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花街里的那个女人(7)(1/1)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晚上。
收到炭治郎发来的消息,众人本来打算等到临近天亮再动手,奈何善逸恰好在京极屋内,目睹了那家伙对着服侍她的孩子拳打脚踢,没忍住出手制止。
门在两人的争执之间被轰然踹开,摔倒在堕姬屋内的善逸,发现了角落里被捆缚在绸带里的富江小姐。
“你看了啊?”
堕姬的声音在善逸背后冰冷的响起。
死亡的威胁爬上善逸的肩膀。
但早早就潜伏在周围的柱自然察觉到了屋内的动向,眼见计划有变,本来就是优先保护人类的他们便不再躲藏,直接出手救人。
出人意料的是,明明得到的消息是上弦六,而对方眼睛里也确实刻着相应的数字,但堕姬似乎并不强,宇髄天元率先出马,连自己也没料到的轻而易举就斩下了那家伙的脑袋。
奇怪。
宇髄天元在心里嘀咕,他站在屋内,一边戒备着堕姬的哭嚎,一边让善逸快一点割开绸带。
富江不知道是被下了药亦或者是绸带的问题,总之外面的声音闹这么大,这个家伙仍然在沉睡当中。
但绸缎并没有被割开。
就在善逸即将砍断着层层叠叠的柔软布料的时候,古怪而寒冷的冰顺着绸带蔓延而上,善逸耳朵灵,及时松开了手,也刚好躲开迎面撒来的冰霜。
有着琉璃之瞳的恶鬼出现在破开了一个大口的房间里,他没管地上哭嚎的同伴,而是率先将束缚在绸带里的富江小姐整个带走,金色的铁扇子打开,玩味一样看着屋内戒备的两个鬼杀队成员,同时也遮住了那充满恶意的笑容。
“堕姬,妓夫太郎,别玩了。”
他笑着用调侃的语气说了一句,就没有理会屋内的两人直接离开了。
宇髄天元没有贸然追上去,外面还有其他柱在警戒,现在他所需要注意的问题是,眼前这个即使被砍掉脑袋却一直在哭嚎的堕姬。
她为什么还没有消散的痕迹?
想起那个眼中字数是上弦二的家伙说的话,宇髄天元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立刻拿起刀再度劈砍过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另一只鬼从堕姬的背后诞生了。
他轻声哄着哭泣不止的堕姬,将对方的脑袋再度按上。
“离开这里。”宇髄天元回到善逸身边,眼睛仍然盯着那边两个将人视为无物的鬼。
光看对方背着他们的像是毫无防备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极其轻视宇髄天元,亦或者是极其自负自己的能力。
但不论哪个都好,这也是宇髄天元想要看见的,这点时间刚好让他能交代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那个上弦二为什么要带走富江,但能知道的是富江一定不能落到了他们手里,否则后果会超出预料。”
“你得再去提醒一下其他人,有没有立刻斩杀不重要,得先把富江救下来。”
妓夫太郎此刻已经哄好了妹妹,那崎岖的身体正在缓缓起身,逸散出比堕姬强一倍不止的压迫感。
宇髄天元:“快走!”
——
屋外的柱自然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童磨。
没有第一时间全员出马,根本原因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花街本身就是一场天罗地网的陷阱,自然也在警戒其他鬼的出现。
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第一时间拦下了准备跑路的童磨,同样也注意到了被童磨夹在胳膊肘里面的一团富江。
“唔?你好像有点眼熟呢?”童磨对忽然拦路的鬼杀队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而是拿着扇子指向蝴蝶忍,笑眯眯的询问道。
“是吗?你当然该记得,你差点杀了我的姐姐。”蝴蝶忍轻飘飘的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而炼狱杏寿郎则在背后悄然而至,然后干净利落的斩下童磨夹着富江的那只手臂。
“哎呀?”童磨诧异的回头看去,蝴蝶忍没有放过他这片刻的分神。
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足够将瓦砾剁碎的足部力道化作动力,四面八方蜿蜒而行,如同蜈蚣一样扰人视线,而藏在步履之中的是带着剧毒的刀尖捅穿了童磨的喉咙。
蝴蝶忍挥刀的力气较弱,但是其下压的力道、突刺的力道十分强劲,威力足以贯穿岩石,而其突刺的速度比水之呼吸的雫波纹突刺还要快。
炼狱杏寿郎也紧随其后,直接改变刀式意图斩下眼前这个恶鬼的脑袋。
然而,童磨却笑了。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脸上也浮现出被紫藤花之毒侵扰的痕迹,却飞速愈合了手臂甩出自己的冰莲,托住坠落的富江之后,直接自己顺着蝴蝶忍捅在喉咙里的刀尖划开了半边喉咙,躲开了炼狱杏寿郎的补刀,随后几个闪身再度出现在了富江身边。
脖颈上的致命伤飞快的愈合了。
但是那愈合的方式,似乎有点古怪。
红色的肉芽从脖颈的断裂口成线状长出,有的肉芽似乎还找不到愈合方向,被童磨自己拿手扯着沾回了断裂处。
蝴蝶忍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童磨。
童磨抹掉下巴上的鲜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脸上仍然挂着笑嘻嘻的表情。
他似乎本来打算继续出手的,但很快就收回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吧,看来我得先走了。”
他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脚下就出现一个房间一样的空间,整个人掉下去消失不见。
善逸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炼狱杏寿郎听了善逸的转述,先是安抚性的拍了拍这个少年,随后回头对着似乎在思考什么的蝴蝶忍说道:“我们得兵分两路了。”
“让无一郎有一郎还有灶门少年去追踪富江小姐的痕迹吧,他们是最熟悉富江小姐的人,而我们则去帮宇髄,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吧。”
蝴蝶忍回过神,点了点头。
——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
是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家伙!是那个毁灭了我一切骄傲的人!
鬼舞辻无惨!
他仍然是我几十年前见到的那个模样。
我快速扫视了一眼周围。
我仍然被绸带倒吊着,但这里已经不在花街的屋内了。
这里似乎是个洞窟,四处堆满了人类的骸骨。
“你醒了。”鬼舞辻淡淡的合上了书本,不给我继续观察的机会,强硬的掰过我的脑袋,让我直视他。
我要但凡能动我能给他这副理所当然模样的脸挠出花来!
“呀!富江小姐~睡得舒服吗?”童磨忽然从鬼舞辻的旁边窜出来,像是不甘示弱的想要吸引我的视线。
紧接着他的脑袋就被打爆了。
鬼舞辻冷冰冰的注视着他,童磨这才勉强乖巧的安静下来,缓慢的长出脑袋之后就安静的待在了一旁。
然而在鬼舞辻去暴打童磨,在我面前移开了身躯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家伙跪坐在鬼舞辻的背后。
是那个上弦一!那个该死的上弦一!
我恨的牙痒,可惜被绸带捂住了嘴巴,没办法磨牙。
鬼舞辻惩戒了不安分的下属之后,才将目光转移向我。
“富江,你为什么背叛我?”
完全不像问句的陈述句语气,嘴巴上的绸带在鬼王的命令下松开,我张口就打算去咬鬼舞辻。
他敏锐的躲开了,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对我这样狼狈的挣扎非常满意。
“从来就没有效忠过,何来的背叛?”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的被动,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比我的武力值强悍,所以我不能落入对方的节奏中。
但没关系,我知道如何打破面前这个家伙那脆弱的自尊心。
“鬼舞辻,你以为你算谁?只能佝偻在阴暗地的爬虫,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嗯!——”
喉咙被猛然掐住,和人类一样的发声构造导致我没办法继续刺激对方,但很显然这一点也足够了。
“好,很好。”
鬼舞辻冰冷的看着我,随后突然笑了。
“你其实很抵触我的血液。”
“我的血液其实和你并不同源,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我的血液,你也能变成像现在这样美丽而高贵的存在。”
“我本来想承认你能够和我并肩的身份,奈何你只有身体变成了高贵的存在,内心却仍然是脆弱迂腐的人类。”
“富江……”他的嗓音攀附在我的耳边,晕染进我的耳朵,带起几丝缠绵,甚至恍惚间让我感觉似乎回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你是如此的美丽,为什么还要拘泥于人类那种脆弱无用的生物?”
“你是如此的多彩,为什么不接受那样璀璨耀眼的自己?而是任由压根不存在的枷锁束缚自己?”
“富江……”他抱着我的头颅,宛如情人之间的呢喃,亦如伊甸园里的毒蛇。
“我来帮你挣开你心里那无用的枷锁,彻底成为真正无与伦比美丽的存在!”
“庆幸吧,我甚至愿意成为你的踏脚石!”
他癫狂的笑起来,那张原本俊秀的脸也变的狰狞,红色的眼睛倒影着血色的月亮,原本轻柔捧着我脑袋的十指瞬间刺入我颅内。
他在尽最大功率给我注血,哪怕这可能会伤及鬼王的本身。
我在不可抗力中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