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吞噬(1/1)
总之,我开始练习火之神神乐了。
炭治郎和我说了炭十郎曾斩杀过一只杀人熊的事情,他认为父亲的体质那样虚弱还能学会,没道理我不行。
我说有道理,但这样的话其他人是不是也能学会这个呼吸法?
炭治郎和我大眼瞪大眼。
他当机立断决定去询问这到底是什么呼吸法,说鬼杀队内应该会有相关记载,而我则摸索着尝试练习。
祢豆子?祢豆子那孩子一直在睡觉。
有一郎和无一郎很早的时候就满脸怨念的完成任务去了,但因为当时我啥都还没学成,连挥刀都不会,所以被留在了总部。
火之神神乐的祭祀之舞并不难,但我跳出来的只能称作舞蹈而不是剑技,和我在累体内,看见炭治郎使用出来的凌厉威武的剑技完全不同。
不过,学不会呼吸法其实也在我和产屋敷的预料之内。
毕竟我在鬼杀队内的主要工作还是情报啦。
当年只见了一次面之后我就直接晕了三年,在此期间产屋敷无法得到我的任何情报确认,再加上组织并不被官方认可,查起居住地来束手束脚了些,但产屋敷还是摸到了不少嫌疑地点,已经派遣甲级亦或者柱等级的队员去探查了。
当年还好我们见面就交换了大部分信息,没有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的打机锋,没有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猜疑和建立信任上。
我个人原因是即使被猜疑无非也就是被杀死,仗着不死我是真的莽得很,而产屋敷大抵是看在我这样剖心切腹的坦诚相待上,也没有犹豫多久。
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在那之后会直接晕三年,只能说人生,啊不,富江生世事无常吧。
我两换完情报,产屋敷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在外面晒太阳,一旁照顾着父亲,还顺带帮我添茶倒水的是他两个女儿。
他一共有五个女儿,我都有见过。
其中四个都是白头发,唯独我旁边这个是黑色头发的。
当然,我盯着这个黑头发的‘女孩’看了许久,最终在产屋敷始终淡然的笑容中败下阵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喝茶。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的身体已经恢复妥当了,而且他们似乎还进行了新的修行训练,至少我看见他们三个把有半个人高的葫芦硬生生吹破的时候,震惊的我樱饼都从嘴巴里掉了下来,手上滚烫的茶也差点摔地上。
不过樱饼被我接住了,滚烫的茶则被旁边一言不发主打一个恬静微笑的栗花落香奈乎接住了。
这孩子不爱说话,做事遇见拿不准的喜欢抛硬币来解决,据蝴蝶忍说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刚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只有别人说什么才做什么,就算饿的肚子咕咕叫也不会自己去找吃的,现在至少已经学会抛硬币了。
太惨了太惨了。
不过这孩子虽然现在仍然很有木偶的样子,但很明显她会在意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见到我和她两关系好,最终犹犹豫豫的也凑到我的身边来。
我得庆幸这孩子抛硬币的时候是正面朝上。
但我才不管硬币不硬币的,经常不给对方抛硬币做决策的机会就带走她。蝴蝶香奈惠显然也是这样的打算,于是即使看见香奈乎对她投来慌张的眼神,也笑眯眯的喊加油。
炭治郎的呼吸法询问并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可能有答案的炎柱已经出发去完成任务去了,没有办法的炭治郎和我说了这个事情,之后进行上报,产屋敷也答应了我们前去和炎柱汇合。
这大抵是我们待在总部的最后一个晚上。
屋檐内寂静无声。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祢豆子察觉到我的动静,迷迷糊糊的抬头看我,被我轻轻拍着再次睡去。
我离开房间,站在空寂的庭院内。
起始,我只是站着,很平静,很平常的站着,握着拳头,活动着手腕,仿佛只是睡不着觉出来赏月的普通人。
随后,我跳起了祭祀之舞。
那仍然只是舞蹈,柔美中涵盖着衔接的韵律,不戴一丝杀意,也没有任何威胁。
紧接着,我的呼吸缓缓变化了。
“我是无法学会呼吸法的。”
我翻看着我没有参与,却属于我的记忆。
记忆中的那个人长着和我一样的容貌,我知道她,她知道我,我们却相看两相厌。
富江坐在窗沿上,漫不经心舔舐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
屋内是乌压压的人群在埋头撕咬着什么,鲜血不断从中涌出,还有刺耳的谩骂和哀嚎。
“吵死了,真影响胃口。”
富江嘀咕了一句,但随后仍然说着话,将自己所知所想总结成话语,刻入共享的记忆殿堂。
“按你这个冒牌货的记忆所说,我是什么漫画的产物,按照设定上来讲,已经被框死固定,作为富江估计是无法逃脱纸张上寥寥几笔的牢笼了。”
“但是,体内另外恶心的东西却可以利用。”
“没道理那家伙可以侵蚀我,我却不可以反过来侵蚀他。”
富江开始起身下楼。
这是一所漂亮的庭院,屋子的主人,亦或者说主鬼热情的招待了来临的富江,甚至在富江越分裂越多之际,也仍然来者不拒。
富江观察着他,蛊惑着他,甜言蜜语轻哄着他,直到这个鬼甚至甘愿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将自己的手脚头颅身躯分别摘下来给富江们把玩。
柔弱的猎食者终于露出了獠牙。
本来忍耐着剧痛,以及想要再生的本能,高兴的鬼将视线移到那张美人脸上,希望看见对方露出赞赏亦或者喜悦的表情,却只能看见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下他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他想要挣扎,想要再生,亦或者控制其他肢体前来帮助,却被富江镇压,一部分拿来吞噬,另一部分被强行注入富江的血液。
惨叫声持续了几天几夜,到了最后,那个鬼已经没有任何营养可以供他再生,只能一点一点,彻底消失在所有富江的咽喉中。
鬼舞辻的血再度混入了富江的躯体内,然而这一次,血液却温顺无比。
富江们清理着自身的血迹,进行了毫无意义的互相谩骂。
大片的富江留在了楼上,而下楼的富江则默契搬来了屋内的煤油,将里面的富江连同漂亮的庭院,还有持续了几天几夜惨无人道的实验付之一炬。
随后,她们各自离去,留下我放出来的那个富江看着火焰,不甘心的伸手尝试,被理所当然的灼烧之后立刻砍断了自己的手臂,留在原地骂了我几句之后才离开。
“我才不是什么破漫画里的人物,我也才不承认你是真的富江,你就是一个变异最多的怪物。”
“等到我把鬼舞辻那家伙都吞噬掉,你会连变异最多都不算。”
她想要杀掉我。
嗯,这句话有点奇怪,不符合我的态度,我应该这么说——任何一个复制体都想要杀掉我。
因为我是本体。
唯一一个特殊的,依靠鬼血克服了火焰,并且保留着第一次被杀乃至前世的本体。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所以我更加欣喜。
因为她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并且,她帮我彻底佐证了一个猜想。
用富江反过来侵蚀鬼舞辻。
一点点扩散,一点点弥漫,堪比病毒的富江寻觅着鬼,一直追溯到根源。
富江其实不算适应鬼血。
真的,我不骗人。
拜托,人类输血都讲究血型,一旦输错都会产生输血反应,导致身体出现问题乃至死亡好吗。
更何况我和鬼舞辻还不是同一种怪物,却都会侵蚀身体,改变身体的构造,我两本身就是该是只有一个能存活的状态。
要么鬼舞辻把我杀掉,要么我把鬼舞辻给杀掉。
出现我这种鬼形态的富江,亦或者童磨那样被富江寄生的鬼,按理说是不该出现的事情。
但问题是,鬼舞辻第一次给我输血的时候,我还是人类。
人类转变成鬼,却死在成为鬼的中途,那我的尸体按理说还是人类。
但富江却恰好是需要死一次才能觉醒的物种,尸体复苏,才出现了鬼血和富江混合在一起的情况。
是场非常意外的巧合。
如果鬼舞辻遇见的是已经成为富江的我,那么在我两相遇开始,要么两不相干,要么利用彼此的弱点互相厮杀。
亦或者没有遇见鬼舞辻,一直是人类的我,不知道鬼杀队,不知道灶门家,也许会遇见许多人渣,但在父母和兄长的保护下,说不定我能寿终正寝,正常的老去,这个世界就没有富江这种怪物出现。
但事情已经发生,仇恨已经结下,鬼舞辻的利益也浮现出来。
血鬼术的抑制真的很好用。
鬼的力气也真的很好用,这一点点提升,就足够我使出呼吸法。
就连对于我来说算是可有可无的恢复力,我压根没体验过的内部通话,甚至可以将血液里注入诅咒,从而控制其他鬼等等等等,这些是多么棒的存在。
鬼舞辻,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这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