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医病小插曲（1/1）
“产诡？那是何物？”
“不是物件，乃是阻碍分娩，将产妇人置于死地的一只恶|鬼。”
“为何？为何缠上我家娘子？”
“鬼魅嘛，常常附|身于身体虚弱、忧思过度、精神恍惚的人。至于为何找上嫂嫂，恐怕还需我叫她出来问上一问。”
“都怪我...都怪我啊！”
林霁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一僵，一屁股歪在圆凳上，双手抱头不住的颤抖。
“林霁，不要慌。今晚子时我自有法子。”
“如此就多谢了！”
......
“二公子，林家娘子已经睡下。”
“今日，真是多谢杨姑娘了，不过今日之事还请杨姑娘守口如瓶，窦斐在此谢过了。”
“二公子，你放心我杨婉清绝不是那种小人。今日不过是走亲访友罢了，不是吗？”
“走亲访友？那是当然，择日不如撞日，杨姑娘可否赏脸一起喝个下午茶？”
“下...下午茶？”
“呃...那个申时茶，申时茶。”
“二公子下午茶这个叫法很是新颖！”
“呃哈哈哈，随口取的罢了。”
“好啊，一起。”
“林霁，将将给你的安胎方子差人抓了药，煲了汤药给嫂嫂服下，咱们晚些时辰再来，吃饱喝足夜里有场硬仗要打！”
“硬仗？你不是说区区产诡吗？怎的？”
“莫慌，虽是区区产诡，然则不可轻敌。”虽两人相交多年，但窦斐常年一副公子哥儿的浪荡样儿，这副十拿九稳的姿态和气势林霁却是从未见过。
林霁凝视着他，片刻，躬身道：“阿斐，谢谢你。”
“好了好了，今日你是要把这辈子的谢谢都说完吗？你不饿，杨姑娘还饿呢，快些走吧。”
“好好，马上走。”
二刻钟，林霁挨个交代好，才磨磨蹭蹭出来。这私院虽不比自己原先的府上人手那么齐全，但好在都是林霁的心腹，人离开也是放心的。
庄氏茶铺。
三人坐定，京城知名的古琴乐手月娘正在演奏时下正兴的醉翁吟，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聆听。
“林指挥使、窦~二公子什么风吹的您二位大驾光临了？”老板娘是周遭出了名的风骚女郎，这里的客人很是吃这一套。不过别误会，只是老板娘热情的有些过火而已。
“庄老板说笑了，都是寻常客人罢了。听说你们刚出了几种新茶点，快给我们来一份尝尝鲜儿。”
“得嘞， 二公子您就请好吧，绝对让您三位吃了今日想明日。”
“杨姑娘，你想喝什么茶？”
“来一盏白豆蔻熟水就好。”
“林霁呢，还是照常？”
“嗯，老三样。”
“庄老板，我们俩的茶还是老样子，只是这点心和杨姑娘的熟水要用心，好好做！”
“放心二公子，包您满意。”
老板娘招呼完这仨人，满脸笑意忙着找招呼下桌客人去了。
“欸？你看二公子身旁那女子是何人？”
“不曾见过。”
“这是又换了新人？”
“还以为这二公子受了官家的恩惠，现如今转了性子，不曾想还是这般。”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招惹上窦家这老二免不了又伤心一遭。”
“可惜咯，这美人儿。”
旁边的几个杂碎嘀嘀咕咕说话也不背人，肉眼可见，杨婉清的面色从绯红转为发白再到发青。
“啪——”窦斐从腰间抽了折扇出来，起身站到这几人跟前。
这几人见窦斐直面前来，纷纷一改嘴脸，上前讨好。
“哎呀，二公子久仰大名”
“是啊是啊，二公子与我们同饮一杯可好啊！”
“咱们能与二公子一起喝茶听曲儿，真是咱们的福气啊！”
几人觉察到窦斐冷箭般的目光投射过来，不占理的纷纷低头。须臾，只听窦斐道：“莲花巷杨氏蜜饯铺子的老板娘杨婉清乃是我的朋友，你们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也就算了，如今当着我的面满口喷粪是何居心？”
“二公子误会了，咱们还以为是您的哪位红颜知己。”
“是是是，咱们这不是不知道嘛？”
“二公子莫要怪罪。”
林霁也着实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死死盯着这几人开口道：“操！无耻小人，你们一个个还自诩是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嗯——？”
听着林霁的骂声，这几人又是一个哆嗦，只是听着挨骂的份儿，简直是敢怒不敢言。霎时，茶铺里的客人纷纷侧目往这边看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哎哟，几位客官出来喝茶听曲儿都是来消遣的，何必大动干戈。”
“.......”
“这几位客官，不是我说您。这‘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不是你们读书人常说的，既然来了就好好听曲儿，小店自会奉上好茶。依小女子看，这其他客人的私事还是个中秘辛就不必拿到桌面上来探讨了。”
这庄氏茶铺的老板娘在周遭混的风生水起，与不少达官贵人结交，许多名流都是她的座上宾，既然给了台阶，这几人也不是傻子，赶忙踩着台阶下就得了。
“是是是，庄老板说的是，今日之事是我们几人的不是，在这里给二公子、林指挥使道歉。”说着几人举着茶杯躬身示意。
“别别，你们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们，是杨姑娘。”
几人虽有不悦，但还是转头对着杨婉清道：“杨姑娘，今日之事怪我们，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等。”
“对对，杨姑娘还望谅解。”
“还望谅解...”
杨婉清本就不是拔尖儿冒头儿的人，对面几人大庭广众之下举杯躬身道歉对她来说已是可以接受的了，便轻声道：“我的茶还没上，几位饮下杯中茶，今日之事就算了。”
几人闻言，纷纷举杯饮尽示意，此事就这么了了。
“杨姑娘好气量，窦某佩服佩服。”
“说是呢，要这么说我，非要碾碎这群狗杂碎！他妈的，就这还是读书人？一群狗日的东西！”
“还有姑娘在呢，林霁管好你的嘴，不要动不动就破口大骂好不好？”
“咳咳，失礼了。”
杨婉清见这两人好像斗法般，忍不住笑出声。
“客官，您嘞几位的茶点来咯！劳驾让让——”
只见窦斐的白茶、林霁的茶百戏、杨婉清的白豆蔻熟水都已上齐。还有一碟碟精致的茶点心：桂花糕、梅枝茶果子、荷花酥、透花糍、酥油鲍螺、还有新出的红枣山药八珍糕等一应俱全。
窦斐内心不禁感叹道，老祖宗的手艺果然了得啊，到哪嘴上都吃不了亏，想到这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