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逼良为娼,也不带这么玩儿的(1/1)
在常胜的淫威之下,面摊儿掌柜的哪敢说一个不字?
只是此时此刻在茶楼上的段深对常胜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哪怕是真的存着逼良为娼的阴毒念头,常胜做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然而,段深并不想立即出手,毕竟相同的事情,每天在青阳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发生,他最多只是能管住自己,不要去做这样的事情而已。
更何况此时此刻出手,难免不会被扣帽子,让自己陷入不利。
怎么办呢?
在段深忖度之余,茶楼之下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这儒生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会如此行事?”有人摇着头感叹道:“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儒门这些读书人,天天嘴上说着礼义廉耻,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得了吧,那些峨冠博带的士族门阀,哪个不是读书人,还不是一群蝇营狗苟的鼠辈!”
“嘘,别乱讲话,隔墙有耳,当心招惹祸端……”
“呵呵,你怕什么,咱们说的可是实话!”
周遭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那男子虽然怒火中烧,但是未曾发作,他将自己的怒火压制住,然后问了掌柜的最后一遍:
“掌柜的,你说清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清楚我们到底吃了几碗面?”
“四……四碗……”
“看看,看看!”
常胜收起了自己手里的折扇,指着男儒士,说道:
“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连儒门弟子,也开始胡诌八扯了么?掌柜的都说了是四碗,可你硬要说两碗——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常胜振臂高呼,周边的看客纷纷点头赞成。
“是啊,明明是四碗,他非要说是两碗……”
常胜见状,眼神之中露出满意的光芒。
男儒士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他把面摊掌柜的像拎小鸡儿似的,一把从地上拎起来,厉声质问道:
“好啊——你要真是老实人,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我和我师妹到底吃了几碗面?”
“说,不用怕,掌柜的,今日诸位也看见了,是这个儒士胁迫于你,倘若不幸身死,你的家人妻女便让本公子来照顾吧!”
“师兄,咱们也快走吧,四碗便是四碗,按照价格给他赔礼道歉就是了……”
女儒士泪眼婆娑,拉着男儒士的衣袖,近乎于哀求道。
“师妹!此事事关我在外儒士的声誉,今日苟且他日名声岂不是要扫地!”
男儒士义正言辞道:“今天就算是拼上师兄这条命,也要维护我儒门的清誉!”
“敢问这位先生,要如何证明呢?”
常胜一脸邪魅的坏笑,不怀好意问道。
听了他的话语,男儒士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冷冰冰的盯着他,寒声说道:
“你想怎样?”
“既然如此……”
常胜眉头一挑,说道“我听说古代先贤比干生有七窍玲珑心,纣王听说之后,便把他的心挖了出来,果然有七窍,先生可明白我的意思?”
“好,为儒门清誉,我这就剖腹自证清白!”
“先生是条汉子!”
常胜随即往地上丢出一把匕首,说道,“先生请!”
“可如果我能自证清白,你当如何?”
“既然如此,本公子便将这项上人头赔给你,如何?”
常胜笑容愈加灿烂,却又透出丝丝缕缕的杀气。
“哼!”男儒士冷哼一声,接过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刀刃锋利,瞬间便割破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男儒士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倒在了地上。
“面汤已经进入肠胃,须得再深入一些,方可让先生体内的面汤流出来……”
常胜嘿嘿笑道,眼中闪烁着残忍嗜血的光泽。
众目睽睽之下,男儒士缓缓抽搐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手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衫。
不一会儿,肝肠寸断,吃进去的面条,果真流了出来。
“给先生递碗!”常胜吩咐道。
很快便有家奴递过来一个木质海碗,送到了男儒士跟前,说道:“先生高义也!”
面汤混着血水,散发着恶臭,黏黏糊糊的,流了一整碗,而男儒士手中端着那个木碗,颤颤微微的问道:“你看好了,是不是只有一碗?——到你了!”
“你这个蠢货!”常胜哈哈大笑道,“本公子且问你,你那虚无缥缈的礼义廉耻,几两银子一斤?”
男儒士闻言,怒火攻心,他咬牙切齿道:“天下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才变得像如今这样乌烟瘴气!”
他刚刚想要站起来,就被常胜一脚踢翻,狠狠的踩在脚下,常胜一脸狞笑,问道:“先生以为还能杀得了我吗?”
“你——”
“来人,把那女子带回府上,今夜,本公子要好生临幸疼爱一番……”
“你这无耻之徒,登徒子!”女儒士尖声叫道,“你害死了我师兄,我要跟你拼命!”
“小娘子,我劝你最好还是从了本公子,否则今天晚上可就不光是本公子了……”
常胜一脸淫笑,说道。
“呸!畜生!禽兽!无赖!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女儒士的咒骂,换来的是常胜手下恶奴们的一顿拳打脚踢,她蜷缩在地上,口鼻冒血,却是再也喊不出声音了。
“带回府上之后,废去修为,折断四肢,挖去眼睛,割掉舌头,做成人彘再好好把玩吧……”常胜摆了摆手,残忍地说道。
在茶楼之上,段深终于忍无可忍,即刻命令手下暗卫从四面八方将常胜团团围住。
常胜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刚刚要走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群持刀的黑衣人,根本不给常家的侍卫们任何反应的机会,挥刀便砍。
“什么人,胆敢搅扰本公子的兴致?!”
“那你觉得本世子够不够格?”
段深从茶楼上现身,手里还端着一个茶杯,威风八面。
普通百姓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
“常公子,难不成要本世子教你礼仪吗?”
常胜闻言,俯身跪下,说道:
“常胜参见世子殿下!”
与此同时,身边的家庭和普通百姓也纷纷高呼道:“参见世子殿下!”
“今日之事,我会向父亲如实禀报,前几日你将我朋友打伤的事情还没有算账,真以为整个青阳城你可以横行霸道吗?”
段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常胜,语调阴森。
“世子殿下冤枉,这全是误会啊!”
常胜想起那件事,立马哭丧着脸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我的错,常某哪里知道赵先生竟然与您是故交,若是提前得知,便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啊!”
“是吗?若非那天我与父亲及时赶到,你恐怕是要杀了那二人吧?”
“不敢,不敢!常某绝无此意啊!”常胜连忙摇头道,说道。
“那本世子倒要问问你了,你如何证明那天你没有这样的意思?”
“这——”
常胜愣住,旋即急忙解释道:
“世子殿下明鉴啊,我确实没有那种心思,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们罢了……”
“哦,那你可是吓唬本世子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顿时便如同一盆冷水倾盆而下,这一句话便是挑明了在挑衅平原王府,常胜立马求饶道:
“世子饶命!世子殿下饶命啊!”
“这样吧,你敢让我的手下在你的心口取血,我便饶了你,如何?”
“世子殿下开恩,世子殿下开恩呐!”常胜哭诉道,“在下对天发誓,那日真的不曾有那般龌龊的念头!”
“若是没有什么龌龊念头,怎的不敢让本世子的手下在你的心口取血呢,刚才常公子可是威风的很呐,本世子刚才可都听在耳朵里呢。”
段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世子殿下,在下有一请求,可否让在下自己,自取心口血……”
“你以为,你跟本世子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吗?”段深喝完最后一口茶,顺势将的茶杯从二楼丢下,茶杯瞬时摔了个粉碎,转身离去。
意思很明白,明眼人都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不要……”
黑衣人一拥而上,把簇拥着常胜的一群鹰犬恶奴就地斩杀,在这里的百姓们仓皇而逃,同时还有几名黑衣人为男儒士敛尸,将女儒士暂时带到了安全地带。
此时此刻,女儒士也是奄奄一息,几名黑衣人解掉了头巾与蒙面,带着她来到了就近的一座医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医者,接待了他们。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医者捻了捻花白的胡子说道:
“这位姑娘受了严重的内伤,但是索性没有伤到根基,还需要多多休养才是,不过好在姑娘年纪尚轻,恢复起来应该不慢。”
“用好药,”领头的黑衣人说道,“诊费的事情,先生不必担心。”
然后掏出一个乾坤袋,塞给了医者,在乾坤袋之中探查一番以后,医者说道:
“既然如此,各位就放心吧,一旬之内,定要这姑娘恢复如初。”
“有劳先生了。”
与此同时,几名黑衣人已经将常胜死死地摁住,一名一人把盛放着匕首的托盘举到段深跟前,说道:
“世子殿下请……”
常胜瞪大双眼,满目惊惧之色,浑身颤抖:“不,不要啊……”
段深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刀刃锋利,明晃晃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常公子,你这些年坏事没少干,也该尝尝苦头了!”
段深低声喃喃自语道。
然后猛然扬起手里的匕首,往前捅进了常胜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段深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