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幼年时期的凯凯（1/1）

一日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刚从经营服务科开完班组长会议的市话营业班班长吕肖军出现在营业现场，并且对大家说：“我看现在窗口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用户了，我现在就临时召集大家开个现场会议，不忙的可以停下来，如果手头还有些扫尾工作的，你们可以边听边做。”

正在做当日报表的韦国珍听说要开现场会议，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问吕肖军：“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

吕肖军回应：“我看这个会议应该是你最关心的问题，马上听了你就知道了。”

听吕肖军这么一说，韦国珍来神了：“我最关心的事情？难道是要给我们涨工资了？还是要涨奖金了？”

吕肖军回应说：“还真不愧是你韦国珍啊，瞧你每天都和钱打交道的样子，还真的是嗅出了钱的味道啊。”

听吕肖军这样说，其他人也都来了神了：“难道真的要给我们涨工资啦？”

吕肖军说：“好了好了，大家都聚过来吧，我现在就利用下班前的时间给大家传达一下科室的最新通知精神。”

见大家都围坐了过来，吕肖军接着说：“不过工资倒是没涨，我只是来宣布一下今天科室领导关于调整职工奖金计算系数的通知的，根据我们营业班各工种的实际情况，结合各岗位的工作量与工作难易程度、技术要求，科室决定改变以往实行的统一标准的奖金发放形式，从下个月起，将按照不同的标准系数发放奖金。”

一听说下个月起将按照不同的系数标准发放奖金，韦国珍坐不住了：“什么标准啊，我这个收银窗口的工作强度是最大的哦，还要细心，不能出错，也是有一定技术难度的啊，按理说我的系数理应不低啊。”

吕肖军瞟了一眼韦国珍说：“就知道你会激动，还没等我说完你就插话了，你不说话又没人拿你当哑巴。”

吕肖军接着说：“现在科室给我们班划了指标，班长的系数是1.3，然后根据各岗位的性质分别定了1.2、1.1、1.0三个档次的标准。现在我就将结果通知一下。”

一听吕肖军说的这个标准，韦国珍可不乐意了：“怎么你这个做班长的就得定1.3啊，你整天背着两只胳膊在营业厅内晃来晃去的，你这个班长谁不会当啊。而我们整天累死累活的，哪天柜台上不是人满为患啊，我每天收的钱几抽屉都放不下，哪天银行不都是用几条麻袋才能盛放得下的啊？凭什么奖金系数就比你少啊，这不公平，不行不行，我也要定1.3，少定一个点都不行的啊。”

班组的其它人听韦国珍这么一说竟然都不吭声了，大概他们也都想看看吕肖军接下来是什么反应吧。

果不其然，吕肖军听韦国珍这么一说确实是涨红了脸，于是粗着脖子对韦国珍说道：“好你个韦国珍，就数你会来事是吧。好啊，我们这就一起到科长办公室去，只要科长同意，我就将这个班长的位置让给你坐。你不就是会收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韦国珍见吕肖军和自己红了脸，丝毫没有后退半步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啊，走就走，我们一起到科长办公室去，只要科长同意，我们明天就对调，你来坐收银台收钱，我来当你这个班长。”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不远处办公室里的朱主任听到了营业班的吵闹声便走了过来。一看竟然是班长吕肖军与韦国珍在现场争论，于是便上前阻止道：“我说你们两个也都不嫌难为情啊，一个是班长，一个是业务骨干，就这么在现场大声地嚷嚷，再说营业厅的大门还没关上，要是有用户来了影响多不好啊。走，你们两个都到我办公室去，有什么问题我们到里面说去。”

于是，吕肖军便与韦国珍一起随着朱科长去了科长办公室。两人走了以后，营业现场的其他人才开始议论开了。而此时的路珏也没有时间更没心思和他们掺和进去，路珏心里想着，该是自己多少就是多少，况且自己和师傅做的是同样的事情，师傅的系数是多少自己也一定是多少的，部门的领导是没有理由会区别对待的吧。再说现在已经都过了下班的时间了，路珏心里正想着尽快地完成手头的工作，然后再到邮电幼儿园里去接自己的儿子凯凯放学回家呢。

自路珏产假结束上班以后，凯凯就由爸爸王竹带着上了宜城市师范学院里的托儿所。由于教师的工作性质，所以只有当王竹有课的时候，王竹才会将凯凯送到托儿所里，只要王竹没课，凯凯都是跟着爸爸王竹在家里，因此，那段时间对于凯凯来说，实际呆在托儿所里的时间还是挺少的。而那时，托儿所的阿姨们也都不错，有空的时候，有的阿姨就会抱着凯凯到操场上看上课的爸爸，等爸爸下课了，凯凯就可以和爸爸一起回家了。

当凯凯长到两周半的时候，由于宜城市师范学院里没有设立幼儿园，而路珏所在的邮电局却正好办了一个幼儿园，这个幼儿园是专门为本系统的邮电职工创办，是用以解决邮电职工的后顾之忧的。所以，两岁半的凯凯从此便每天随着路珏一起到邮电局的幼儿园去上学。

然而，到幼儿园上学后的凯凯可不像在托儿所里表现得那么轻松和自在了。凯凯所在的小小班里一共有四十多个孩子，但是却只有两位老师，和此前的托儿所里只有十多个孩子却有四、五个阿姨照顾的情况相比，显然凯凯不可能再像此前一样会经常被阿姨哄着或是抱着了。

而幼儿时期的凯凯对妈妈路珏又是十分的依赖，每次路珏将凯凯送到幼儿园，待到路珏要离开的时候，凯凯便开始啼哭，那个哭得伤心的样子，仿佛妈妈要抛弃他似的，弄得路珏每次都要哄上他好一会才能离开。

由于路珏的工作非常的繁忙，有时还不能准时下班，因此免不了会晚来接凯凯放学。如果有时接他接迟了，凯凯就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任凭老师怎么哄也哄不住，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加上为了避免影响其他的孩子，老师就会拿上一张小板凳，让凯凯坐到教室门口等妈妈，而久等不来妈妈的凯凯就会哭得更加伤心，有好几次等路珏下班来接凯凯回家时，凯凯的眼泪和鼻涕已经将胸前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了。

下班后的路珏匆匆地赶到了幼儿园，果然，凯凯又坐到了教室门口等着妈妈来接自己呢，且已经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了，看着儿子哭得伤心的样子，路珏很是心疼，立即上前一把抱起了儿子：“好了好了，妈妈来了，这就接我们凯凯回家了，凯凯别哭了啊。”

但是凯凯已经哭得都停不下来了，依旧不停地哭着。

路珏一边给凯凯擦拭着眼泪和鼻涕，一边哄着凯凯。这时，凯凯班上的吴老师出来说话了：“你看看你家凯凯，也实在是太好哭了，只要他看到人家孩子的妈妈来接了，而自己的妈妈没到的时候他就开始哭，任凭你怎么哄都哄不住，软硬不吃的。没办法，我只好拿张小板凳让他坐到门口来等你，谁知道只要你不来他就一直在哭，到现在都没停过。”

路珏说：“不好意思，给吴老师添麻烦了。我的工作确实很忙，营业窗口的用户服务完了还要做营收报表，实在是没办法准点下班的。”

此后，路珏一边哄着凯凯，一边向凯凯承诺：“凯凯听话啊，妈妈下次一定不会让凯凯等这么久了啊，凯凯不哭，妈妈回家就给凯凯讲小蜜蜂的故事啊。”

凯凯在妈妈的怀抱与安抚下终于止住了哭声。

其实，上小小班时的凯凯除了性格偏向儒弱、敏感一点以外，路珏发现凯凯在模仿能力方面已经表现出比较优秀的一面了。比如在做广播操以及做游戏时，凯凯的协调性与动作都做得不仅到位，而且还非常标准。在课上练习画画时，凯凯也经常得到老师的表扬与肯定。

鉴于凯凯性格比较柔弱的特点，路珏除了在生活上给予更多的关心和爱护外，路珏还采取了积极的鼓励教育的方式引导凯凯克服性格上的弱点。同时，路珏还经常给凯凯讲一些励志的幼儿故事对凯凯加以引导教育，路珏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凯凯一定会健康成长起来的。

由于路珏循序渐进的引导，当凯凯升入小班的时候，已经适应了幼儿园里的生活，并且还喜欢上了到幼儿园去上学，而且越来越表现出有自信心了。到了升入中班的时候，凯凯各方面的表现都已经让路珏感到非常的满足和欣慰了。

凯凯上中班时，为了庆祝“六一”儿童节，幼儿园组织小朋友们排练集体舞，小小的凯凯在众多小朋友中竟然脱颖而出了，时任中班老师朱老师对路珏说：“你家凯凯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十分的标准和到位，跳舞也十分的卖力，小小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个状态真的是好极了。”听到朱老师这么表扬自己的儿子，路珏十分开心，为此，路珏竟然也有好几次在上班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去，来到幼儿园的院子外面看老师给孩子们排练节目。

等到正式演出的那一天，路珏是必须要向班长请了假去观看儿子的演出的。而当凯凯看到自己的妈妈也正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小脸上的笑容仿佛一刻也没有消失过。

终于盼到凯凯的节目上场了，随着音乐声响起，穿着海军服的小朋友们跟着音乐的节奏欢快地跳着集体舞，而此时，路珏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儿子，路珏提起照相机，忘我地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围绕着自己的儿子左一张右一张地按着手中的快门，竟然都不知道顾及是否影响到其他家长观看节目了。

到了凯凯升入大班的时候，凯凯几乎已经成了全校老师们眼中的宝贝了。

在幼儿园里，每天早上的主升旗手是凯凯，每天的广播体操的领操者也是凯凯，碰到有节目汇演时，幼儿园里重头戏中的最主要的角色也一定是凯凯。

又快到了“六一”儿童汇演的时间了。凯凯所在的幼儿园要参加宜州区的文艺汇演。与此同时，宜州区节目筹备组经过研究，决定文艺汇演的节目主持人由幼儿园的孩子担任，为此要在宜州区的幼儿园里挑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作为节目的主持人。经过幼儿园老师的推荐，凯凯被节目组的老师们一眼给相中了，而另一位女主持人则进行了好几轮筛选，最终才选出了其中的一位，据说还不是太满意，只不过实在选不出再好的了，而所有的老师对凯凯却是相当的满意。所以，在后来的彩排当中，凯凯的台词要比那个女孩子多出许多，仿佛老师有意识让凯凯控场一样。

当老师将这一消息告知路珏的时候，路珏和自己的儿子一样感到高兴极了，路珏情不自禁地抱起凯凯的小脸亲了又亲，而此时的凯凯也对自己是信心满满。

第二天，路珏特地为凯凯买了一件白衬衫，配了一件格子的背带裤；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配一双白色的袜子；又买了一条红色的领带。

当路珏将这一套行头为凯凯穿戴齐整以后，天哪，真是一枚妥妥的小帅哥啊。路珏又将这一套服装带到学校让凯凯试穿给节目组的老师们看，老师们也一致地表示非常的合适和满意。

等到“六一”文艺汇演的那天，路珏照例向单位领导请了假，带上照相机，早早地来到位于人民街上的工农影剧院。进入剧院以后，路珏特地坐到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全然忘记了第一排的位置是留给区妇联的领导们坐的了。好在那时的妇联领导都不错，发现位置被占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按序往旁边坐了下来。

当凯凯上场的时候，路珏兴奋地举起照相机左一张右一张的围绕着凯凯拍起了照片，当凯凯报幕离场后，路珏才安稳地坐了下来。

这时，坐在路珏身边的一位中年妇女对路珏说：“刚才台上报幕的两个孩子，哪一个是你的？”

路珏激动地说：“那个男孩子是我的孩子。”

中年妇女说：“怪不得你这么开心呢，原来有这么优秀的孩子。好好培养你的孩子，将来长大一定会有出息的。”

路珏说：“谢谢你的夸奖与鼓励，我会好好培养我的孩子的。”

中年妇女接着说：“我觉得你的孩子有主持人的天赋，好好培养，长大后有可能会成为或超过曹可凡呢。”

路珏兴奋地点点头并向中年妇女表示谢意：“承你吉言，我和孩子一定会努力的。”

确实，那天的凯凯各方面表现都不错，节目主持落落大方，面对那么大的场面，持稳不乱，张驰有度，收放自如，小小的年纪着实不简单。

当天，凯凯还有一个竹竿舞的节目，在节目里还是个领舞的，小小的凯凯和另一名领舞的小女孩一起穿着傣族服饰欢快地上场。

台下的路珏看见台上的凯凯随着竹竿有节奏的摆动，上下、前后、左右地来回蹦跳，所有的舞步都跳得稳而不乱，满满的节奏感，跳舞的过程中，凯凯脸上始终带着充满自信和欢快的笑容。

后来，那个竹竿舞得了宜城区幼儿组舞蹈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