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与虎斗(一)(1/1)
“他又说什么话影响你了?”
“嗯嗯!”司马灼清点着头,又噘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司徒仲。
司徒仲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不急,虽然孤暂时不会杀他,但若是有什么好玩的,一定先让你发泄个够!”
司徒仲虽是笑着说的,但司马灼清还是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司马灼清摇着他的手臂,刻意拉长音调撒娇道:
“怎么个发泄法?殿下对臣还藏着掖着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轻轻捏了捏司马灼清的脸颊,司徒仲并未透露半分。
司马灼清虽然心中担心,但也不敢过多的试探,只能忍着担心,继续与司徒仲虚与委蛇。
夜间,司马灼清刚躺下准备睡觉,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接着,门外就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将军,你睡了吗?”
“何事?”司马灼清披上衣服拉开了帐门。
门外的副将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将军,抓到了!真被我们抓到了。”
“抓到什么了?”司马灼清眉头紧紧皱起。
那副将继续手舞足蹈的说着:“还有什么啊?自然是那头老虎了。殿下已经醒了,如今正与士兵们一起观赏那老虎呢。”
‘糟糕!’司马灼清心中一惊,已是想明白了一切。
如今已是返程的第十日,此时他们正经过回魏都城的必经之路——秦力山!
秦力山周围多猛兽,这几天夜里,每日他们安营扎寨后都会提醒守夜的士兵注意点。
可就算如此,有时士兵还是会被野兽攻击,更有士兵夜半起夜后被野兽吃了。
想到司徒仲前几日所说的话,司马灼清再听到刚才副将的禀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司徒仲是想让楚熠赤手空拳与虎斗啊!
不敢耽误,司马灼清回营飞快的穿好衣服,就随着副将来到了关押老虎的地方,果然见一头老虎正被关在铁笼里。
“殿下!”司马灼清上前给司徒仲见礼。
司徒仲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目光却还落在笼中凶猛的老虎身上。
“阿允,您说这猛兽被关进笼中与人被关进笼中有何不同?”他意有所指,甚至还侧头看了眼此时蜷缩在一旁囚笼中的楚熠。
司马灼清呼吸一滞,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装作平静的回道:“野兽与人终有不同,人有思想、有尊严,而野兽……”
“阿允怎知这野兽就没尊严呢?”不等司马灼清把话说完,司徒仲已开口打断她的话。
“今日天色已晚,众将士就先回营睡觉吧!赶路无聊,明日一早,孤给众位准备了表演,希望众位能尽兴。”
“殿下所说的表演是……”
“阿允聪慧,怎会不知孤话中的深意?”司徒仲抬眸,一脸温润的看着她。
司马灼清却觉得身上寒冷刺骨:“殿下,臣是很想杀了楚熠,可殿下不是说,楚熠还有用处?如今赤羽军已快要攻下魏都城,若是在收到他们皇帝惨死的消息,岂不……”
“阿允想到哪里去了?硕帝身份尊贵,孤怎会狠心让他与虎争斗呢?就算孤想看表演,也不能将硕帝的尊严踩在脚底啊!”
“殿下仁善,是臣胡思乱想了。”
司马灼清急忙抱拳请罪,司徒仲伸手握住了她已握成拳状的手,含笑说道:
“阿允对硕帝的恨意孤理解,放心吧!只要回到魏都城,孤将赤羽军打出魏都城,楚熠孤就交给你处置了。”
“臣……谢殿下恩典!”司马灼清故作惊喜的回道。
司徒仲在她脸上捏了捏,而后直接牵着她的手:“今夜孤睡不着,不如阿允陪孤待会儿?”
“是!”恭顺的随司徒仲去了他的帐中,司马灼清跪在他的身侧,为他按着肩颈。
只是,一想到外面的那头老虎,司马灼清便心中难安,司徒仲绝不会抓一头老虎当宠物玩,明日的表演,司徒仲大概率会让楚熠上场。
楚熠如今已经解了软骨散,恢复了内力,要杀掉一只老虎虽然会费些力,但到底是能应对的。
只是他身上还有伤,若明日司徒仲还不给他武器,让他赤手空拳与老虎搏斗,那他……
“阿允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若不愿伺候孤就回去睡觉吧!孤让星华过来就是。”
下巴突然被那人捏住,司马灼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走神了。
她急忙跪直身子,低下眼帘,诚惶诚恐的告罪:“殿下息怒,臣知错!请殿下责罚!”
“告诉孤,你刚才在想什么?”
“臣……臣只是在想,殿下身上的伤何时才能恢复?看殿下每日不仅要处理政务,还要赶路,忍受着伤口传来的痛意,臣心疼不已!”
“是吗?”
尽管司马灼清的态度很好,回答的也有理有据,但司徒仲却并未相信。
他更加用力的捏着司马灼清的下颚,司马灼清吃痛,仰着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臣不敢欺瞒殿下,臣……”
“混账!”没有任何征兆,司徒仲甩手就给了司马灼清一巴掌。
司马灼清直接被打的掀倒在地,脸也瞬间肿胀了起来。
“你如今连孤也敢骗了?”脸颊被他狠厉的抬起,司马灼清在他抬起的瞬间已将眼中的恨意全都收了起来。
她一脸委屈的望着他:“臣没有欺瞒殿下,臣真的只是在担心殿下,臣……”
“担心孤?难道你没有担心楚熠?”
“臣怎么会担心楚熠?”
心下大惊,司马灼清不知自己何时露了马脚,但她想着,司徒仲最多只是怀疑,便打定主意,抵死不承认。
果然,司徒仲盯着她看了几息,看她样子确实不似作伪,这才想着该是他想多了。
毕竟司马灼清中了情蛊,如今对楚熠应该只有恨,又怎会再担心楚熠。
不过,就算知道自己冤枉了司马灼清,他也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
手指在她被掌掴过的侧颜上摩挲着,司徒仲沉声吩咐道:“下次再伺候孤,不准再这般心不在焉,否则孤只能让你好好学学规矩了。”
“是,臣谨记,谢殿下宽容。”司马灼清眼中擒着泪,哽咽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