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华宫观谈心事,二人江畔吐真言(1/1)
青华宫不愧是官家御赐的风水宝地,坐落在江畔高处,临江而建,一步一景,绿树成荫。
两人徒步慢走,习习微风吹来,极为惬意。
“窦斐,你这青华宫不知供的是哪位仙家?”
窦斐把别在腰间的折扇抽出来一展扇风道:“我这位仙君可是大有来头,我学道学医,这青华宫供的自然是主无病无疫,救苦救难的庆云真君了。”
“哦?这位上仙是何来历?”
“相传几千年前,有个古国名为谷陵国,此国家的国君荒淫无度,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残害忠良,以暴政待民。瘟|神奉当时掌管天界的帝君‘玄空’之名下界断送谷陵国的江山社稷。庆云真君当时还未飞升,名曰范信,是谷陵国的一位当世神医,为人疗疾,采种中药,并且留有许多传世药用典籍。当时的范信拼尽全力也没能挽救谷陵国,谷陵国灭后,被后来的北辰国主所救,不过范信也染了病,心力衰竭,濒临身|亡...“
“天要其灭亡,怎会再有生机。”
“不错,古陵国灭后,玄空帝君感叹范信为人时救苦救难的大义,就这样在虹霓云气,万目共睹下,范信飞升上界,被帝君封为庆云真君,居庆云殿,掌管医药及农业,能保农业收成、百姓健康,更被医馆、药行视为守护神。本观供的就是庆云真君殿下。”
“原来如此,这位庆云真君果真是胸怀天地,大有善心。”
“不错,庆云真君为人时救助百姓,为仙时保佑五谷丰登,在人间的信徒无数,香火十分之旺盛。”
“咱们官家崇尚修|仙,自封为道君皇帝,窦斐你要好好钻研其道,不要再任性了,知不知道?”宋尧严肃道。
窦斐收了扇子严肃地答:“子辰,你知道我的初心,为道我一定会潜心修炼,为医但求无愧于心!”
转念窦斐又十分丧气地说道:“可是,我这个死结怕是这辈子都打不开了。”窦斐紧紧抓住宋尧的一只右手。
宋尧另一只手反握住窦斐的手道:“这就灰心了?可不像咱们二公子的做派。不过,我确有件称得上喜的喜事告知与你。”
“难道是她...有消息了?”窦斐一激灵,身子马上坐直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宋尧,内心期盼的紧,却不敢再问下去。
“两年了,我派出去调查的人终于算是有了些线索。”
“她...还...活着吗?”
“当年那道人暴|毙后,门下弟子死的死散的散,忙着逃命,没人顾得上你小师妹。听一老伯说当日她被一堆妇人救走,往西南方向去了。”
“西南多山地,重峦叠嶂,连绵不绝恐怕难觅踪迹...”刚燃起来的希望一瞬间又破灭了,窦斐心里有一种直觉。嗯,不太好的直觉。
旋即又问道:“那老伯还记得那妇人的模样吗?可否请画师按照口述画出她的模样。”
“恐怕...可以尽力一试。不过那老伯双眼已盲,不知当年情景是否能描述出来。”
窦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道:“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宋尧道:“当年那道人什么来路,你清楚吗?身边的人无一人提及,全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窦斐道:“略知一二,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谷陵国吗?”
宋尧道:“此事与谷陵国有关?”
窦斐道:“自然是没关系的,但此事与谷陵国的消亡如出一辙,简直是拿了同一个话本。”
宋尧大惊道:“难道?难道是天界有意干预?”
窦斐继续道:“不错,当年上一位还在,正值秋夕礼月拜祭月光娘娘,夜里月色朦胧,月神娘娘的仙象雕刻的十分慈善、美丽。这上一任昏了头,生了不该生的遐想,竟亵渎了月神娘娘,那道人便是月神娘娘座下仙侍所化,特来制裁于他。”
“原来如此...”
“宋尧,你可听说过神本无象?”窦斐突然发问。
“嗯,自然是听说过。”
窦斐补充道:“民间大多认为月仙是一位绝色美人,所以月光娘娘选择以女象向天下百姓信徒们启示她自己。月光娘娘本是主身心健康,增长智慧,消灾延寿的,由于太过美丽了,也有许多女子前来祈求姻缘,所以也被叫做月姑。”
宋尧忿忿道:“这...美丽不是亵渎神灵的理由。”
“不错,天界没降下天谴已是仁慈。但此事也确实连累了一些无辜的人。这几年上天界也乱的很,嘶——天机不可妄言。”窦斐赶紧闭了嘴朝天上拜了拜又道:“各位帝君、真君大人不要怪罪于我这个不懂事的小郎君啊...”
宋尧见窦斐这个样子调侃道:“你就收敛着吧,哪天嘴上不严实,把哪位神官得罪了,这天上我没关系,可救不了你。”
窦斐装作气恼的将插在后腰的折扇抽出来边摇边道:“呸——这就想撇下我了。不行,今日都被你听了去,一定要拉上你当垫背的!”
说是在扇风,却不时的从扇子缝儿中偷瞄宋尧。
宋尧知道他装模作样,也不惯着道:“出了事儿知道拉我当垫背的,哪日我们窦二公子得道飞升了也不要忘记我们群凡人兄弟~!”
“去去去——飞升上仙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天底下的人都去修仙算了。”
须知,几千万个人里头扒拉来扒拉去,掰着一只手的手指头算,也指不定有几个人能修炼成上仙的。
“啊哈哈哈哈,只需你调侃旁人,还不需许旁人调侃你了。”
“好啊,宋尧你故意的。”
两人相视大笑,一扫阴霾。
休憩片刻,下山路上。
“宋尧,我们...何时能尽快动身?”
“画师我已找到,你这几日先安顿好观里的事,随时都可以出发!”
“嗯!只是,不知那瞎眼老伯现下何处?”
“喏!——”
顺着宋尧手指的方向,原来在佘江的另一侧,殊不知那江的另一边不是‘人’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