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谣言四起(1/1)
回到沐王府,沐君离已经醒了过来,秦嬷嬷也将所有人的住处都安置妥当,就在沐君离主院相邻的院子。
要说秦嬷嬷也是个极有眼力见的,开口做事很有意思,在叶云骁面前,会毫不避讳的喊沈泠鸢世子妃,现在又以各种理由,将她安排在了沐君离的主院厢房。
索性沈泠鸢不在意这些细节,反而觉得同院而居,更方便观察沐君离的身边人。
沐王爷一家子也收拾妥当安顿下来,因着叶云骁的敲打,知道此事已经在皇上太后面前过了明路,眼下不适宜再有动作,便也按兵不动,明面上中规中矩操办沐王妃的丧礼。
沐君离原本还是不愿将他们一家子留下,可在秦嬷嬷好说歹说的劝说下,终是按捺住性子,答应等王妃丧礼结束再行计较。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陈侧妃一家污了王妃清眼,不准她们在灵堂守孝,可又不愿她们好过,便让人在灵堂外搭了个棚子,叫她们在外面轮流换班。
沐家几个兄妹谁都不愿真替王妃守孝,两个女儿更是巴不得离棺椁远些,反正只是做做样子,倒是求之不得。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的继续,直到七日后王妃下葬,一直伺候王妃的另一个嬷嬷一头撞在棺椁上,以身殉葬。
秦嬷嬷哭的几近晕厥,挣扎着说也要跟着王妃去,沈泠鸢竭力劝导,秦嬷嬷才终于不舍得看了眼沐君离,打消了念头。
丧仪结束,回到沐王府,叶云骁那边也送来了消息,李逾白将找到的萧家册子递给她。
沈泠鸢迫不及待翻了翻,可萧柱国只有四个儿子,其他几房倒是有几个女儿,却不是太小就是太大,年龄跟她对不上。
李逾白见她眉头紧锁,说道:“王爷让沈大姑娘先不必忧心,他会继续追查。”
沈泠鸢抬头看他,叹了口气:“嗯,他,近来好吗?”
范娉婷的性格,怕是不好应付,今日王妃下葬,叶云骁也没有来,只让管事和李逾白过来了。
李逾白眼皮耷拉下来,摇头说:“郡主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好呢,王爷至今不肯跟她圆房,也不让她在自己的主院居住,平日里是能不见就不见,可郡主不死心,天天让人在门口等着,只要王爷一回来,便嘘寒问暖,王爷不耐烦应付,她就发火生气,闹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
说到这儿,李逾白偷偷瞄了眼沈泠鸢的神色,见她目露担忧,便小心翼翼说:“沈大姑娘,你和王爷之间…”
沈泠鸢打断他的话:“麻烦你回去帮我知会王爷一声,两日后我会到开封府状告宁阳侯夫人。”
李逾白吃惊:“你证据齐全了?”
沈泠鸢点点头:“差不多吧。”
看她似乎胸有成竹,李逾白点点头,这才告辞离开。
出门时,正巧碰上进屋的沐君离,四目相对,似乎双方眼里都暗暗藏了丝戒备,但很快又被隐去。
李逾白拱手行礼,继而抬步出门。
沐君离望着他的背影愣了片刻,也踏进了院子。
沈泠鸢看他眼窝凹陷,知道这些天他累坏了,吩咐人去给他做吃的。
沐君离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喝了口茶才问:“他来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叶玉卿有什么事?”
沈泠鸢摇摇头,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沐君离见她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担忧的说:“你不会是要搬走了吧,我在母妃临终前承诺要…”
他顿了顿,打量着沈泠鸢的神色才又将话补充完整:“要照顾你的!”
沈泠鸢叹口气:“暂时不会搬走,稍后我要出趟门去找姚姐姐,你这些天也够累的,也该好好歇歇。”
沐君离立即一脸期盼道:“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现在的样子,很像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沈泠鸢有些心软了。
她不回答,沐君离就再接再厉:“我正好也有事要去找上官翊。”
沈泠鸢只得无奈一笑,点头答应。
两人用过饭便一道乘马车去了上官丞相府。
姚晚凝也早就想去看她,只是碍于丞相夫人近来身子不适,不好出门,如今见她来了,带着她给家中长辈见过礼,两人便回了她的小院。
上官翊自然宠着她,拽着沐君离陪他在凉亭里下棋解闷。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聊,上官翊打量着他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在继续沉浸在沐王妃去世的悲痛中,便说:“最近外面很多谣言,说沈大姑娘和你私相授受,没有名分,却整日与你住在一起,不羁,这样于她的名声有异。”
沐君离执白棋的手顿住,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冽,能传出这话来的,必然只有他那好父王一家。
“母妃临终前已经给我们定下了亲事,只是近来一直在操办母亲的后事才耽搁了,眼下事情办妥,我会挑个好日子请人上门说亲,不过宁阳侯府我不打算让她回去了。”
上官翊点点头,虽然现在有些于理不合,但只要成婚了,外人也就不能再说道什么。
这边,姚晚凝拉着沈泠鸢进了屋,嘘寒问暖好半晌,才拽着她在床沿坐下,将所有下人都支了出去,也说了上官翊同样的话,问沈泠鸢什么想法。
沈泠鸢有些诧异,可琢磨片刻也就见怪不怪了,笑着答说:“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
姚晚凝白她一眼:“鸢儿,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宁阳侯府,就过来和我住吧,你我都是女子,也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沈泠鸢摇摇头,拍拍她的手安抚:“姐姐也知道,沐王爷一家回京了,世子一个人我不放心。”
姚晚凝看着她叹气:“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亏欠他想要弥补,可也不能搭上你一辈子的幸福,若是你将来的夫君介意怎么办?”
沈泠鸢自嘲一笑,自打亲眼目睹叶云骁的婚礼,她好像对此没有憧憬,也没想过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