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有新的还了么债单,请接收(1/1)
午后的太阳更是猛烈,烤的人难熬,林瑞承待在自己班级的集合地乘凉,其余都是一片金灿灿的阳光。
听着远处的人为参赛选手摇旗呐喊再加上音响不停歇地播报,倒是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林瑞承只想在这里待着,不过铅球赛场却在他的对面,只能模糊看见人的身影罢了。
他看了一会儿手表的时间,时针已经移到3的后面了,他回想一下似乎陈淮书的比赛时间是下午3点来着。
“嘿!”
林瑞承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埋怨那个吓他的人。
罪魁祸首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依旧是笑嘻嘻的,也不知去哪里玩了,方逸宁脸上都是汗液,整张脸还透着微红。
方逸宁拿着纸擦汗,“我说,你怎么不去看比赛啊,在这里干嘛?”
“天气热,我不太想动。”
方逸宁啧啧两声,对他从头看到脚,脸上还带着笑意:“没想到啊,林同学这么娇呢,我一个女生都不怕被晒。”
林瑞承刚想说话,就被方逸宁推搡着往前,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愣是挣脱不开,只好被她推着走。
“你要带我去哪啊?”
“现在去看铅球呀,我们班现在好像只有铅球有人在比赛,只能看那个咯。”
“知道了,你先松开,被别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啊,又没人会管,除了吃多了撑的教导主任。”
既然都被推着走了,林瑞承也懒得纠结了,干脆和她一起去看,整个人也不再排斥便和她一起并肩走去。
陈淮书正在擦汗,穿着一件白色坎肩,黑色的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林瑞承和方逸宁来到铅球赛场,她带着他左蹿右挤的愣是活生生挤出一个两个人站的位置。
本是注意力放在陈淮书身上,但是忽地不知道什么闪着自己的眼睛。林瑞承下意识去挡了一下,又眯眼看去那个光源,才看清楚原来是陈淮书耳垂上的一个耳钉。
一个恶魔骷髅的样式,黑色的耳钉衬得白皙小巧的耳垂更加耀眼,仿佛整个人不再是高高在上。
看着那个耳钉林瑞承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心里有些发闷。
方逸宁锁定目标眼里放光,大声为陈淮书加油的声音引来他的注意,陈淮书瞥了一眼本不想搭理的,但是看见熟悉的面孔也在,便用力向他们挥手。
选手们依旧在排队挨个地比赛,但独独陈淮书出了场地向他们走来。
“不是,你怎么出来了?”
陈淮书动作一顿,将湿润的纸巾揉成团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双眼睛只停留在林瑞承身上。
“我比完了啊,你们来晚了,我是第一个。”还咬重了来晚了这三个字,林瑞承突然有些心虚。
“这样啊,我就说让林瑞承来看,他不看,还是推他好半天才来的。”
“哦,是吗?那还真是不容易了。”
林瑞承感到身上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冷意,但鼓起勇气去看陈淮书却什么都没有,他有一瞬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陈淮书和他们二人一起走回去,林瑞承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的灼热感,有些想避开他。
“哎,是我的错没和你们提前说,要不然也不会错过了对吧。”
“没事没事,下次来早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搭着话,林瑞承在一旁跟着更像是个电灯泡。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也转到自己身上来,“我听说林同学明天也要跑3000了,不知道是几点?”
“下午2点左右开始,但是我没排在第一列跑。”
陈淮书延长了回答音,“这样啊,不过就算在第一个跑也不会怎么样,我一定会准时去看的。”
说完,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林瑞承有些茫然,想到什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我......我今天有点急事得要先出校了,你自己去别的地方看吧。”
不等方逸宁回话,林瑞承拔开腿就往外跑去。
方逸宁顾着眼睛气鼓鼓地留在原地叉腰。
由于现在是运动会,学校对于时间控制不严格,林瑞承和保安打了一个招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了门的他看了看眼前的广阔大道,心里暗想着时间应该会有些来不及,便习惯性抄了旁边那条小巷。
这小巷里鱼龙混杂的,形形色色的广告纸牌挡住了上方,显得光线也昏暗,堆积了许多陈旧堆灰的摩托车和三轮车,林瑞承低头躲过一件又一件挂在外面晾晒的衣服,还没走到前面的转角处,腹上却传来剧痛,痛的直不起身来。
还没反应过来,背上也被踹了一脚,力道之大让他往前之前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他想爬起来,但是完全没有力气,顶多是蜷缩身体缓解疼痛。
“我说,那债什么时候还?”
一人拿了一根棍子从阴暗处走出来,用棍子抵着林瑞承的头顶。
林瑞承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细胞都在呐喊,手往前撑着几次却都又无力,背上传来压力,不知道是谁把脚放在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往下压,紧贴地面无可奈何。
他喘了几口气才说出口:“那是我爸欠的找我干什么,我不欠你们钱。”
“你确实不欠,但是老子还不了就只能让小子还了。”
那人扯着林瑞承的头发往上拽,剧烈的撕扯感让林瑞承咬牙咧嘴。
“我告诉你,是你爸让我们来找你要的,你要是真的想怪啊不如去怪他好了。”
林瑞承皱着眉不说话,凶神恶煞的男人也不会和他一直僵持着,听见他冷笑一哼:“你别以为装哑巴就过去了,知道没钱要被打吧,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仅要被打,我还要把你家的事情打印出来丢在学校里面,把你挨打的照片全都每个人发一张,让你尝尝这滋味。”
“多......多少钱。”
男人松开他的头发,来回走动,最终停了下来,给他比了一个数。
林瑞承看着那张开的手掌,他觉得那不是手,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
“5000?”
“呵,就这点钱我还这么大费周章赌你?是50个w!”
“你!”
“没事,少年皆有可能嘛,我知道这个数你一下子还不上,一个星期你还点,给你分期吧。”
林瑞承闭上了眼,就算是分期他也还不上,更何况这债压根就和自己无关呢,看着他又不说话,以为是下的药不够猛。
“不够是吧?行,还不上啊就去拿你亲人的来还吧,至于怎么还就是我们的事了,这下彻底与你无关了,但是啊说不定哪天就绑了你去那里割点什么。”
说罢,意味不明地用棍子在林瑞承的上半身划来划去。
“今天是给你一个通知,你怎么凑钱我不管,反正每个周日我都在这里等你,你要是不来啊就等着别的事发生吧。”
那人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将烟灰抖落在林瑞承的手臂上。
说完,几个人又往他的身上拳打脚踢,直至林瑞承满脸流血,浑身淤青才停下离开。
林瑞承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血液和污水混杂的泥潭里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