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会流口水的张小花（1/1）
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拦住了马车。
“大爷赏点吃的吧！”
“公子赏口饭吃吧！”
这几个少年看着驱车的许不平，眼露渴望。
“啪啪啪！”
随即，这几个少年一人被敲一个大板栗。
而敲他们的是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少女，少女最多十一二岁的模样，身体瘦小，为了敲到每个的头，她甚至要跳起身。
少女同样衣衫褴褛，眼睛却特别亮，凶巴巴的模样，看起来真有那么点凶悍的气焰。
几个被她敲打的人，全都摸着脑门呼痛，一个个哆哆嗦嗦站在一旁。
少女拨开其他人，走到最前面，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许不平学着话本里的模样。
“此树为我栽。
此路为我开！
若想过此处……”
少女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若想过此处，要怎么着？”
许不平憋着笑，配合少女。
她已经从少女扑闪扑闪的眼里，看到了师姐师妹看自己时那同样的光。
“若想过此处……”
少女痴痴迷迷，接着道。
“你长得真好看！”
许不平挽了挽脸侧发丝，唉，生得好，真的好难！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少女跳上马车，拨开许不平，看着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脸的墨月。
许不平眼角微微抽了抽。
少女眼冒星星，直到口水滴到了许不平的手上，才想起来伸手抹了抹。
许不平脸色有点黑，他伸出另一只缩在袖子里的手。
食指和中指合拢，大拇指塞中间，紧紧捏住。
然后对着大拇指哈了口气，瞄准少女脑门，“啪”的一下，一个板栗赏给了少女。
……
风神庙，少女几人的临时落脚点。
篝火噼里啪啦。
少女抓着手里的兔子肉，狼吞虎咽，完全不顾满嘴油脂。
另外几个少年同样对着手里的野味，大快朵颐。
自从从村里逃出来，他们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终于，张小花打了个饱嗝，她赶紧用脏兮兮的衣衫，擦了擦嘴，看着墨月露出个羞涩的表情。
“吃饱了吧？”
许不平故意板着个脸。
少女瞪了许不平一眼。
看着墨月道：“姐姐，我吃饱了，谢谢姐姐。”
许不平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
合着兔子是我抓的，杀是我杀的，烤也是我烤的，吃的是你们，谢，却和我没关系！
墨月微微一笑，刚想开口。
少女便道：“姐姐是想问我们几个是怎么事？”
墨月看了许不平一眼，点了点头。
“我叫张小花，他叫张小狗，那个叫张小蛋……”
张小花指了指另外六个人，为他们一一报了姓名。
“我们都来自五十里外的张家村！”
“逃出来的！”
“今天如果不是遇到姐姐，我们可能还要逃！”
少女一口气说了许多。
“逃出来的？”
许不平用棍子拨了拨篝火，他自己的兔子也在烤着。
“张家村，抓小孩祭龙神，我们不跑迟早要被抓住。”
“不只是张家村，我们龙河县，好多村最近都在抓小孩。”
另外一个叫张小狗的少年，或许是因为吃了兔子，胆子也大了起来，补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另外几个少年也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你们父母呢，不管你们？”
“哪个父母敢不同意？”
“不同意的都被龙神教抓走了，抓走的那些就没回来过！”
“龙神教？祭龙神？”
墨月问。
许不平继续拨弄着篝火似乎心不在焉。
“龙河县闹水患，不是大水淹田，就是龙河覆船吞人。
龙神教的人说是因为我们祖祖辈辈只知向龙河索取，却从不知感恩供奉龙河里一直庇护龙河县的龙神。
现在龙神震怒，只有用童男童女祭那龙河龙神，方能平息龙神之怒，让龙河重现安宁。”
“有意思！”
又一只兔子烤的差不多了，许不平撕了块肉下来，尝了口。
“先有东平县蛇妖吃人，又有龙河县龙神作怪。”
平日里躲在阴暗角落的魑魅魍魉，一个一个的都浮出了水面，许不平眼睛眯了眯，事情似乎不简单啊！
“明天跟我回张家村吧，我带你回去。”
墨月揉了揉张小花乱糟糟的头发。
“我不回去……”
“你个小杂种，你不回去，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喝骂声从风神庙外传来。
张小花一下子跳了起来，她认得这个声音。
眨眼间，七八个庄稼汉子举着火把涌进了风神庙，说话的正是领头之人。
“三叔！”
张小花脸色大变，看得出来，她很怕这个人，她下意识地便往墨月身后躲去。
“等会再教训你这个小杂种！”
领头的汉子说完快步出龙神庙，很快引了一个灰衣男人进来。
这人颧骨高耸，束发，脸干而瘦，做道人打扮，只是他的道袍边角都绣着罕见的金色蛇纹。
这人一进来便斜着眼扫过风神庙里的众人。
“人都在这了吗？”
“钟护法，跑掉的七个童男童女都在这了！”
领头汉子点着头道，看起来他对这个钟护法很是敬畏的样子。
“那他们是谁？”
钟护法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许不平和墨月。
“他们也是你们村的人吗？”
领头汉子又看了许不平和墨月两眼，摇了摇头。
“不是，眼生的很，估计外地过来的，外面那辆马车应该就是他们的！”
“把人都给我抓回去吧！”
“明天正午祭龙神大典就要开始了！”
“好的。”
领头汉子对旁边几个庄稼汉一吆喝，几个人便要冲过去。
“慢些！”
钟护法鼻子突然动了动，他忽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墨月。
他神色里有一丝愕然，又似乎透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珍奇异宝。
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和颤抖：
“那个，那个女人，你把伞放下，把头抬起来。”
墨月和许不平还没说话，原本躲在墨月身后张小花却突然绕到前面，她张开双手将墨月挡在身后。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马脸怪，你想干嘛，你给我滚开！”
那个领头的庄稼汉见此，不禁吓得魂飞天外。
这万一惹恼了钟护法，迁怒到他的身上，那还了得！
他余光瞅去，钟护法果然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领头庄稼汉哪敢犹豫，当即厉声喝骂着跳到张小花面前：“你个小杂种，我现在就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