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妖域与人族的战争（1/1）

陈狂被笼罩在这座城池中，他四处张望，只见城中街道一地鲜血都铺成了血染的红毯，两旁到处都飞落着房屋的残肢和碎裂的巨石。没有一具尸体显露在大街上，但无数的血液却一滴滴从房屋残骸、石缝之中和巨石底部不停渗出、流下，这偌大一个城市的废墟之下不知掩埋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唔——唔——”不知从何处，一道稚嫩的呜咽声自寂静的残骸中想起。

陈狂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搬开一块足有两米高的巨石之后，两个身影浮现而出。

巨石之下是一个幼小的孩童，若是只有他一个，那么巨石肯定早就将他碾死了，但在他的身上，一位女子穿着用布料随意拼凑的衣服正静静躺着。女子的身体已经被压的千疮百孔，但面容依旧清晰。她看着很年轻，但神情却无比疲倦，像极了为生活百般奔波的样子，此时的她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她用最柔软的肩膀将巨石高高撑起，就如生活般一样。

这时，天上下起了雨，鲜红的天空，鲜红的云彩，就连下的雨也变得鲜红一片。

幼小的孩童艰难地抽出被女子牢牢护在身下的双手，他紧紧抱着女子，呜咽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压过了雨声，回响在整座城内。

“呜！呜！呜！……”似是一种悲哀的共鸣，本来死寂的城市在这道悲鸣响彻的一瞬间，无数废墟残骸中，无数巨石石缝下，无数同样的悲鸣纷至沓来，它们组成了各种鬼哭狼嚎的咆哮，在血雨的伴奏下，组成了一首无比哀痛、浩大的离歌。

听着由千万家破人亡和血雨组成的离歌，陈狂的眼眶已不自然地湿润起来，虽然知道眼前一切皆为虚幻，但既为记忆或想法中的一切，他明白这不是假的。在身为人类的同情之心和万千同胞的感染和刺激下，一滴晶莹的水滴从他的眼角流下。

“啊——！”陈狂放声咆哮，放出一切堆积在胸口，快要将他彻底压倒窒息的愤怒和压抑，只有这样他才有力气继续大口地吞吐空气。

血雨连绵之中，陈狂这一声大叫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的嗓子略显沙哑才缓缓停下。

“这就是你们当年大战的样子吗？”陈狂抹去眼角泪花，自他身后笑脸老头悄然浮现，面对陈狂的疑问，他的眼中也满怀惆怅，只是永挂不散的笑容，令这惆怅并不明显。

“不，这场战斗是来自两个世界的，是来自我们人族和妖域的大战……”

听到了笑脸老头的回复，陈狂一下子直起了腰杆。一眨眼，光阴变幻，陈狂仿佛被拉入了时间的长廊，他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开始迅速倒退，直到恢复到它本来的面貌。

华丽的房屋，喧闹的街道，拥挤的人群，同样的地方，却尽显繁盛，与之前那萧条残败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一个小男孩拿着刚买的糖葫芦跑到了直愣愣站着的陈狂面前。“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了？”小男孩拿着糖葫芦在陈狂眼前左右晃动，那blingbling还冒着水珠的大眼睛里装的满是天真烂漫。

“小蓝！”这时，一位年轻妇女跑了过来，她一把就将小男孩抱了起来。“打扰啦。”年轻妇女很不好意思地向陈狂笑了笑，随后匆忙转头快步离去。

妇女的背影逐渐远去，而看着那背影，陈狂却是一下子清醒过来，那背影多么熟悉。顿时一个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重新回荡在陈狂耳边，一个用双肩死死扛下巨石的瘦弱身影再次浮现。

“多像啊，原来这就是 他们笑起来的样子。”陈狂沉默地望着，此时心中正祝福着这对幸福的母女，他多么希望一切都不要发生。

“避免不了的，这是他们的命，是战争所带来的一切因果。”笑脸老头重新发出了他那尖锐的声音，似是回想起美好的一幕，又使他心情愉悦了起来。

“妖域——”陈狂咬紧牙关，他隐约记得这个名字，那是妖兽的天地。人妖两族千万年来分居两地，人族一方以大陆命名，名叫“修真大陆”，这是一个总大陆，从它又分裂出了如碎片世界般一块块不同的大陆，而妖兽一族则大多是盘踞于“妖域”，那里地广却物稀，因此它们常年与人族大战，通过掠夺来争取资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不过，对于从小生活于碎片世界中的陈狂来说，兽潮他只见到过一次，堂堂正正的妖族大军和妖域的事情他也是很早之前看剑峰藏书时知晓的，自然也想象不到那修罗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