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之恶（1/1）

慕奕俞自觉醒后内心便一直有一个“恶”的存在。

这个“恶”会让他变得暴躁，变得冷漠，变得易怒。

这也使得他在看到人时，会有一种想要杀死对方的感觉，不过他一直以来都压制的很好，而且他知道，这是他心中的“恶”。

他知道他心中的“恶”不能够放出来，若是放出来了，那就是除去失去理智外最严重的灾难了。

因为他会虐杀掉一切，对他产生了恶意，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人，然后变成一个十分彻底的屠夫。

也正是因为这个“恶”只针对人类，他很少与其他人交流的原因就是为了压制他心中的“恶”。

所以他才总是跑到山里面去，因为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恶”才会安静下来。

他不知道“恶”如何消除，但在他在慕叁阮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时，“恶”也渐渐地消散了。

也是在“恶”消散后，慕奕俞才明白所谓“恶”，不过是他对人类的失望与厌恶，对他自身经历的痛恨，以及他对每一个人类的杀意，刻入骨子里的杀意。

但在他杀了慕叁阮的那一刻，这一切感觉都没了。

他的内心变得很平静，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憎恨，也没有了杀意，只有沉寂在其中的淡然。

他找回了做人类的感觉。

“呵。”慕奕俞低头看向了慕叁阮的尸体，淡笑一声，“没想到你死了还是有价值的。

谢谢你，我找回了人类的本我，希望转世后多拯救我这样的人吧。”

说罢，慕奕俞转身离开。

“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变化。”在离开的路上，慕奕俞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沉思着。

他在回想自己到底时什么是对人类怀有恶意的，但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在冬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却无人对他伸出援手的时候。

或许是他在拿到第一笔钱后，被几个大人抢走的时候。

或许是学校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几个家长找上门来的时候。

或许是人类对弱者本能的霸凌欲望，使得他这个无依无靠的浮萍，成为了波浪玩弄的对象。

那那些人又是什么时候不对他实施霸凌呢？

大概是他在五年前用一把钝刀将一名偷猎者砍伤拖回了山下。

大概是他在一群偷猎者的报复下，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小镇。

大概是他为了报复泄密的人，在半夜找上门用刀砍下了对方的手指。

大概是他在面对其他学生的欺负时，一拳将铁门打凹。

大概是他认识到了人对弱者的恶，由弱者蜕变为可以取人性命的存在时有了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觉醒能力引发了泥石流后不会有任何懊悔的情绪，反而还很痛快。

慕奕俞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厌恶着人类，虽然会承认自己是人类，但他始终认为成为了能力者，即便是人类，也与那些人不同了。

可在杀了慕叁阮后，这种感觉消失了。

因为慕叁阮是他对人类恶意的源头，只要慕叁阮还在一天，他对人类的恶意就永远不会消失。

甚至如果不是他亲手杀死了慕叁阮，他对人类的恶意也不会消散。

因为他将一切受到的恶意都归结到了慕叁阮的身上，慕叁阮如果没有死在他的手上，他的恶意就会发散开来，届时，就算是杀了整个小镇的人，她对人类的恶意也不会消失。

现在慕叁阮已经死了，他对人类的恶意也在慕叁阮死去的那一刻，化作烟尘随风飘去了。

但慕奕俞不是不厌恶人类，他仍然厌恶人类，因为他看过了人类的劣根性，知道人类的心理可以黑暗到什么程度。

所以他不会对人类抱有好感，但他也不会再否认自己不是人类了。

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找回了人类的本我。

“会不会老师也知道了我的情况，所以老师才让我和过去做个了断。”慕奕俞走在大街上，无视来大街上那些人恐惧的目光，在心中暗道。

“嗯！老师一定知道！要不然他不会说我和过去做一个了断！”慕奕俞双手一拍，兴奋地道。

随后，慕奕俞加快了脚步，因为他注意到了已经有人在打电话了。

虽然小镇上的警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因为他的动静太大了，牵动的很可能不是警察，而是天剑组。

天剑组只有城市里有，但他们的机动力很强，行动速度很快，就算是偏远的乡下发生了能力者事件，他们也能够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他不知道自己老师对天剑组的态度，但看老师对遣荒者的态度，想来是不会怕天剑组的。

很快，慕奕俞就跑回了他们之前所待的地方，可一到地方，他就呆住了，并失声道：“这里特么的时被大象拱了吧！”

无他，因为这里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地面上出现了数十个大坑，大坑只能够看到植物的根茎，看不到植物。

至于这附近的树，全部都已经成了碎块分在各种地方。

慕奕俞甚至看到了几棵倒插在地上的树，看上十分的诡异。

而这一片地区在半个小时前还是绿树成荫，草木旺盛的。

但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直接大变样！

说实话，就算是挖掘机来了，斗不一定能够在半个小时内搞成这幅模样。

拆迁办都要说一声佩服。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在一棵倾斜了四十五度的大树下，戴着黑色面具的北天一缓缓走出，沉声问道。

“额，做好了。”慕奕俞挠了挠头，然后看了看周边的景象，终究时忍不住，问道：“老师，这里…是被导弹炸了吗？”

北天一瞥了慕奕俞一样，淡淡地说道：“和那个遣荒者打了一架，两个都没有收住力，所以就成这样了。”

“我靠…老师你们可真牛逼……”慕奕俞无言以对。

这种程度的破坏也只有老师这种强力的能力者和其他能力者打架可以造成的。

不过慕奕俞还是很好奇，到底是老师强还是那个能力者枪，于是问道：“那老师，是你赢了还是那个遣荒者赢了？”

“平手。”北天一淡淡地说道，“没有赢家，结果是平手。”

“我靠！”慕奕俞再度震惊了，他完全想不到那个个子矮矮的遣荒者居然可以和老师打成平手。

虽然他还不知道老师的具体实力就是了，但他觉得老师绝对很强，所以不妨碍他对此感到震惊。

“那老师，那个遣荒者呢？”慕奕俞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那个遣荒者的身影。

“你找我。”慕奕俞话语刚落，千世言就从另一边走了出来，打量着慕奕俞

在千世言打量了一会慕奕俞后，千世言又看向了北天一，问道：“你知道回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北天一摇摇投否认了。

千世言指的情况自然是慕奕俞身上对人类的恶意已经消散的情况，他有些不明白仅是过去了半个小时慕奕俞就完成了一次蜕变。

“可一切都有起源，不是吗？”北天一看向了千世言，说道。

千世言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不过，我门的动静太大了，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过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出了些意外。”北天一看向了慕奕俞，毫无疑问，意外指的就是慕奕俞。

注意到北天一的目光，慕奕俞有些不要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很快就离开。”北天一虽然痕不想带上慕奕俞，但事已至此，他在不认命接受这个事实夜无济于事了。

“嗯，我也差不多，不过我要带着那些灵兽。”千世言回了一句，然后目光看向了身后。

慕奕俞有些好奇地看向千世言的背后，随后他就看见了在大树的阴影之中，一只巨熊正趴着睡觉，在巨熊周边是各种动物，有狼有鹿还有其他的，他甚至还看到了一只老虎。

按理来说这些动物不应该聚集在意的，但这些动物缺很和谐的聚在一起休息，让慕奕俞有些不解。

但很快，慕奕俞忽然想起了白狐手下的狼群，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些动物和他们一样有着能力，智慧也提升了不少，而在那头巨熊的带领下，自然是各种动物和谐得生活在一起。

而且，因为动物觉醒了能力的原因，对环境的适应程度加强了很多，所以这些动物也没有一个表现出不适应的状态，反而还个个都很兴奋。

不过在这时，眼尖的慕奕俞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他眯起眼睛，朝着千世言的右手看去。

“那似乎…是血？”慕奕俞看到了千世言袖子下的一丝殷红，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忽然，慕奕俞注意到了北天一的左手臂有些不多久，仔细看去，北天一的左手臂上竟是多了十余道没有鲜血且还未回复的伤口。

不过看样子，这些伤口并没有给北天一带来什么影响。

而慕奕俞也知道了，两人虽然是平手结束，但两个人都受了点伤，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他就不知道了，也不敢问。

因为这两人没有一个是他惹得起的。

慕奕俞的目光自然是瞒不过和千世言二人，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双眼之中皆时充满了战意。

没错，两人的确是受伤了，而千世言是用了全力，但北天一有没有用全力千世言不知道，因为自始至终北天一都没有进入到那个所谓的能量体状态。

当然，这一场战斗下来北天一和千世言都对双方的实力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

让北天一有些惊讶的是千世言的第十个能力居然是灵魂类型的攻击，这也是他为什么手臂上还会有伤的原因。

并且千世言在面对北天一的环剔攻击下，居然也有了应对方法，每次在北天一使用了环剔后千世都能够很快的解决。

但环剔造成的伤害千世言还是要承受的，否则千世言手臂上就不会受伤了，不过他身上还又内伤，所以跟北天一比起来，他受的伤还要多一些。

而让千世言觉得有用的信息是灵魂攻击对北天一的压制，以及北天一真正实力的估计。

因为北天一能力的特殊性，他们虽然在一开始就猜到了灵魂攻击对北天一是有效的，但因为他们能够为了进行实验而对北天一进行攻击。

并且真的这样做了，一个没收好劲，不小心将北天一的零件磨灭掉了可就出大事了。

所以遣荒者从未想过对北天一进行灵魂攻击。

但这一次交手让千世言有了一股很好的理由使用灵魂攻击，并且根据自己灵魂攻击的强度得出了北天一灵魂的强度。

而北天一灵魂的强度也是惊到千世言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二阶的灵魂攻击虽然可以压制北天一的恢复能力。

但也就只能够做到压制了，若是想要杀死北天一，就必须一直维护压制状态，然后打上个三四个小时才可能把北天一杀死，但最大的可能是杀不死！

甚至千世言觉得，只有五阶以上的灵魂攻击，才能够杀死北天一。

而对北天一的具体实力，他也有了一个估算。

别看千世言可以和现在的北天一打成一个平手，但千世言知道，如果北天一进入了档案中所谓的能量体状态，他就根本不是北天一的对手。

可以说，北天一现在的实力再加能量体状态下的增幅的话，已经媲美一个三阶高端的人了。

当然，是遣荒者的三阶高端，如果是那些没有遣荒者修炼方式的能力者的话，大概可以堪比三阶巅峰了，不过这个差距会随着阶级越来越小。

毕竟在突破到四阶的一个硬性条件就是对能力的掌握度达到百分百，如果没有达到，是不可能突破到四阶。

不过越阶级战斗也表明了北天一实力的可怕。

因为就算是遣荒者，也只有天赋十分出众地人可以做到越阶级战斗。

但千世言可以保证，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北天一同等阶级下战胜北天一。

因为他就是当前二阶的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