敢耽搁,肥胖的身子在黑暗中几个起落,时快时慢的,却紧紧跟在了楚熠身后。
秋梨苑,司马灼清虽躺在床上,但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睡多了的原因,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披上披风,打开窗户站在了窗前。
今夜月色很美,繁星点点,照在红砖绿瓦间,别有一番趣味。
窗外的枯树被风一吹,沙沙作响。
脑海中划过楚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他说不止她与宣王的情书落到了他的手里,同时落到他手里的还有一枚同心结。
同心结?是什么同心结?
当时他说这话时,她正处于悲愤中,所以并未多想,可如今却觉得此事不对劲,什么样的同心结,可以让楚熠生那么大的气,让他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她和宣王有染?
还有,那日宣王给她写的那封“诀别信”,又是什么时候到她身上的?
她从楚熠手中拿到父亲和宣王私通的信件时,只让仲承允看过,对了,还有那个造纸商。
那那封诀别信到底是谁趁机混到那些信件中的?
是仲承允?不会的,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那是那个造纸商?也不对啊,那造纸商怎会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会知道她和仲承允已经对那些宣纸起疑了?
越往深想,司马灼清越想不通,但这恰恰说明了对手的可怕。
可他对宣王是有了解的,宣王温文尔雅,虽然从小在宫墙中长大,但心中还残存着一丝良善。
而且先帝一直不喜欢宣王,宣王从小并无人教导,且手上并没有什么势力,身边也没高人相助。他又是让谁伪造出这些信件?从父亲到她,再到楚熠的反应,竟都一环扣着一环,明显要至司马家与死地,让她彻底和楚熠离心,让楚熠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宣王何时有这么深的心机了?又是谁在暗中帮着宣王?
越往下想,司马灼清越觉得冷。
难道这么多年,她被父亲和楚熠保护的太好,竟忘了皇家无情?
宣王从小在宫墙中长大,又受了那么多苦,看过太多的不公平。
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种种,看来都是假的。
他的恭顺谦和,他的弱小无助,恐怕全是为了让她,让楚熠对他放下戒备吧!
如今时机成熟,也正是他反抗的时候。
“楚璃,你心中的恨当真那么深吗?”司马灼清幽幽叹了口气,他与宣王的感情虽没有楚熠那般深,但到底拿他当朋友的,可没想到,他却这般害她。
“没想到,口口声声说忠诚于朕的奴隶心心念念的依然还是宣王,司马灼清,你当真让朕惊喜啊!你告诉朕,你到底将朕这个主人放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