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年都买新衣裳(1/1)
陈长生边从腰包里摸边道,“早上我让三寿从您这儿借了两个藤篮装东西不能还给您了。”
陈老太心想,好家伙,两个篮子就这么给顺走了?说好的借呢?
她一拍大腿,刚想啐一口骂陈长生怎么又惦记着老宅的东西,怎么尽想着占便宜。
陈长生就开口了,“我用您的篮子装了东西,和二禄进城赶集,被城里老板看中给买去了。这是篮子的钱。”说完数了整整一百文出来递给陈老太。
陈老太到嘴边的话被眼前这么多铜板给硬生生憋回去了,呆愣地张大了嘴,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两只篮子,一百文钱?”
陈长生点头确认,“两只篮子,一百文钱。”
“咋恁多?”陈老太有些不敢相信,就她每日在炕上编的篮子,那玩意儿能值这么多钱?莫不是大儿媳妇逗她玩吧。
可眼前实打实的铜板和大儿媳妇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假话。
陈长生将铜板塞给陈老太,补充道,“城里老板夸婆婆手艺好,篮子编得不错,给的价格不赖,还想再买几个让我明日给送去。”
陈老太一听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编的篮子变成金饽饽,立马起身去屋里搬出一堆出来,问大儿媳妇要几个。
陈长生她从中挑了三个精致的同款出来,说明日路过老宅时候再带上,只不过这三个篮子的钱得从城里回来后才能给陈老太。
陈老太可不着急,那篮子能卖五十文钱一个,她都觉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哪里会催。
想了想,陈老太从一堆铜板里数出四十文来又还给陈长生,“我老婆子编这篮子原本也只是为了赚几个铜板,去城里最多就只能卖个几文钱。
今日是托了你的福,遇见了贵人看中我老婆子的手艺,还给这等好价钱,我这完全就是沾了你的光啊。
你帮我老婆子跑腿进了城卖东西,又给孩子们买了零嘴儿,给我六十文都足够了。”
陈长生知道是陈老太照顾她带四个孩子,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便也没推辞,收下了四十个铜板。
这么一趟,陈长生和老宅那边也是熟络了起来。
等陈长生她回到家,老远就瞧见自家院里聚了好些人,走近才发现是村里的人,各个都端着一簸箕的地皮菜来。
陈二禄的声音从人群中心传出来。
“张婶,收您两斤地皮菜,应该给您两文钱,拿好嘞。”
“陈婆婆,您这些不少啊,我称称,统共五斤,那给您五文钱。”
陈二禄边收菜边数钱,忙的不亦乐乎。
陈长生将背篓先放回屋里,出来和二禄一起,两人配合之下进度加快了许多,一会儿菜都收完了。
张婶看陈家收这么多菜,忍不住好奇,“陈大嫂子,你家收这些菜是做啥?可是要做什么吃食?”
村里人一般都是去山里摘一些回来混着粥一起煮,因为基本都是水煮的做法,并不好吃,拿到城里去卖,也很少有人问津。
陈长生只说打算养几只鸡,准备收过来喂鸡用的,没透露其他信息。
张婶好心劝道,“喂鸡去地里摘点猪兜草就够了,还花劳什子钱收这菜干啥呀,不然我还是把钱退给你吧。”
张婶子也是想着陈长生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不容易,挣几个钱收这地皮菜,花冤枉了。
陈长生摆摆手说家里人爱吃,收得多,还可以明日拿去城里卖,让张婶子放心。
院子里的人都走了,陈大福领着两个弟弟妹妹也从山里回来了。
看见陈长生回来,陈三寿和陈四喜两人撒丫子赶紧就跑过来扯住陈长生她的衣服,蹦蹦跳跳撒娇着,“娘回来啦,娘回来啦。”
陈长生嘘了一声,努努嘴示意大儿子去关院门,关上门母子几人才往屋里去。
四兄妹站成一排,一一汇报今日成果。
陈大福早上劈了满满一堆柴,又给院里的地浇了一遍水、除了草,把家里的水缸都挑满了。
陈三寿和陈四喜在娘和二哥出门后,就又直奔山里,摘了满满两大背篓的地皮菜回来。
兄妹三人忙到中午,回来吃了碗粥,就碰到陈二禄从城里回来。
得陈长生的指令,兄妹三人又去山里摘地皮菜,陈二禄也在村里放出收地皮菜的消息。
四个孩子忙活了一整天,从山里摘了五大背篓地皮菜,估计有六十斤,二禄又收了十斤,今日统共收了估摸七十斤的地皮菜。
收获颇丰。
听完几个懂事孩子们的汇报,陈长生从背篓底下摸出四根糖葫芦递给四人,当做奖励。
陈三寿和陈四喜是最开心的,娘果然说话算话,给他们带了好吃的回来。
陈大福心里也觉得幸福,他作为家里的长子,是几个兄妹的哥哥,一直都把好吃的让给几个弟弟妹妹。
早上听见娘说给三弟和四妹带零嘴儿,没想到娘竟然给他也带了一份。
娘也太好了。
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孝顺娘!
在陈长生眼里,大福也是个大孩子,放现代社会,也就是个读高中的年纪。这般大的孩子,其实也爱吃爱喝爱玩。只不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不在的时候,就是大福当家。
看着四个孩子舔着糖葫芦满足的样子,陈长生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这帮孩子也太容易满足了。
话不多说,她又接着掏出一件粉色衣服,朝小女娃招招手,“四喜,快过来试试。”
看见是新衣服,兄妹四人“哇”的一声,竟然还有新衣服,他们都有多少年没穿过新衣裳了。
上一次做衣裳还是在上一次。
陈四喜在三个哥哥羡慕的眼神中边舔着糖葫芦边走近,又欣喜又怯怯地问,“娘,这是给我的新衣裳吗?”
陈长生拿着衣服在四喜身前比量了一下,“当然是给你的呀,粉色的适合我们四喜。嗯,不过裤腿和袖子好像稍微长了三指,这尺码要改一改才合适。”
陈四喜又点头又摇头,都有点语无伦次,“合适...合适的很,不用改。长了三指我卷起来就是,这样等明年后年,还能继续穿。”
四喜将新衣服紧紧抱着,生怕不见了,又突然松开,怕身上的衣服弄脏了新衣服。
这不是梦吧。
陈长生调笑着,“明年还给你买,以后年年都给四喜买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