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折磨(1/1)
天空状若黝黑,雷雨之势明显。
张妈急急忙忙付完了买菜的钱快步走到路边招手拦车,出租车在公寓门前停下,张妈给了一张钞票后便下车离开,本想直接回公寓,可是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什么。
她扭头看了看超市外的售卖机,里面的饮料色彩鲜艳,各色各样,要是换做是她是决不会买的,可是想起家里的那个人似乎很是喜欢喝橙汁。
那个人.....张妈忍住不去想他,陈淮书特地说过不准任何人和他有接触,可是偶尔见着他独自在阳台上侍弄花草落寞的样子如同一只颓败的鸟儿。
张妈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小年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砰——”
林瑞承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得一颤,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躲去。
本来兴致不佳的陈淮书看见林瑞承往自己怀中靠近了几分,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取悦到,身下的动作不禁温柔几分。
看着他白皙的脖颈上,以及大腿内侧都印上朵朵红梅,甚至红里透紫,陈淮书满意极了,也不再刻意折磨林瑞承,便起身随手拿东西擦了擦。
暧昧的气息喷洒在林瑞承的耳边,语气中夹杂着恶劣的笑:“我给你定的规矩为什么不听呢?之前包养你的时候不是还很听话吗,什么都做,把你从他那里抢过来之后就变了。”
陈淮书伸出手指将林瑞承的几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细细摩挲着,像是在看待一件心爱的物品。
“是因为现在我不给你钱了?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他,林瑞承,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林瑞承想张口说话,但口干舌燥吐出的字如同从喉咙里刮出来一样艰难:“你还要怎么样,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到底要什么?”
他将手臂搭在眼前,想将眼前的一切都隔绝出去。
陈淮书走到书桌前,从桌上拿了一根烟点火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后又吐了一个烟圈。
“没什么,就是看不得你过得快活,毕竟这是你十年前欠我的。”
林瑞承苦笑,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不免咳了几声。
末了,向来温顺的林瑞承也不知怎得,心里有什么要突破一样,他细细想来自己到底欠了他什么。
“原来你还是记恨我啊,怪不得呢,没想到在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陈淮书也会像一个疯子一样。”
他淡淡吐出四个字:“死缠烂打。”
此话一出,本来还算宁静的房间顿时被打破了这一氛围,林瑞承顿时感到脖子上的枷锁,一阵窒息的感受蔓延全身。
陈淮书被激得难以控制,眼睛通红,林瑞承带着笑意看着他,似乎被扼制咽喉的人不是他。
手下越发用力,发现林瑞承已经是满脸通红了,陈淮书有一丝诧异和惊慌,从把人带到公寓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林瑞承有反抗决裂的样子。
陈淮书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想逼急我,像上次一样趁机逃跑是吗,你就不怕我一时失手直接掐死你?你身上的那些伤痕还嫌不够,还想再用鞭子抽一点?”
说完,便松开了手,冷眼看着林瑞承拼命在床边咳嗽的狼狈样。
林瑞承用力地呼了几口来之不易的空气。平静下来后,对视上陈淮书的眼神,缓缓说道:“你不会的,陈淮书,你永远不会杀了我。”
陈淮书可以忍受林瑞承发狂,崩溃,大哭的模样,可是独独不敢看林瑞承冷静的样子,着让他不由得产生慌乱和害怕,猎物失控的时候是很麻烦的,似乎不能掌握林瑞承的情绪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陈淮书还是不动声色,“别太自信了,很可笑。”
林瑞承露出一抹笑来,从微笑逐渐变成放声大笑。
末了,又停下来,眼中都是笑出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让脸上的红晕更加显眼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纠缠这么久到底是因为你不甘还是因为别的,你比谁都明白。”
“实在是可笑,林瑞承,你不过是我包养的一个男人而已,这么有自信?”
陈淮书心中一梗,他之所以对待林瑞承这么狠,是因为他觉得,恨比爱长久,不如两个人一起下地狱。
“是啊,确实很可笑,你和我都很可笑。”
林瑞承扶着床缘缓缓起身,身体带来的撕裂感还是让他难受,他一步步向陈淮书走去,身上的痕迹十分刺眼。
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陈淮书,这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新鲜空气真是让人感到舒服啊。”
“你也不怕让别人偷拍到你这放荡的样子。”
陈淮书扫了他一眼,身上的痕迹没眼看,他从地上随便捞了一件衣服扔给林瑞承。
林瑞承接住,慢悠悠地穿着,又转了一个身面向他,又展开双臂像一只即将腾跃的燕雀。
“这会怎么样,想拍就拍吧,不是别人拍就是你拍,你拍的还少吗,照片?视频?威胁我这么多次了,早就习惯了,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好看点的姿势。”
“看你这发疯的样子是还想再进一次医院治疗吗?”
说到这话,陈淮书明显看见林瑞承抖了一下,他知道,林瑞承害怕了。
陈淮书面上有些不耐烦,但是却下意识伸出手。
“张妈回来了,应该很快就吃饭了,换好衣服下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吧。”
林瑞承摇头,“当然不会,永远结束不了。”
心下的不安开始放大,伸出的手还未碰到他,林瑞承却直接打掉了他的手,在陈淮书即将生气之前说道:“做累了,我想歇会儿,等会儿再吃。”
“才一次?”
林瑞承没有理会他的话,风吹进窗户,浑身都感受到空气的凉意,一阵阵袭来的快感让他不禁迷恋。
“我说,我想歇一会儿。”
说罢,他径直坐在窗台边缘上,外面没有阳光,他又背着光,仿佛整个人坐在光暗交界处,下一秒就会消失,风不停吹开他额前的碎发。
这样的林瑞承让陈淮书多看了两眼,眼前人逐渐和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重叠,以往的回忆犹如跑马灯在脑中放映,疼痛攀爬着血管一点点腐蚀心脏。
“学长。”
许久未听到的称呼让林瑞承一怔,“陈淮书。”
陈淮书掐灭手中的烟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一阵烟雾飘散。
“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林瑞承垂着眼,温热感又包裹住干涩的眼眶,刚才在床上哭过好几次了。他知道陈淮书在说什么,没有犹豫没有悲喜。
“不可以。”
“陈淮书,这个答案在十年前就已经回答过了,哪怕是二十年过去,依旧是这个答案。”
“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还不等陈淮书怒意上头,便已经被惊吓充斥了大脑,因为他看见站在窗边的少年依旧展开双臂往后仰去,一丝犹豫也无。
感到向下的重力,那种自由的感觉,林瑞承以为他会很开心,至少是摆脱了,但是整个人只是冷静。
他看见正欲和他一起跳出窗外的陈淮书,那副疯狂的样子,和记忆里那个得意欢快的陈淮书相去甚远。
算了,如果要死的话,就暂时原谅一下陈淮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