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神胎起源（1/1）

所以苏苡不能做恶，她不能对不起哥哥的教诲。

她是个小怪物，她从小就知道。

哥哥说在苏苡没有主动伤人前，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于是苏苡在哥哥的庇护下长大，学会了礼义廉耻，学会了仁义礼智。

现在的她终于披上了常人的外衣，哥哥却不在了。

他失信了，他的离去，彻底终结了苏苡幸福的童年，带她来到血淋淋的现实世界。

天上的云变来变去，苏苡幻想着它们的模样，赋予他们一个又一个奇特的意象。

想不到方法就不想了吧，她能说动宋熙一起离开最好，实在不行，走一步看一步。

命运先生懒散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她的思考：“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禅染了？”

苏苡摸摸鼻子：“因为我在梦境中未卜先知啊，我很早之前就做梦，就梦到了自己是第二人格，所以当时就顺便告诉你了。”

命运先生微笑：“把你鼻子上的手放下来，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苏苡：“其实我是重生的，梦境只是个幌子，我是怕你们接受不了，我也怕自己的存在太过炸裂。”

命运先生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迅速转变为耐人寻味。

苏苡知道以命运先生的脑子，自己的马甲可能很快就要被扒掉一层。

但是无所谓，她已经准备好重拳出击了，早掉晚掉都得掉，让他猜去吧。

“我还有一个疑问。”命运先生接着说道。

苏苡：“说吧，我看心情回答。”

“为什么你知道宋熙时空之主的身份以后......会那么伤心？”

他一边问话，一边自然而然地接过苏苡手中吃剩的甜筒尖尖，一个甩手投进对面的垃圾箱里，然后转身递上一个新的道具甜筒壳。

苏苡换了一个蓝莓口味，一边舔一边模棱两可地说道：“因为我无法证明宋熙爱我，他是真的爱我这个人？还是爱命运顺行下的躯壳？

时间一次次循环，假如换一个人，说和我同样的话，做和我同样的事，那宋熙是不是也会爱上她？”

命运先生没有就此给出答案，而是委婉地道：“你不能就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完全否定他所做的一切，至少要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可以在任何已知的时间洪流中设置一道考验，来看他最终做出的选择。”

苏苡点头，惊异于命运先生竟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头顶上不知名的阔叶树落下几片寥落的绿意，深秋的风吹动苏苡单薄的衣衫，她咽下最后一口冰淇凌，这才感觉到冷意已经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时间过的真快啊，两人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聊着天，聊到太阳都渐渐落下。

“回家吗？”命运先生开口：“家里的桌上也许会有热腾腾的饭菜，电视机里也许会播放着你最爱的娱乐节目，进门也许会有人给你披上一件温暖的大衣，热汤下肚，暖意流经四肢百骸，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吗？”

但苏苡摇了摇头，把身体蜷缩在一起靠着身后粗糙的树皮：“再坐一会吧。”

苏苡不想回去，她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宋熙，她真的做不到若无其事。

从此以后宋熙对她的任何好意，她都会下意识怀疑是自己偷走了别人的温暖。

可是怀疑也没用，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到底有几分真诚的爱意是给她自己的，是给她平凡躯体中那个孤独小怪物的。

真难受啊，她的心仿佛被卡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想松手松不开，想抓紧却也抓不住。

命运先生知道此时应该给苏苡披件儿衣服的，但是他出来的也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加绒衬衣，他倒是不介意半裸，就怕苏苡接受不了。

瞧见命运先生已经开始解胸前的扣子，锁骨以下的风光逐渐显露出旖旎，苏苡急忙阻止：“别脱别脱，人体的重要器官都在上身，你也是个变温动物，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还是脱裤子吧，正好我腿冷。”

命运先生手上的动作顿住，下一秒他邪魅一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给你给你都给你。

下一秒，衬衣和长裤瞬间落在地上，一只四目三尾的狐狸从衣服堆里爬出来，一个猛扑冲向苏苡的怀中。

然后被她一把揪住，悬在空中无力地瞪着自己的小短腿。

相比起抱着这只狐狸取暖，她更倾向把狐狸垫在屁股底下。

但人家好歹是来送温暖的，苏苡觉得坐它肚子上似乎不太人道。

她就着狐狸尾巴绕颈一圈，发现长度也不太够，无奈只能把他抱在怀里。

“就不能变个别的吗？你知道熊二吗？我想躺在熊二的肚皮上看星星。”

命运先生冷笑：“别叨叨，我可以让你躺在穿山甲的肚皮上看星星。”

苏苡果断闭麦，不一会儿又揪着狐狸耳朵轻轻说道：“你跟我讲讲荼白吧，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呢？他过的好不好，你知道吗？”

怀中的狐狸一声冷哼：“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管他做什么？”

苏苡轻轻叹气：“我替禅染问的。”

她的手从狐狸耳朵上慢慢下移，然后突然掐住命运先生的小肚子：“快说，你和荼白背地里有什么勾当，如实招来，不然我让你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

四目狐狸转了个身面朝苏苡，用上面两只眼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它把带着肉垫的柔软爪爪伸开，露出里面一丢丢的指甲：“苏苡，我劝你善良，你也不想尝尝痒痒挠的滋味吧？”

顿了顿，它又说道：“荼白以人身被暗物质杀死，但是这次醒来，是以神胎身份苏醒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神胎身份？”

四目狐狸糯糯地点头：“就孕育禅染和荼白那个神胎，又被称为第五神胎。

你以为它为什么叫第五，当然不是实力排在第五，而是第五个的意思。

前面还有四个，现在都已经孵化出来了，就是你所常知的，四大外神。

当初我们五个共同诞生于宇宙洪荒，前四个在相近的时间内接连孵化，成为宇宙中的四大外神，但是到了第五个，因为各种原因，最终没能孵化出来。

我们四个曾经尝试过以自身蕴养这个胚胎，但第五神胎只进不出，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我们灌注的力量甫一涌入，就如同石沉大海。

后来来到地球，我便让先知带着神胎去往人间，在那里营造宗教崇拜氛围，并建造了一座大墓，试图用人类的气运与愿力供养它。

后来你也知道，降泽想要借用暗物质侵占一部分胚胎力量，先知知道后害怕问责隐而不报，选择私自处理禅染和荼白这两个胚胎魂灵。”

苏苡皱眉：“四目狐狸雕塑一直立在门前，你掌管命运，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狐狸沉默了一会儿，才坦然说道：“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早在降泽侵染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降泽只是想单纯瓜分一部分力量，我则是完全不想让这个胚胎孵化。

但送去人间供养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决定的，我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堂而皇之滞留神胎。

所以我选择派遣先知去办这件事，我知道他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早晚会出问题。

对于降泽的行为，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有意纵容，并替他瞒过了梵起和宋熙一时。”

“为什么不想他孵化？那不应该是你们的兄弟吗？”苏苡不太理解这个问题，她看四大外神之间相处的还不错啊，不至于容不下一个新人吧？

“害。”狐狸露出了难得的苦笑：“那么我再给你引入一个新概念。

自然元素孕育元素神明，地球孕育地球神明，宇宙孕育宇宙神明，这是我们多年以来的共识。

在目前所能认识到的尽头，就是无尽宇宙，没有任何神明知道宇宙之外究竟是怎样的，那是一个无人可以达到的地方，即使是时空之主竭尽一生也不可以。

我们五大外神，是宇宙自然孕育而生的神明，与其说我们是宇宙的孩子，不如说我们是宇宙的分支，宇宙力量的代行者。

但是自然万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天时地利人和达到一定程度时，一些宇宙神明有很小概率会出现向上级进化的情况，祂当然不可能进化到超脱宇宙，但是却可以达到同层级的地步，成为一个独立的宇宙意识，并且从宇宙自然规则中瓜分出一部分独属于自己的权柄。

而第五神胎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在它的诞生之初，宇宙意识相互作用之下，剔除了它时间空间，创造毁灭，命运预言等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权柄，然后开始孕育灵智。

分出来的权柄每一个都非常强大，逐渐形成自己的意识，就是现在我们四大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