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意外（1/1）

黑瞎子临行前也没还完那二十枚大洋，当然我也没要，现下的局势我已经不适合待在张启山身边了，张启山无暇在顾及我，我便去了二月红府上住，陈皮倒是经常来找我，后来干脆住回了原先学艺的房间，在红府的时候真的很温馨，没有外人，只有我们自己，下人也是能遣散的都遣散了，只留下几个红家的老人，我还跟着二爷学了戏，直到裘德考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从矿洞里出来的青铜碎片上面写着“镖子岭”字样，还画有地图，随后裘德考便下落不明了，田中良子在裘德考失踪后，被早已积怨颇深的陈皮给弄死了，上次就是他们骗了陈皮说我的失踪和矿山有关，二爷他们不知道我的去向，陈皮急昏了头就跟着裘德考他们下了矿山才有了后来的事。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的长沙城，又遭到侵华日寇的枪炮攻击。张启山心系着国家与民族的存亡，也担负着长沙百姓的安危，决心坚守长沙，誓与长沙共存亡。

张启山让我送尹新月去北平避难，但尹新月才不管张启山的决定，她怎么都不走，就要留在长沙等张启山，如果张启山守住了长沙城她尹新月为之接风洗尘，如若兵败，她一个人回北平也毫无生活意义了，她就随着张启山一起殉情。

长沙大战在即，日寇的飞机不时地飞过，民众纷纷外逃，九门中人也要离开了，自古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只能期望着大家将来有缘再聚首了，各位当家人享受这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二爷、我、八爷和九爷四人淡定地打着麻将。

张启山回府后，一直输钱的八爷便借机不打了。兄弟间并没有离别的伤感，见张启山把将来让各位九门兄弟要关照夫人尹新月和北平新月饭店的话都说了出来，各位当家也都清楚了他此战已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张启山一个人在已经沉寂还略显萧条的长沙城里行走着，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打趣的和我说着他的往事，当年他带着副官逃难来到长沙的情形，又提起他死去的父亲，还提到了与九门中人一个个相遇时的情景，张启山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这次他已经笃定自己没有机会存活了，九门兴盛时的长沙充满着欢歌笑语，可如今，外敌入侵，物是人非啊。

伴着飞机的轰鸣声，日军攻城了，先是成群的飞机连番轰炸，把守城的将士们和街道上出逃的民众炸的七零八落，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七零八碎的尸体，张启山带人保护着民众往外逃时，也被炸伤。

张启山冒死奔跑，去引爆了埋伏的炸药，杀伤了大量的日军，尽管如此，蜂拥而至的日寇还是攻进了长沙城里。望望身边寥寥可数的亲兵，张启山决定死守下去，决不退缩，我跟着他看着满目疮痍的长沙，狠的把牙都咬出血了，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有系统又怎样我能救一个两个我还能救的了成千上万人吗！面对战争的无力，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看着一个个平日里相熟的人一个个倒下连全尸都难做到，痛苦的情绪充满了我的内心。

跟着张启山进行着最后的冲锋，九门中的各位当家人带着各自的伙计也前来支援了，他们都没有走，留了下来帮张启山抗敌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

这场战争最终还是艰难的赢了下来，结束战场之后各位当家人也都和张启山一一告别，之后我跟着张启山辗转全国各地，随他上各种的战场，这是在和平年代永远不可能感受到的事情，生死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无人在意，上一秒战友还在和你聊天可是下一秒他就连一块完好的东西都找不到，随着我一起参军的张家人和隐门的人有很多都找不到尸体了，只能找到那个挂在脖子上小牌牌，每隔几年我就会带着这些去张家古楼安葬好他们。

因为战争的开始，那些盯着张家古楼的人也都没了，每次见到张麒麟我的变化都很大，直到最后一次见到张麒麟，他说时间到了，他要去守门了，我穿着破旧的衣衫，怀里抱着一堆牌子沉默的看着他，我不知道现在我该如何反应，战争的发生让我清楚的认识到在国家面前张家的事实在算不上什么，甚至不提起青铜门我都差点忘了这码子事。

张麒麟告诉我他在临走前会启动这里的自毁让我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只是苦笑着让他和我一起从老宅到古楼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空间只留下了空空荡荡的房间，我和张麒麟沉默着坐在一起相顾无言，战争让我变得让我自己都有些陌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他也静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