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医学泰斗（1/1）
洗了一个澡，睡不着了，江唐和雷剑穿着睡衣，并排坐在沙发上。
雷剑用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给，吃个苹果压压惊。”
江唐接了过去，边啃边说：“我大概已经猜到凶手为何先囚禁再杀害了。”
“为啥？”
“因为欲！”
江唐将啃完的苹果核像投球一样，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继续说：“为了倾泻他的欲火。”
“这个凶手可能结过婚，已经离异，或许他还有个孩子也说不定。
因为长时间不碰女人，让他感觉憋的慌。
自从在书店遇到夏小草，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文静的女孩。
但在那个年代，巨大的年龄差就是不可横跨的障碍。
那天傍晚，他在鸢飞路上遇见了夏小草。
以自己会医术为诱饵，将夏小草骗到住处。
夏小草可能不从，随后被囚禁，以发泄他心中的欲火。”
雷剑听得很认真，最后提出了一个疑问：“这个推理挺不错，可是有一点不对。你说他会医术，可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判断，他跟学校有着莫大的联系，很可能是个送菜的师傅，这两点相互矛盾啊。”
“不矛盾。或许他打着两份工，有两副面孔。还有一点，或许是他，也或许是他的亲人得了某种疾病，所以需要很多钱。或许这种病根本治不好，所以需要他自己学习医术。”
通了！
一切都通了！
雷剑顿时来了精神：“这样范围就更小了。早上，不，现在我们就去找老于。”
江唐开着车，在凌晨五点敲开了老于的门。
“乌漆麻黑的，天都还没亮，找我干啥啊？”
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雷剑显得有些激动：“嫌疑人可能打着两份工，一个是给学校送菜，第二个是给别人看病，类似中医的针灸、刮痧，没有营业执照，是自学成才，可能他自己或者家人有疾病。”
老于穿好了衣服，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问道：“都没有吃早饭吧，天气越来越冷，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了再破案。我煮锅面条，你们先进屋暖和暖和。”
江唐有眼力劲，跟着进了厨房，帮忙烧水。
老于则弄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汤。
三个人浇上卤子，一人一碗面条，滋溜滋溜吃完。
时间差不多到了六点，老于道：“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个老中医。既然那个凶手求医问药，少不了要找咱们海棠市的医学泰斗打听。”
三人上车，捷达启动。
江唐问道：“于伯伯，那个医学泰斗叫什么名字？我上网搜搜。”
“不用搜，我直接告诉你吧，他叫蔡永昌，蔡老爷子，是本草堂的创始人，也是我们海棠有名的老中医。”
说着，老于一指前面的早市：“小唐，前面停一下车，我下去买点东西。”
雷剑道：“蔡老爷子最爱吃什么？我去买。”
“蔡老爷子平生就喜欢两种东西，一个是最烈的二锅头。他一天三顿小酒，一顿一杯，从不多喝。另外一个就是烧鸡，传说当年打鬼子受了伤，是老爷子的爱人用一只烧鸡给救了回来。”
雷剑明白了，下车去买了两只烧鸡，还有一瓶二锅头。
礼品虽然简单，心意到了就行。
来到本草堂，现在是早上，看病抓药的人不多。
前几年，在本草堂曾经发生过一起“毒草案”，正是老于破获的。
凶手是竞争对手，利用不正当手段，在死者熬的中药罐子中掺了一颗毒草，引发命案。
老于抽丝剥茧，抓住了真凶，还了本草堂和开药的蔡老爷子一个清白。
见了面，蔡老爷子很客气。
虽然已是八十岁的高龄，但精神矍铄，穿着一身素色唐装。
“请喝茶。”
蔡老爷子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并让人泡了茶。
老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老爷子，这次前来拜访，是有一件事情要请教。”
“于所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实不相瞒，现在我已经退休了。这次我参加，是因为这个案子是二十年前的旧案。”
听见二十年前，老爷子就明白了：“是夏案吧？”
老于点点头，从口袋中把嫌疑人的画像拿了出来：“这是我们对当年嫌疑人模拟出来的一副画像，眉毛、眼睛、鼻子都没有什么特别，个子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三十来岁，左手上带着一块机械手表。您想想，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前来求过医。”
蔡老爷子陷入了长久的回忆，思考了几分钟，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我这里来的人太多，实在想不起来。”
江唐忍不住提示道：“蔡爷爷，那个人可能得了什么绝症，需要使用针灸或者用中医的方法进行治疗。”
“让我好好想想……”一句爷爷，让蔡老爷子十分受用，记忆回到了二十年前，“对了，二十年前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三十岁的年纪，跪在我的门前磕头，恳求我救救他。”
江唐一听，急忙追问：“他得了一种什么病？”
“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症。是一种慢性、进行性疾病。具体症状是肌肉逐渐萎缩，最后全身无力。我还想呢，这么年轻就得了这样一种怪病，可惜啊。”
“这种病不能医治吗？”
“别说二十年前，就是到目前为止，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无彻底根治的药物，只能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延缓发病的进展。”
老于问道：“那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名字已经不记得了。我告诉他，这种病我也无能为力，只能使用针灸延缓病情。但是，针灸只能改善肌肉的无力症状，但不能彻底治愈。他很聪明，学了三天，学会了怎么自己扎穴道就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江唐和雷剑对视一眼，这也算是有了一个重大的突破。
蔡老爷子想留下他们吃午饭，老于拒绝了。
“现在去哪儿？”雷剑问。
江唐和老于异口同声：“安仁医院。”
雷剑醒悟道：“凶手既然得了渐冻症，肯定之前去过安仁医院。西医治不了，所以才去找中医。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就是问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