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西南方,生门(1/1)
陆凰衣同元泽赶来之时,正好看到白梓的胳膊上中了一剑,锦矣年则神色焦虑的寻找破阵之法。
虽然各种术法他均有涉猎,但唯独不擅长阵法之术。
巫桀已经进去了许久,方才听得玄虎叫唤了几声,其中还夹杂着痛苦的狼鸣,想必巫桀此时还未得手。
可若是再不破了这阵,便不好说了。
越是心急如焚,锦矣年越是找不到破阵之法,看到白梓手上更加心急了。
额上已出现细细密密的汗珠。
便是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赶来的陆凰衣,瞧她的动作似乎要入阵来帮忙,随即连忙阻止道:“别管我们,云台之下的玄牢中,赶紧去救阿宁。”
元泽神色巨变,提着剑便往云台里冲,陆凰衣紧随其后。
进门便见面色苍白嘴唇龟裂的宣长宁,单手扶着炼丹炉有气无力的倚靠在那里。
她的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衫尽是已经干涸的黑褐色的血迹,垂下来的手还在淌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就像是砸在元泽的心上一般。
“长宁......”
元泽只觉得没来由的心痛,懊恼悔恨之色皆浮于面,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踟蹰着不敢上前。
陆凰衣同样面色艰难。
如此这般的模样,宣长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人当了这么久的棋子,说不恼怒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再见到这些人,竟恍如隔世一般。
连骂上一骂也不愿了,还不如留着精神恢复一些体力。
宣长宁的视线被元泽手里的剑所吸引,她问:“这把剑可就是问仙?”
元泽换上冷漠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一脸悔恨心痛的并不是他一般。
又将剑不动声色的往回收了收,没有搭话。
宣长宁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越过他们二人,往门口走去,全程不曾给过他们一个眼神。
地板上一滴滴掉落的血迹,烫的元泽眼睛生疼,可为了不让江山易主,为了那无上的权利能牢牢的握在手中,更为了心中的宏图霸业......
元泽眼神坚定的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不能回头,更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累。
“西南方,生门!”
听得熟悉的声音,白梓与锦矣年打掉附近的飞箭,趁着空档,齐齐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时间竟然没认出,门口那孱弱的似要被风吹走,且容貌消瘦似脱了相一般的人是谁。
“西南方生门!”
宣长宁看着锦矣年再次强调了一遍。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是宣长宁又是谁?
不过几日,便将阿宁折磨成这般模样,锦矣年真的生气了。
他将灵力汇聚在掌心,发泄似的往宣长宁所指的方向推去。
爆破之声连绵起伏,阵法应声而破,飞箭没了助力悉数落地。
白梓不顾身上的伤率先闪到宣长宁 的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满眼心疼道:“怎么伤得如此之重?”
也是靠近了白梓才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手上湿润的触感,让她眼中盈满了泪水不敢再动。
了吉总是喜欢跟宣长宁说一些外头的消息,白梓闯宫她是知道的。
宣长宁想对着她笑一笑,可身上的崩开的伤口实在是疼,扯出来的笑便像哭一样难看:“我没事,养养就好了。”
复又看向一旁紧抿着唇,不敢靠近的少年道:“你来啦!老东西呢?”
“他察觉到东海有异动,前去查探,让我先行入京,将你带回去。”锦矣年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上前把了下脉,紧锁的眉头就越来越深。
他闷声道:“心脉受损!灵力尽失!你这满身的伤单凭巫桀的功力,怎么能将你伤成这样?”
即便是困在玄牢的锁灵阵中,她也不应该是这副模样啊。
“是消灵阵......”
白梓如遭雷劈!
这个阵法没有人能比她更熟悉,他的父君亲人,皆是死在这个阵法之中,宣长宁如今这般模样,会不会同她父君一样,最终灵力枯竭......
白梓脸色惨白,慌忙拉扯着锦矣年的手臂道:“你想想办法救救她啊!!”
说着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她很怕,怕宣长宁同她父君一样,灵力枯竭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下。
锦矣年被她扯的东倒西歪,满脸嫌弃道:“你哭这么凄惨做什么?阿宁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消灵阵固然厉害,可阿宁也不过是破阵之时耗尽了灵力而已。”
“不是灵力枯竭之象吗?”白梓茫然的问道。
“自然不是,那云台之下的玄牢,里面布下了锁灵阵,就是在因为这个阵法隔绝了外界的灵气,所以阿宁才在灵力耗尽之后,久久不能重新汇集。”
“也就是说阿宁会没事了!”白梓喜极而泣。
“不过......”锦矣年疑惑道:“你的心脉受损,可是巫桀给你吃了什么丹药?”
宣长宁颔首道:“是乌丹。”
乌丹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锦矣年太知道了。
这种丹药亦正亦邪,即可保命也可阻止伤口自愈,还能给心脉造成永久性的损坏。
“被乌丹损坏的心脉是永久性不可痊愈的,阿宁你知道吗?”锦矣年握紧了拳头:“即便是他亲自出手,也不能修复。”
宣长宁点点头:“我知道,但能再见到你们,心脉受损又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碧朱丹可否一试?”
陆凰衣跟在元泽身后,将他们的话全部听进了耳朵。
经她一提醒,白梓立马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锦矣年:“没错,我有碧朱丹,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用。”
锦矣年眼前一亮,就连眉头也舒展开来。
狐王的碧朱丹,那可是丹药中的圣品,用在宣长宁身上在合适不过了:“这丹药不仅能将阿宁的心脉修复,便是灵力也能即可恢复,不必再慢慢养着了。”
他看着白梓狐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当真舍得?”
得到肯定的答案,面对锦矣年的询问,白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抢过瓷瓶将里面的碧朱丹倒出来,塞进宣长宁的嘴里。
如此动作,似乎在嘲笑锦矣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们居然都在?!”
看到那几张熟悉得面孔,玄虎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激动的撞倒了炼丹炉,边跑边委屈的喊道:“呜呜~也不知道下来帮帮我,我都快被那头狼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