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写6的纸团(1/1)
林瑞承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教科书,将手放在书面上摸了摸,是凉的。
他一直在想陈淮书这是什么癖好,在床上提问让他对书都有心理阴影了。
回答上了陈淮书很高兴,说要奖励一下。
回答不上他也是很高兴,也是同样奖励一下。
虽然当事人不太想要这种奖励,但是一旦表现出不满就会有双倍奖励来惩罚。
不过效果出乎意料,在床上提问的居然还记得住,甚至历历在目,林瑞承闭上眼感到羞耻。
大课间他趴在桌子上补觉,不知怎么的这几天总是昏昏欲睡。他闭上眼,不一会儿耳边的声音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做了一个梦,梦境是蓝色的像是一片无尽的海洋,整个人就不停地往下沉,没有边境一般直到——
“啪!”
头上被什么打到了,软绵绵的,他睡眼惺忪地起来下意识用手摸了摸,摸到一片粗糙的热意。
原来是化学卷子,一张又一张从第一桌传下来,看着数不清的流程推断题,他恨不得化成硫酸把这些卷子全溶了。
“林瑞承,有人给你的。”
方逸宁将一个纸团丢在他桌上,林瑞承还没睡醒,看着纸团出神了一会儿,随即将纸展平,皱巴巴的纸上只写了一个6。
?
林瑞承将纸翻了一面,才看清楚纸面背后有许多个数字,看起来杂乱无章的,零零散散落在不同地方。
“学长。”
虽然心生疑惑,但是还是依旧把纸胡乱放在桌上一角,拿刚才发的化学卷子盖住。
可惜刚睡醒,动作有些许迟缓,这一幕被陈淮书看了个大概。
林瑞承没理他,对于一个强迫自己的人来说实在是做不到什么好脸色,能控制情绪就不错了。
“学长刚才在放什么?”
林瑞承用力揉了一下脸,头发有些乱,头顶上留着一撮可怜的呆毛。
“睡觉。”
陈淮书没有和他计较冷淡的语气,装作无聊随意翻着他刚才得手的卷子。
看着他不客气的动作,莫名地心里产生恐慌,林瑞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他用笔敲了一下陈淮书的手指关节。
“你要是真的这么闲,就给我做这些卷子,看你这么有兴趣。”
闻言,陈淮书停下,他看见那张皱巴巴的纸,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扯出来。
“这是什么,垃圾吗?”
“草稿纸。”
陈淮书看着那个写得极其规整的“6”,久久没有移开眼神,忽地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干嘛折成这样?还藏在这儿?”
“因为这张纸全是拿来骂你的,怎么能直接放在桌上给你看?”
陈淮书将纸重新放在他的原处,一点不差。
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点点头,“学长还是少费点力气。”
林瑞承的心一沉,看着那张纸,身子不自觉往后仰去。
陈淮书上手摸了摸他头顶的呆毛,似是很有兴趣一样。
“在床上骂给我听听?”
林瑞承给了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真是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看着林瑞承低头要准备写卷子,他伸出手五指微张直接把那个题挡的严严实实,除了题目的几个字外什么也看不见。
林瑞承叹了一口气,“干什么。”
陈淮书扁嘴,弯曲着食指,第二关节被顶起来。
林瑞承不知所然,他只想对陈淮书竖第二根手指。
“红了。”
“然后呢?”
“学长打的。”
林瑞承皱眉,回想刚才用笔敲了一下他的手,随即有些惊讶,这陈淮书当真是娇生惯养,不过敲一下就红了。
他看着微微泛红的手指,撇过头去,“看不见。”
“疼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又不疼。”
陈淮书被噎着说不出话,好好好,好得很。
“学长收好东西了吗?”
林瑞承茫然,“什么东西。”
“衣服什么的,不是要回老家去看妹妹吗。”
林瑞承不想和他说这个事情,一说到这个就闷得慌。于是胡乱点了头,眼神还放在题目上。
陈淮书往后看了一眼,随即弯下腰来轻声说道:“学长不上心没关系,我帮学长。”
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林瑞承坐在位置上好半晌没想明白他说的帮自己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又张不开口去问,这件事也就随着上课忘记了。
下午是体育课,教学内容是排球,集合之后,老师大致介绍了一下如何拍排球,便用一个排球来进行亲身教学。
看着圆滚滚的球被一下又一下拍上去又落下来,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
随即,去器材室拿了十几个排球给大家学习,林瑞承也拿到一个,环顾四周,走到人稍少的地方。
双手握拳,互相握着,两个大拇指平行向前,手腕向下压。便用这个姿势开始拍排球,才拍了一个就觉得有些痛,甚至下意识想松开手。
随着拍的个数稍多起来,大概是手麻木了,也不觉得如刚才一样疼。
“拍得很好。”
此话一出,将沉浸在运动环境里的他吓了一跳,拍上去的排球也因没有人接着而落下地,在地面弹跳几下最终滚到一旁去,被另一个人抱起来夹在腰侧。
林瑞承转身看去,是笑盈盈的何屿,只不过左手受伤了,缠着绷带。
“你怎么在这,没上课吗?”
何屿将目光放在手上,“请假出去治一下手。”
“手怎么会这样,看起来很严重。”
何屿半垂着眼,看不见眼底情绪,整个人似乎不大有精神,脸上有些苍白。林瑞承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也没什么,就是发生一点意外而已。”
“欸,看你刚才在拍球,等一会儿估计手腕周围都是红紫色的点点,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酸痛,下课后揉一揉吧。”
闻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确实是有些红点,大概是把毛细血管打破了。
他抬眸却和何屿的眼睛对上,他的眼底有些乌青。随即何屿也垂下眼去看他的手腕,留给林瑞承的只有一个头顶,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看起来软软的,让人想碰。
“看着情况不太好,晚上你什么时候回寝室?”
林瑞承挠头,将手背在背后,“不知道,如果没事的话一般放学就回去了。”
“好吧,那我去你寝室等你,拿......”
林瑞承听着他讲话讲一半,整个人像是发条到底一样说不出后半句话,“何屿?”
何屿的目光越过他,往后斜方看了一眼,随即快速收回,“嗯,没什么,就是有事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