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老僧(1/1)
白灿臣跟着小桃,来到另一间石室。
推开门,石室内有一方小小的水池,已经放满了热水。
水汽缭绕,温暖洋溢着整个石室。
“奴婢为姑娘宽衣!”
小桃上前就要为她解开衣带。
白灿臣连忙摆手阻止她。
“我不用你伺候,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
闻言小桃立即收手,低头道:“是,奴婢告退!”
小桃离开石室后,白灿臣这才解开衣带。
随着衣带解开,一件件衣裙委地,一具光溜溜的身体浸入水池。
温暖的热水包裹着身体,她用手掀起一道道水流,冲刷在光洁的肩头。
水汽弥漫,隐隐约约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白灿臣忽然感觉到一股挡不住的倦意,于是坐在池底,整个人靠在了池壁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白灿臣仿佛又来到梦境之中。
晨日高照,高低起伏的木桩上,两个稚嫩的身影在灵活的跳跃着。
一个黑衣少年率先跳上中间最高的柱子,向着另一个还在柱子间跳跃的少年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狗灿,我又赢了!”
白灿臣费劲的跳到一根柱子上,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眼见着距离最高的柱子已经只有最后一步了。
“小野猪你别嘚瑟!”
白灿臣小脸通红,咬着牙迈开酸痛的腿,用力一跃,而后稳稳的落在柱子上。
两个少年面对面,白灿臣却矮了一头。
该死的小野猪,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竟长得这般高!
望着身前高出一头的黑衣少年,这种仰视的视角让白灿臣心里十分不爽。
对面的少年俯视着她,唇角向上扬起,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狗灿,愿赌服输,快叫我一声哥哥!”
“你……”
白灿臣咬牙切齿,终是十分不情愿叫出了声:“哥哥~”
“哎!我的好弟弟~”
被白灿臣叫做小野猪的少年眉开眼笑,亲昵的拍着白灿臣的肩头。
“哼!”
白灿臣撅着嘴,一把拍开自己肩头的手,发现那只手也比自己的手大一些……
可恶啊!
白灿臣心中咆哮着,该死的小野猪,就知道欺负我!
“好了,你们的基本功都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为师便要教你们一套本门绝学——神虚步!”
一个身影如兔起鹘落般在梅花桩上跳动,而后落在两个少年身前。
“师父!”
两名少年连忙行礼。
“为师平日里让你们跳这梅花桩,正是为学习神虚步打下基础,接下来为师便要施展神虚步的步法,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师父声音温润,话音刚落身形便移动起来。
白灿臣与小野猪目不转睛的看着梅花桩上的身影,将每一个步伐都牢牢记在心里。
片刻后,梅花桩上的身影再度回到最高处。
“你们可看仔细了?”
白灿臣和小野猪纷纷点头。
“你们施展一遍!”
两名少年对视一眼,小野猪抿唇笑道:“狗灿弟弟,你先来?”
可恶,又被他叫了弟弟!
白灿臣冷哼一声,不去理他,迈开腿便施展起方才所学的步法。
几个闪身,她的身影便越过了好几根柱子。
她仔细的回忆起之前师父施展的每一个细节,但毕竟只看了一遍,饶是以她的过人记忆力也免不了出错。
渐渐地她的步法开始凌乱,在梅花桩中间看着的小野猪忍不住捂住了嘴,一颗心悬了起来。
终于,白灿臣一脚踩空,整个身子骤然失衡,从柱子上摔了下去。
“狗灿——”
耳畔传来小野猪的惊呼,白灿臣惊出了一身冷汗!
白灿臣喘着气醒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泡在水池中,此刻水温已经有些变凉了。
恰好此时小桃推门而入。
“姑娘沐浴的时间有些长了,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啊?哦,没事!你先出去吧!”
白灿臣支吾着,关于我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这种事,才不会说呢。
“姑娘,这是主子为您准备的衣裳!”
小桃将手中的衣物放在了边上,而后退了出去。
白灿臣离开水池,拿起毛巾擦干身体,这才发现手和脚已经被水浸泡的发白褶皱了。
拾起小桃拿过来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好,随后推门出了浴室。
“阿嚏~”
刚迈出浴室的门,白灿臣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随着小桃回到自己那间石室,白灿臣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半夜,白灿臣从睡眠中醒来,觉得口干舌燥,身上更是手脚冰凉浑身发软。
她摸索着想要起身,却不小心从床上翻了下来。
紧贴着冰凉的地面,白灿臣硬撑着起身,手在桌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盏烛台。
她颤抖的手拿起烛台,却没拿稳,烛台落下,在地上滚了数周。
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小桃推门走了进来。
小桃手持一盏烛火,看见白灿臣在地上的狼狈样子,连忙将烛台放在桌上,伸手将白灿臣扶起来。
“白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桃刚接触到白灿臣,便发觉她手脚冰凉,随即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呀,姑娘你这是得了温病!”
小桃一下子急了,连忙将她扶到床上。
“什么瘟病,我这是发烧了……”
白灿臣有气无力的说着。
“姑娘稍等,我去请大师来为您诊治!”
小桃将她的被子盖好,转身出了石室。
不久,木门再度被推开。
“大师,您给瞧瞧,白姑娘这四肢冰凉,额头滚烫,像是得了温病!”
小桃急切的说着,在其身后跟着一个穿黄色僧袍的老和尚。
这位大师须发皆白,慈眉善目,手中攥着一串佛珠。
“阿弥陀佛!”
老和尚念了句佛号,随后让小桃将白灿臣的手拿出来。
小桃取来一个脉枕,将白灿臣的手枕在上面。
“事急从权,还望施主见谅!”
老和尚双手合十,对着白灿臣说了声见谅,而后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老和尚仔细的把着脉搏,雪白的眉毛时不时微动。
片刻后,老和尚收手,小桃将白灿臣的手放回被子里。
“大师,白姑娘的病情如何?”
小桃开口询问。
大师一只手数着佛珠,淡淡地道:“这位女施主不过受了些湿寒,因而体内燥热,好在她练有一身真气,并无性命之忧。”
说着,问小桃要来纸笔,就着昏黄的灯光写下一页药方。
“将此药煎服,不日便可好转!”
白灿臣头昏脑涨,张嘴问道:“多谢大师诊治,敢问大师名号?”
大师低眉道:“贫僧法号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