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无忧无虑(1/1)
赫连初月一直留到用完晚膳才离开,独孤文谦身体越来越差,用完晚膳又喝了一碗药便嚷嚷着要歇息了,独孤乔南还有一堆事务没处理完,所以她便一个人先走了。
回去路上起了风,赫连初月又穿得单薄,她拢了拢外衣,踏着月色慢慢往回走。
“入秋了,帝姬要多添一件衣裳,未免着凉。”莺歌见赫连初月裹衣的动作小声提醒道。
“是啊!入秋了。”她已经恢复记忆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好多事啊!赫连初月忍不住感慨。
回到归月殿,赫连初月吩咐莺歌准备热水,她要舒舒服服的泡个澡,莺歌没见过这大场面,给赫连初月脱衣时被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吓得手抖,一时间差点跪下去。
“别怕。”赫连初月叹了一口气出声安慰。
“你去将我桌案上的药膏拿过来,一会儿替我上药。”她转头让莺歌去替她拿药,自己则是进入浴桶里,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放松一下。
她已经好久没泡澡了,之前伤口还未愈合,医师不建议沐浴,这好不容易挨到伤口结痂了终于能下水好好舒缓舒缓。
赫连初月在浴桶里泡了半炷香才起身,她出了浴桶,莺歌手里拿着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
赫连初月的身材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莺歌看得不自觉咽了咽喉咙,只不过唯独那些伤疤实在破坏美感了。
莺歌手里拿着药膏,一点一点往赫连初月身上抹,她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赫连初月。
等莺歌涂抹完药膏,她又拿来干净的衣裳替赫连初月穿上。
回到寝殿,赫连初月便什么都不做了,大喇喇躺在床榻上,她让莺歌也去休息,不用守在门外。
归月殿内夜晚有巡逻的侍卫,不会出什么事的。
赫连初月盯着头顶的横梁看了一会儿便觉困意来袭,眨了眨眼很快就进入梦乡。
可她的梦不太好,她被困在一座高塔里,底下万丈深渊看不见任何东西,全是迷雾,高塔里没有台阶窗户,她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出口。
她大喊,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就在她陷入无尽焦急之时,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便被他一掌打落高塔。
她极速下坠,想使用法术却发现没有半点反应。
赫连初月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尘渊毫无血色苍白的脸!
“阿渊?你怎么在这?”被窝下的手还使劲掐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肉,痛感来袭她才直觉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赫连初月掀开被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你受伤了?”
尘渊额头已出了细汗,他皱着眉头,嘴唇紧抿,一手捂着肩胛骨处,血液从他洁白修长的指缝溢出些许。
“阿渊,你别吓我。”赫连初月赶忙扶着尘渊躺下,利索的去解开尘渊的衣袍带子,露出他被一箭射穿的肩胛骨。
“挽挽……”
“别怕。”尘渊呢喃着。
赫连初月查看了伤口,无毒,就是被穿透了,加上尘渊寒毒发作,所以看起来有些严重。
“阿渊,你忍一忍,我去拿药给你包扎伤口,你不要动。”赫连初月欲要下榻,尘渊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先……解毒……”他手臂收力,赫连初月被他拉下身,重新跌坐下去。
尘渊将赫连初月的手腕扯到自己唇边,一口咬了下去!
赫连初月已经很久没有喂过尘渊自己的鲜血了,突然被这么一咬,竟有些不习惯,感受到皮肤被尘渊的尖牙刺穿,吮吸,赫连初月小声惊呼,然后接受被吸血的事实。
尘渊吸得很用力,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得太久了,还是她的血真的比平时的药更香甜,他不想停下,只觉得还不够。
赫连初月一手撑着床榻,身体跪在尘渊身侧,艰难的承受着被尘渊吸血。
不知过了多久,尘渊身体里的寒毒终于被压制住了,他松开尖牙,留恋不舍的亲吻,最后还舔了舔。
赫连初月察觉尘渊已没事了,赶紧抽出手。
“不正经!”她娇嗔的嘟囔一句,赶紧起身下榻去准备需要包扎的纱布药膏还有清水。
她先将伤口周围的血擦拭干净了再上的药,尘渊这下缓和了很配合,端坐着身体,任由赫连初月替他包扎。
只是他还有些虚弱,嘴唇苍白得不行。
“谁伤的你?”谁能有本事将尘渊重伤?不过他这伤口倒是让她想起在北离时她也曾被一箭射穿肩膀。
巧合?还是预谋?
“乐正景。”尘渊低沉的开口回答。
“你怎么会连他都打不过?”
“你不是说回北离有事?那为何会在东临受了伤?你这个样子是如何进东临山的?外面的侍卫没有发现你吗?”
她有太多的疑问想知道,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不简单。
“是乐正景与褚师云昭联合对我下的手,原本我是想来见你,但他们似乎知道我的行踪,提早就在山下做了埋伏,这才被他们钻了空子受了伤。”尘渊一边说一边思索。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行踪?”赫连初月疑惑,而这也是尘渊不解的原因。
他出门在外有个习惯,就是会抹去自己的踪迹,为的是防止有人跟踪。
就算回到北离他这习惯也改不了,独自出门都会抹除痕迹,可是此次来东临他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人知晓,而且来东临的路有很多条,他们又怎知他要走哪条道,并且还提早一步做埋伏。
他实在想不通。
“乐正景为何要对你下手?你不是他弟弟嘛!”平时两人兄友弟恭的,而且乐正景看上去也不是争权夺利之人,并且他是长子,皇位注定是他的,怎么学起赫连今宴那混蛋了?
莫不是在一起久了,同化了?
“我此次回北离是受父皇传召。”尘渊长叹一口气。
“他要立我为储,将北离王的位置传位于我。”
尘渊道出缘由。
“所以他是因为不满你父皇的决策,便想报复你是吗?”
如此说来,她也就能理解了。
“不错,当时在大殿上他就极力反对,但父皇不管不顾硬将储君之位传于我,美曰其名亏欠我的,还说什么那本该就属于我,于是我便想来见你。”
尘渊伸手握住赫连初月的手,只有抓在自己手里他才心安。
“挽挽,我不想要什么王位,我只想要你,我真的很想你,想我们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赫连初月听着为之动容。
她又何尝不想念当初的日子呢?
无忧无虑,没有现在这么多琐事困扰着他们。
“挽挽,想回浮云巷吗?”他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询问。
“想。”她点头,怎会不想。
“我会带你一起回去的。”
“好。”她勾唇一笑,眸中蓄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