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到底是谁?(1/1)
太后明显偏帮沈泠鸢,陈侧妃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娘娘,难道您真的要为一个无名无姓,无父无母的孤女出头,全然不顾王爷的丧子之痛吗?”
太后猛然一拍扶手:“放肆,谁说她无名无姓,无父无母。”
说着,转头对皇上说:“皇帝,哀家今日召你过来,正是要与你说,你舅父家的遗孤找到了,沈大姑娘,就是当年侥幸逃出生天的乐儿。”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太后继续道:“你舅父一家死的冤枉,如今好不容易找回萧氏一族的唯一血脉,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再亏待了她。”
皇上满是惊讶的望向沈泠鸢:“母后如何确定她就是乐儿?”
太后心疼的看着沈泠鸢额头的烙印:“她额间的梅花烙印,是哀家亲自烙上去的。”
说着,她吩咐身旁的伍嬷嬷:“嬷嬷,去把那只梅花簪取过来。”
“是。”伍嬷嬷应声而去。
太后朝沈泠鸢招招手:“乐儿,快上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沈泠鸢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敢违抗太后命令,抬脚往上。
她真的是萧柱国的遗孤吗?可是叶云骁明明说萧柱国没有女儿,只有儿子,莫非太后为了保她故意这么说?
回想起昨日太后起先的不待见,到后来见了她后的转变,又好似她们之间真的应该有些什么才对,难道是叶云骁调查的结果有问题?
片刻,伍嬷嬷捧着匣子进殿,太后取出匣子里的簪子递给皇上。
皇上看看簪子的花样,又比对沈泠鸢额间的烙印,惊叹道:“疤痕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稍大了些,但纹路丝毫不差,母后,她真的是乐儿。”
太后抓着沈泠鸢的手轻轻抚摸,眸子里满是心疼:“今早认出你时便想告诉你,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从今往后哀家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说完,她又对皇上道:“皇帝,当年是你舅父冒着违抗圣意将我们一家三口接出的冷宫,否则也不会有你的今日,萧氏一族惨死,如今你打算给乐儿一个什么名分补偿她?”
皇上想了想,正要开口,可随即看到太后的神色,转言说:“舅父是母后的母族,当年因为舅父一门出事,母后直到如今还时常自责愧疚,不如就由母后来定夺乐儿的封号吧!”
太后对这个答案甚是满意,她爱怜的抚摸着沈泠鸢的额发:“如果没有柳氏,哀家今生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乐儿,就封她一品诰命,享朝廷香火吧,宁阳侯沈年从未尽到做养父的责任,害的乐儿几乎冻死饿死,况且他的爵位亦是靠柳家捐赠得来,若按军功论赏,只怕连个禁军都轮不上,便将他贬为看守城门的士兵。”
沈年本就寒门出身,在京城没有什么倚仗,与之有来往的也都是巴结他,官位较低的朝臣,太后要为沈泠鸢出头,皇上也不反对,反正贬他不会对朝局有什么影响。
于是点点头:“都听母后的。”
太后接着又道:“萧氏一族曾为禹朝立下赫赫战功,无论是你舅父,还是你几个表兄,都是天下难得的英雄将才,他们用命换来的太平盛世,哀家觉得,咱们有责任护他的女儿一世安康,就封乐儿安康公主,让这禹朝再无人敢欺她。”
皇上对此毫无异意,忙不迭点头:“母后考虑的十分周祥。”
沈泠鸢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公主,只觉得今日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愣愣的坐在太后身边,不知该做些什么。
伍嬷嬷笑着在一旁提醒:“安康公主,还不快谢皇上和太后隆恩?”
沈泠鸢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朝太后和皇上谢恩。
待她叩拜完,伍嬷嬷带领着宫婢们纷纷朝她叩头道喜,就连沐王爷也不由得朝她拱手道贺。
陈侧妃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太后见状,冷声道:“陈侧妃,你现在可知道了,日后谁在敢嚼舌根,说一句安康公主的不是,哀家定不轻饶。”
陈侧妃面色惨白,只得不情愿的跪下,朝沈泠鸢磕头。
太后说:“陈侧妃,是你的儿子惊扰了安康公主的雪狼,这事万万牵扯不到她身上,不过,沐三郎到底是丢了性命,可既然雪狼已经被烧死,也算给你儿子偿命了,此事就由哀家做主,两两相抵了,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陈侧妃心想。
可是哪怕再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呢?沐三郎再不会活过来,太后和皇上也不可能让沈泠鸢和沐君离赔命。
相反,若是她再纠缠下去,恐怕吃力不讨好的还是她,无奈,她只得哽咽磕头:“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挥挥手:“快回去为你儿子好好操办丧事吧,哀家会请得道高僧去给沐三郎超度诵经,愿他在天上能够安息。”
沐王爷几人叩首谢恩,这才出了万寿宫。
皇上看着太后和沈泠鸢,知道他们有许多话要说,便起身,带着沐君离也离开了。
临走时,沐君离依依不舍的看着沈泠鸢问:“小老虎,你…”
他从未如此局促过,他想问她还跟他回家吗?可是如今她已经贵为公主之躯,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府邸,应该不会与他纠缠在一起了吧!
沈泠鸢却笑着说:“你去吧,晚点过来接我!”
沐君离瞬间眉开玩笑,认真的点头,这才跟着皇上离开。
待人走了,太后不解的问:“乐儿,你还要跟他回沐王府?虽然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可那里绝不是个好去处,哀家会重新修缮公主府给你,这段时间你就留下来,在万寿宫里陪着哀家不好吗?”
沈泠鸢苦笑,不答反问:“娘娘,我曾请玉王殿下查过我的身世,他说萧柱国并没有女儿,萧氏其他几房也没有与我年龄相仿的姑娘,所以我并不是萧氏的孩子对吗?”
太后眼神闪躲,沈泠鸢就又道:“可是方才嬷嬷取来的簪子,又确实与我额间的烙印相同,所以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