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晨兴理荒岁（1/1）
废弃荒田，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处在一个孤零零的、蜿蜒的山谷怀抱之中。独享山上福泽，受恩于凡间雨露。
一个少年带着狗追着一只野兔。
“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却非要偷吃我爹的血汗民膏。放心，也不让你吃亏，力所能及就行。”
楚凡单手拎着野兔的耳朵，在旁边絮念叨。
“大黄，你是头功，你先选。”
楚凡蹲下身，单膝跪下，将兔子死死摁倒在地。
楚凡指着兔子屁股位置道：
“这里咋样。”
汪！
“你不是口味重吗？这都不吃。”
楚凡批判的说道。
大黄狐疑的闻了闻兔子屁股，然后狗爪指向楚凡。
“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汪！大黄呲牙对着楚凡狗叫。
“别叫了，骨头都给你。”
楚凡见大黄反应激烈，好言安慰。
大黄眼神转动，伸出了满是口水的狗嘴，对野兔实施浑身撕咬的暴行，主打的就是雨露均沾。
待楚凡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只剩下了半死不活的野兔和浑身的二两口水。
“好吧！好吧！全是你的，屁股也是你的。”
楚凡无奈看着这个精明的大黄。
大黄尾巴快速摆动，在楚凡身边来回跑跳，在楚凡眼里，这就是一副小人嘴脸，洋洋得意的样子，甚是可恶。
“楚凡，吃饭了。”
爸爸黑黝黝的脸，矮矮的个子，一副庄稼汉的模样。要说有什么特殊，那就是他的腿一瘸一拐的。在我小时候，每当他高兴时，他就常常抱着我走路，像过山车一样刺激颠簸。
“松嘴。”
楚凡一边摸大黄的头，一边用力拖拽。
大黄哼唧几声，及其护食。
楚凡好说歹说，大黄又咬了几口，更充分的涂抹自己的口水，才勉强的松口，任由楚凡将为所欲为。
楚凡看着这个已经不再光鲜亮丽的野兔，满脸嫌弃，伸出两个手指将其拎走。
“就是这只野兔，经常偷吃新种的种子，蹲了好些日子，总算是捉到它了。”
楚凡额头上扬，一副邀功的语气炫耀着。
“好！小家伙真能干。”
父亲语气和蔼，转身又忙碌起来。
汪！大黄也在旁边一同邀功。
楚平看着大黄，嬉笑怒骂间将已经死透的兔子扔进了火炉，准备犒劳一下本次的大功臣。
“晚上，你负责看守园子，别让这些麻雀靠近我们的粮食半步。”
父亲对着楚凡嘱咐道。
“为何不扎一些稻草人吓唬他们。”
“这些年和麻雀斗智斗勇，胆子早就大了起来。如今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了。”
……
晚上，楚凡躺在露头的床上辗转难眠，不管他如何的紧闭双眼，脑海里始终都是满天的璀璨繁星。
楚凡有些抓狂，这双眼睛总是毫不停息的为自己传递大量信息，对于这个年纪的楚凡显然是不太想接受。
楚凡睡不着，索性开始数起天上的星星，但根本数不过来，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慢慢地映入到楚凡的眼帘。
楚凡兴奋的掀开被子，看父亲不协调的双脚熟练的穿梭在田中，与生活激情对线的一天开始了，叫醒了熟睡的大黄，拿起了与他叱咤风云许久的柳树枝条，驱赶着一切想要为非作歹的害虫野兽。
以后的每一天，楚凡都忙碌且快活着，
春天闲些日子去地里挖些野菜，忙一些的时候则守在菜园寸步不离。
夏天与阳光炽热无比，祸害庄稼的害虫也自甘堕落的不见了踪影。
从春天开始楚凡就常常守在葡萄藤旁边，亲自为其浇水施肥，绿色有机肥料更是倾囊相待。
楚凡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秋天，葡萄成熟的季节。
一串串粒大饱满，酸甜剔透的水晶葡萄，在秋天挂满了枝头。时时刻刻诱惑着楚凡的心，
楚凡对着未成熟的葡萄树不知踱了多少步，咽了多少口水，想了多少个日夜。
冬天对于楚凡来说，是最痛苦的一天，在每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里，父亲的右腿总是剧痛无比，虽然父亲每次都默不作声的熬过了一年又一年，但楚凡的眼睛总是能捕捉到父亲痛苦的神色。
这令楚凡很是害怕，怕失去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噩梦因此经常出现在冬天的夜晚，这比萧瑟的寒风更加寒冷。
每当楚凡想安慰父亲时都被其装作一脸平常的拙劣演技劝退，他不能拆穿父亲，他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最后的尊严了。
……
“楚凡啊！下个月就是你的十二岁生日了。”
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对楚凡说着。
“我要吃烤出来的野鸡鸡腿。”
“烤的久些，糊了才好吃。”
楚凡高兴的要跳起来。
此时父亲的眼睛变得浑浊，瞳孔放大。越看越像一双死人的眼睛。
“你过了生日就十二岁了，也该去外面闯荡一番了。有许许多多你没见过的水果，也有数不尽烧鸡野味，还能交到许多的知心朋友和你一起玩耍。”
“外面的世界真让人向往啊！”
楚凡显露一脸期待的神情，和所有小孩一样，最是好奇的年纪。
“那我下个月带你去拜入宗门，到时候我就不能陪你了，我会和大黄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哇！楚凡听到这些就哭了出来，闹着不要离开父亲，离开大黄。
“男子汉可不会哭鼻子的，”
父亲一边拍着楚凡的后背一边安慰。
“嗯！我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出发前一晚上，父亲亲自将一个吊坠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说这是母亲生前留给我的。
“父亲，为何用白布蒙住我的眼睛。”
楚凡不解的问道。
“你要没有眼睛就好了。”
此时父亲的脸色惨白，神情愈发的呆滞恍惚。
突然冷冷的来了一句。
“没有眼睛？”
楚凡感受到了眼前的父亲产生了变化，害怕的小声重复着。
父亲此时理智许多，神色如常，开始讲述起来。
“唉！，你母亲在生你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云中龙影潜行，雨中鼓声四起。
讽刺的是楚凡竟因为害怕雷声久久缩在肚子里不愿出来，最终母亲难产而死，这始终是父亲的伤痛。
母亲去世前念叨：“风雨雷电不如平平凡凡。”
这便是楚凡名字的由来。
当年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左眼两个瞳孔，右眼没有瞳孔，吓的接生婆大叫着跑了出去，并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巫师。
而巫师却念念有词道：
“众生皆有罪，万恶滋神魔，祸乱边陲起，血腥染四方。”
众人皆是十分恐惧，纷纷询问巫师破解之发，谁知道，巫师语出惊人：
“双瞳小孩为魔鬼转世，长大必会祸乱一方，现在只有一个破解之法，趁着恶魔年幼，需献祭在祭坛之上，需要特制的棺材存放大脑，用烈火烧毁心脏，桃木断去四肢，眼鼻口耳皮肤需要分别置于五个不同的木盒 ，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妖魔封印，永世不得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