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冤家路窄(1/1)
沈泠鸢回神,给他一记冷眼,转身就走。
沐君离下意识去拉她手腕,沈泠鸢一个躬身躲开,见她会功夫,沐君离也不客气,伸手抓住她的后脖领,沈泠鸢转了个圈挣脱出来,拳头朝他面门袭去。
沐君离歪头,用扇子格挡,出腿攻她下盘,两人顿时打成一片。
“世,世子,加,加油。”一个穿着棕色小厮服的结巴在一旁呐喊助威。
半晌,沈泠鸢发髻散乱,败下阵来。
双手被反剪在后,沐君离沉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为什么弄走我的鸟儿。”
“就,就,就是,你,你,知道,我,我们世子,为了这鸟儿,花了多少心思和银子吗?”狍子提着鸟笼跟着叫嚣。
沈泠鸢不答,只冷冷说:“放开。”
“不放。”沐君离斩钉截铁。
“对,不赔银子,不,不放人。”狍子又在一旁叫唤。
”再不放,我喊非礼。”声音似寒冰利刃。
沐君离戏谑一笑:“你觉得看戏的人还少吗?男女授受不亲,你都不怕名誉扫地,我怕什么,大不了,抬你进府做个通房还能日日折磨。”
“你。”看着围观的百姓,沈泠鸢咬牙切齿:“无耻!”
“下流。”两人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落了下风。
这般僵持许久,直到巡视的皇城司过来,两人这才分开。
皇城司首领认得沐君离,沐王府他们得罪不起,沈泠鸢方才又掉落了玉王府的腰牌,两边都是贵人,他们一点也不想趟这浑水,就哂笑着说:“二位,要不以和为贵,算了?”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朝那人低吼。
首领委屈的瘪嘴,拱手,讪讪退后。
沐君离痞痞的抹了嘴角的血渍,盯着她:“这笔账,我早晚向叶玉卿讨回来!”
沈泠鸢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可随即想到刚才掉落的令牌,顿了顿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自找我便是,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沐君离揉着手腕:“那你报上名来。”
微挑的狐狸眼转了转,比起给叶云骁找麻烦,她毫不介意麻烦沈年夫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宁阳候府沈泠鸢,一只小小的莺歌而已,你自去侯府取银子就是,不过,我劝你仨瓜俩枣的,就别去丢人现眼了。”
说罢,拍拍袖子,转身离去。
“世,世子,她她她,太过分了,居然说,说您丢人现眼。”狍子凑上前来,指着离去的娇小背影说。
沐君离一个暴戾敲在他脑门:“难道我听不见吗?快去给我再弄只鸟来,我答应了母妃带回去给她玩的。”
“啊?”狍子眨巴着呆萌的大眼睛:“世世子,不不不去侯府,拿银子啦!”
沐君离扫他一眼,摇头:“你果真配的起这名儿,傻狍子,她是沈泠鸢!”
”沈,沈泠鸢?“狍子恍然,一拍脑门:“嗨呀,她她她竟然就是沈大姑娘啊,那那我还得谢谢她,要要要不是……”
沐君离打断他:“要不是她,就没有新的律法,你和你那可怜的弟弟还得被你继母欺负,行了,这话你说了八百遍了,听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快去给我弄只鸟儿,不然欺负你的就是我。”
狍子讪笑着点头,刚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世,世子,要要要……”
沐君离抬脚要踹:“要要要,要你个大头鬼,知道了,本世子不与她计较。”
“嘻嘻嘻。”狍子这才满意的往花鸟市场去了。
这边,沈泠鸢所有的好心情都付之东流,随意将散乱的发丝簪上,也没心思再回去找医馆,径自就往侯府去了。
回到侯府已是晌午,翻墙进去,走了没一会儿,便听风华阁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忙小跑过去。
院门口,赵氏和沈娇蕊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往里张望,一名身穿道袍的方士,手执长剑正在祭台前神神叨叨,正屋,东厢,西厢贴满黄符。
沈泠鸢见过这样的阵仗,像是驱邪,不由心下忐忑。
她是来自后世的灵魂,眼下大仇未报,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影响。
正想着,忽听里面传来兰芝的哭声,顿时顾不得许多,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院内,兰芝垂首跪在角落里,怀里抱着死不瞑目的小包子,低低啜泣,身子一抖一抖:“小包子,小包子……”
兰芝和小包子久别重逢,这几日天天腻在一起,十分要好。
沈泠鸢走过去,蹲下身,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有人喊道:“狐妖,还不快快现身!”
“哗。”一盆黑狗血当头泼下。
“姑娘!”兰芝惊讶叫道。
沈泠鸢不查,黑狗血淋了满头满脸。
兰芝作势要过来,沈泠鸢止住她的动作,重重吐了口浊气,面色冷肃,起身,转头,眸子似淬了毒的寒冰,能将人当膛穿透。
方士举着长剑的手颤抖不已,却还是抖着声音开口:“狐妖,我已窥破你的真身,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话落,剑尖上的黄符朝着沈泠鸢额头刺了过来。
沈泠鸢抬手,两指夹住剑尖,慢慢逼近,长剑被折成弧形。
她满脸是血,眸光冰冷,犹如地狱里的罗刹。
方士被那眼神吓住,手中剑柄再握不住,一个跳脚就往后跑去。
沈泠鸢顺势接住落下的长剑,刷刷刷,黄色道袍四分五裂,方士背后出现一条纵横交错的血色地图。
“啊!”方士吓懵了,捂着后背转身,跪下道:“姑娘饶命,饶命啊!”
沈泠鸢剑尖一挑,直指他的面门。
方士闭眼,大喊:“饶命饶命,是侯夫人让我冤枉你的,不关我的事啊!”
赵氏闻言,小跑进来,一脚踹在方士肩上:“你胡诌什么?明明是你说侯府不干净,有妖邪作祟,现在倒将事情赖在我头上,刘妈妈李妈妈,还不快将这装神弄鬼的蠢货带下去?“
两人应声上前,架着方士就出了门。
赵氏又讪笑着解释说:“鸢儿,都是母亲不好,亲信了这蠢货的话,今日之事就算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