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1/1）
在整个起源学说中，对于起源的形容，抑或是称呼，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河流”，而另一种则是“星空”。现代起源学派称呼其为“河流”，古典起源学派则是“星空”。
称呼上的差别也体现了二者在对待起源的态度上的差别。
现代起源学说毫无疑问是步入那条河流的实践派，古典起源学派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为人们提供涉足那条河流的方法和相关建议，二者相依相生。
在降临以前的起源学家大多会被称作“神学家”或是“信徒”，如果再带有一些癫狂的味道，那可能就会被叫做“神棍”。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代”和“古典”区分很大程度是为了纪念章旧阁和柳雅博士。但如果说是以降临前后为分野，实际上也是没有什么纰漏的。
对起源的“功利性”的研究，确实是降临后才开始的，而章旧阁和柳雅博士是最先在这个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基础的学科作出杰出贡献的学者。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确实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即使在后来者撰写的传记中刻意要神话二人，也变成了一件可以理解的事。
诚然，现代起源学派诞生于古典起源学派的土壤，但我本人并不赞同将二者完全地合并，又或是完全地割裂，也不赞同谁是谁的附庸。当然，这些看法夹杂了我个人的私心。
古典起源学派诞生已逾千年，但从未挣脱“神话”的拘束，现代起源学派的建立便是为了借取起源的力量。
前者为敬神，而后者则为叛神。
所以一个称起源为众生无法触及的星空，而另一个则是万物都涉足其中的河流。
二者的相异纤毫毕露，同样，共通之处也无可置否。但无论是星空还是河流，我们都可以从中清晰地窥见起源的影子，甚至是自身。
——节选自田师南《星河》（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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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核心区吗？”暮晕推了推摆在桌子上的显示器。
“是这么个叫法没错。”章弃之打开自己胳膊处外骨骼装甲上的一块显示屏“不过可能还是叫控制室要好一点......供能系统居然还算完整。”
“发电机现在还能用？”
“当然用不了了。”
他在说话的时候抹了一把控制台台面，上面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降临前的地下城市用的那种东西的寿命太短了，尤其是在没有保养的长期停工之下。”
“所以我们需要恢复供电吗？”
“试倒是可以试一下，但我个人并不推荐，也没有必要。与其恢复整座城市的供电......倒不如走到哪里就恢复哪片区域的照明。”
五人互相看了看。
“那就这样吧，我们的时间有多久？”
“科研活动谁计时，星冉，你计时吗？”
“没空，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此时卡尔莫斯上的星冉正在捏起一片拼图。
“我现在已经快要瞎了。”
“......注意保护眼睛。”
通话结束。
“星冉说啥了吗？”
“没有，他正在忙着坚定自己的理想和信念。”
章弃之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然后把一个长条状金属制品插在了控制台上。
暮晕看见那个东西的显示屏上的数字像是水流一样滚过。
随后这个拥有着超过40年高龄的控制台亮了。
“真是震撼......这个东西居然真的还能运行......”
室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40年，基本上就是两代人。
“可惜控制台的显示器还是坏了。”
采芷在台面上拍了拍，不知道哪里的风扇转了起来，传出了忽高忽低的“呜呜”声。
“已经不重要了......算我在向起源祈祷数据存储设备还是好的吧......至少不要一点都读不出来。”
他的面前已经有一个又一个的窗口跳了出来。
暮晕环视了一圈，这个控制室到处都是积灰，但桌椅的摆放都很整齐，没有显示出混乱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应该是紧急撤离的。
那当时这个城市是怎么被废置的？
他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析雨？”
“嘘。”她把一根手指竖在唇前“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彼时析雨拿着一个档案袋，看上去和现在用的没有什么区别，有着如出一辙的土黄色袋体和缠线的扣子。关键是它看上去很新，像是她从卡尔莫斯上带下来的。
“我刚刚从一个保险箱里拿出来的。”彼时析雨看出了暮晕的疑惑，毕竟当时她也奇怪为什么这个东西一点时间的痕迹都没有沾染上。
“我已经尽量小心了。”
暮晕余光一瞥，看见了一个柜门开着的保险柜。只不过很明显柜门是被外力强行掰开的。
他有瞥了一眼彼时析雨的手。虽然知道极大部分都是外骨骼装甲的功劳，但一想象到像她这样的纤纤女子徒手掰断保险柜门锁的画面......
还是太有冲击力了。
“先别管我是怎么打开柜门的了，你就不好奇这里面有什么吗？”
暮晕挑了一下眉毛。
“是挺好奇什么值得让你掰开保险柜的。”
他从彼时析雨手里接过那个档案袋，经手的第一感觉就是很轻。
太轻了，让他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于是他拉开袋口，向里面看了一眼。
即使他的眼睛什么也没有看清，但自起源而来的数道无名波动，却让答案无比清晰。
“这是......”
暮晕下意识地张开嘴，刚想把那个名字念出来时，彼时析雨就捂住了他的嘴。
“嘘。”
她的手缓缓滑下。
暮晕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把袋中的东西拽出来了一段。
一张相片。
那是夜色中最深邃的黑暗，如同整片夜空的化身。
“......首临者？”
彼时析雨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关首临者的资料，即使只是模糊的照片，都是极其罕见的。祂是最初的自起源而来的神灵，将人类的文明骤然一分为二。
相比于神祇，祂更像是禁忌，拥有着无穷伟力的毁灭本身。从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和残言断章中就可以略见一斑。
“将山河，作深壑；倾江海，碎星辰。”
也许有一点夸张的影子。
暮晕把相片塞了回去。
“收好吧。这是珍稀的资料。”
彼时析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