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物是人非（1/1）

只见相柳怀中抱着一只红色小兽，肩头上漂浮着一条金色小龙，小腿边的衣摆处，还悬挂着一只雪白的朏朏。

毛球心中危机感顿生！

相柳一撩衣摆，朏朏的小身板在低空中荡来荡去，就是死死咬住不松口。

他的声音略显无奈：“下来，我带着你。”

系统眼睛一亮。

毛球是认识这只朏朏的。

它振动双翅，巨大的尖嘴凑近朏朏，鸣叫一声企图恐吓于他。

可惜朏朏体内的是系统。

系统眼中并无恐惧之色，甚至还率先跳到了毛球的背上。

毛球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怀疑鸟生了。

相柳也飞身而起，坐在了毛球的背上。

他伸手拍了拍毛球，开口道：“清水镇。”

毛球乖巧点头，它张开翅膀划过海面，朝着云端翱翔而去。

系统也已经化身成人。

空中飘荡着他的声音：“相柳大人，我们以后能不能别住海底，那相当于鲲鹏的老巢，太危险了！”

“相柳大人，我跟你说……”

“相柳大人……”

“相柳大人……”

相柳沉声道：“闭嘴，你太吵了。”

毛球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系统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就这样，一雕、一蛇、一人、一兽、一龙，一个有些奇怪，却又莫名和谐的小团体，诞生了。

万里海面，平静无涛。

此去经年，良辰美景应如是，岁岁安好。

——————

五十年后。

清水镇，回春堂。

屋内传来阵阵哭声，进出之人身着孝衣，皆是泪流满面。

麻子、串子这两对夫妇，都已经垂垂老矣，站在人群前列。

院中跪了一地的年轻人，还有几个不知世事的幼童。

回春堂院外，相隔百米的地方。

玟小六跟九尾曾经亲手栽种的树苗，早已长成参天大树。

最边缘那棵树的树冠上，相柳坐在那儿，怀中抱着九尾小兽。

小兽看着回春堂的方向，呜咽了几声，用脑袋蹭了蹭相柳。

相柳看着小兽耷拉下来的耳朵，声音很是柔和：“世间万般事，聚散终有时，莫要难过。”

过了一会儿，树下传来系统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把信送到辰荣山了。”

他扶着树干休息了一会儿，看着回春堂的方向，低语道：“看来，还是迟了。”

日暮西垂，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回春堂门口。

正是小夭跟涂山璟。

小夭此时是玟小六的打扮，涂山璟也是叶十七的穿着。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变。

可是，回春堂中的几个熟悉面孔，都已经衰老的，让人认不出他们的模样。

灵堂之中，老木安详的躺在冰棺上。

小夭终是见了老木最后一面。

可惜老木不会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六终于回来了。

他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年来，时常出现在回春堂的红色小兽。

正是很多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小九。

老木入土了。

按照他的遗言，就埋在回春堂不远处的河边。

他说，回春堂变化太大了，他害怕小六回来找不到家。

他说，小六以前心情不好就会去河边，所以他要长眠在那儿。

深夜，月明星稀。

众人都散去了，河边的小土堆前，小夭伸手触摸着墓碑，久坐不起。

涂山璟站在她的身后。

相柳抱着九尾也来到此处，系统跟在他的身后。

涂山璟转身看过来，朝着相柳怀中的小兽，拱手行了一礼：“老祖。”

然后才站直了身子，抬眸看向相柳：“辰荣军师。”

相柳应声道：“青丘公子。”

涂山璟将目光转移到系统身上，开口询问道：“老祖沉睡不醒，腓大人也跟着不回涂山氏了？”

系统笑道：“涂山氏有你，我一个宠物回不回去的，也无关紧要，不是吗？”

涂山璟抿嘴一笑，道：“涂山氏一直在按照老祖的规划走着。”

“只是腓大人的珍异阁，近年前自立门户，跟涂山氏划清界限。”

“都是自家人，此举是否有些不妥？”

系统抬手指向相柳怀中的小兽：“这都是你们老祖的意思，珍异阁可从来都不是涂山氏的产业。”

“毕竟，我们也得吃饭不是？”

这个“我们”，说的自然是相柳等人。

涂山璟听闻此言，也不再跟系统多说什么。

小夭站了起来。

她缓步朝着这边走来，看着相柳怀中的小兽，出声唤道：“小九。”

小兽此时有些困了，她窝在相柳的怀中昏昏欲睡。

并没有搭理其他人的欲望。

小夭眼中流露出些许失望：“我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小九迟迟不归。”

“可是今天回到这儿，我又觉得时间快得可怕，故人逝去，物是人非。”

涂山璟眸光微动，他伸手揽住小夭的肩膀，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夭的手背。

系统见到这一幕，皱眉道：“够了啊，你们一个个腻歪的，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相柳转头看向他，意有所指道：“毛球快化形了。”

系统急声辩驳：“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几人都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连忙转身离开此地。

“你们聊，我回营地去看看祖龙。”

系统离开之后，涂山璟突然开口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回防风氏一趟？”

相柳反问道：“怎么了？”

涂山璟语气颇是无奈：“你当初带老祖离开时，用的是防风氏二公子的身份。”

“我们涂山氏的几位长老，这么多年苦等着你跟老祖，都快住到防风氏去了！”

“防风氏的家主，更是时常跑来青丘叫冤。”

“两家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滋生大事！”

相柳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小夭轻声道：“我又制作了一批九转丹，过些日子，璟会派人给小九送来。”

相柳点了点头。

九转丹，取极北之地的雪莲，又结合皓翎归墟之眼中的泉水所炼。

这种温养疗伤丹药，是小夭特意为九尾制作的，也以九尾的名字命名。

三人又谈了些其他事情，就各自离开了。

河边只剩下了那座小土堆，孤零零的屹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