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谋国(1/1)
张宏德把老者迎到会客室,吩咐侍卫上好茶,与老者对坐在案几两边。
张宏德率先开口道:“恕在下眼拙,不知先生从何仙处而来,还望通报姓名,以供晚辈瞻仰!”
老子微微一笑道:“老夫从东南屈忠那边而来,已经在中定县有些时日了。本来老夫只是过来看看,是否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国富民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你没让老夫失望,所以老夫才愿背卖主求荣的骂名,给主公献策。老夫本是屈三棍手下的谋士乔石公。”
张宏德惊讶道:“竟然是东南第一谋士乔先生!久仰大名,晚辈有礼了!”说完张宏德立刻站起来施礼。乔石公站起来回礼说道:“主公不必如此大礼,不然老夫就不自在了。”
张宏德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先生说有有药方,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这时候侍卫上了两杯茶,张宏德二人端起品了一口,乔石公放下杯子说道:“我听说主公朝堂大臣政见有分歧,一种观点是攻,一种观点是等。不知道主公的看法是什么,老夫才能对症下药啊。”
张宏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两只观点各有优劣,在下实在有点迷茫,还愿先生指点迷津,拨开晚辈眼前迷雾。”
乔石公说道:“主公何不把二者兼而有之呢?”
张宏德说道:“怎么”
乔石公说道:“进攻屈忠地盘这是一定要做的,但不能操之过急。你想屈家在东南耕耘了三世,根基相当稳固,不是一棍子能打死的。一旦主公贸然进攻,本来一盘散沙,勾心斗角的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会摒弃前嫌,握手言和,抱团对付主公。如果有耐心,主公愿意等一段时间,那么屈忠手下的势力会拿着屈忠战败这个把柄,明目张胆地要挟他,进而东南会出现割据分裂的现象,屈忠脾气暴躁,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必定会铁血镇压,而他的那些手下又会联合起来对付他,等到他成为孤家寡人的时候,主公在以雷霆之势迅速进攻,据我所知,那些分裂出来的小诸侯为了既得利益,肯定会卖主求荣,主公很大概率会不费一兵一卒把东南拿下。”
张宏德觉得乔石公说的有道理,接着他的话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晚辈等了?”
乔石公哈哈一笑说道:“此等不是消极的等,等有很多种,我给主公建议的一是等他们主动把城池给主公,二是主公坐山观虎斗。”
张宏德说道:“他们会把城池主动送过来?这不太可能吧!”
乔石公说道:“如果主公什么都不做,当然什么都得不到。老夫建议主公给屈忠写一封信,就说你贸然进攻西南,我必以牙还牙!如果你愿意避免生灵涂炭,为百姓生活着想,就把峡谷以东十座县城割让给我,我愿意罢兵,从此永修盟好。屈忠接到这封信后肯定会答应,因为他要把主要精力花费在镇压手下上面,所以主公可以白白得到十座城池。”
张宏德说道:“得到这十座城池固然是好,这样等于给中定上了一个双保险。但是晚辈有一个担心,就是一旦屈忠缓过劲儿来,他手上还有将近二十个城池,对我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啊。”
乔石公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担忧的是,所以主公得到十座城池后,就要派间谍带着重金,前去接触那些有实权的大臣,就说镇西王在统一南方后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但时候会有重赏,否则一旦铁骑踏平东南,将诛灭其三族。这些大臣会在心中好好掂量一下的,同时让间谍再送给他们大量的金银珠宝,一旦他们接受,事情就成了一大半,如果有人不接,就然这些间谍到处说他坏话,让屈忠帮主公解决掉这些死硬分子。则主公大业可成矣!”
张宏德一拍大腿激动地说了一声好。但张宏德有些疑惑地说道:“恕在下无理,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乔石公笑着说道:“让老夫猜一猜,主公是不是想说,老夫是屈氏家族三代老臣,会如此好心帮你谋划,老夫如此做,不怕名声受损?”
张宏德抱拳说道:“老军师言重了,但小子还确实有这方面的疑惑。”
乔石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乔石公效忠的是老百姓,不是效忠一人。只要这人对老百姓好,给老百姓带来切实的利益,他就是我乔石公效忠的对象,说一句难听点儿的话,我对主公也是一样。一旦主公有一天迷失,还请主公允许老夫告老还乡。”
张宏德立刻发誓道:“老先生留在晚辈身边监督就是,晚辈虽然不才,但定会以天下苍生为重!”
乔石公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本来倾尽全力辅佐屈忠,但他天性独断,不体察民情,终究他的统治不会长久,所以老夫才急流勇退,另择明主。还望主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老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乔石公站起身来,向张宏德行跪拜大礼。张宏德也赶紧下跪,君臣互相拜了三拜,由张宏德先起来,然后再把乔石公扶了起来。
张宏德立刻让侍卫安排酒宴,请黑龙周分旦等一帮大臣作陪,一直喝到半夜才意犹未尽的结束。第二天,张宏德就任命乔石公为大军师,全权负责东南事宜。
事情果然如乔石公所料,在张宏德写好书信派人递到屈忠手上的时候,屈忠先是破口大骂,说张宏德在趁火打劫,毫无底线!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他说什么都不答应,但他的手下急忙进言道:“主公三思啊,自从主公归国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旦这些势力与张宏德势力勾结,两面夹击,主公将会非常被动。主公不如暂时先答应了他,一旦我们稳定局面之后,主公再集结兵力,把城池夺回来就是了。”
屈忠其实心里非常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抹不开面子,既然这个大臣给了自己台阶,他也只好顺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