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预感[为爱更纱的朱理加更](1/1)
切掉这种事孙太医不太擅长,他是研究内里的,怎么还动上刀了。
孙太医连连摆手道:“这我不太行,没把握的事我不能轻易上手。”
“我知道”,清儿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我来!”
“你来?”
孙太医嗓子都喊劈叉了,“你能来吗?这是疡医的活,他们可不知道切吧了多少人和兔子才练出来的,你小小年纪,你怎么来?”
清儿也切了不少腿,自信的保证,“我能来,您就在一旁指导,搭把手止止血什么的,有错的您提醒我一声,后续的恢复也得多看看,我年纪小,经验少,还得看您的。”
她这话鬼才信,都要动刀了还敢说自己年纪小?
孙太医看向郑永,想让他说点什么,你的腿啊,真敢让她切?
见郑永没有任何表示,孙太医急了,“要不还是试试我的办法吧,虽说不一定能戴上假肢,不过他平时肯定不会再疼了。”
白氏听的有些意动,她也不敢让清儿动刀,而且在清儿和太医之间她更相信太医。
白氏刚想说话便听郑永道:“孙太医,我还是希望能戴上假肢,要不咱们就按清儿的办法试一试,一条腿而已,已经断了,开条口子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失败了再试别的办法。”
孙太医沉默了,走出门去试了试外面的温度,回头对清儿道:“你有几成把握?”
“本来有四成,有您在就有六成。”
孙太医叹了口气,道:“那便准备准备吧。”
孙太医说的准备可不是只让清儿准备,还安排了好些个下人收拾出一间空屋子,滚水擦拭了好几遍,又拿了苍术一遍一遍的熏,清儿就站在一边看着,她还不知道这个时代是怎么安排手术室的呢。
清儿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抓了孙太医真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些她都不懂,虽然郑伯伯就算感染了她也能在系统里买药给治好,但以后还有其他病人呢,可不能喂别人系统里的药,例如安亲王,他肯定又是查个没完。
等房间都收拾好了,孙太医拎着清儿去讨论手术流程。
“麻药有吗?”
“有的”,清儿拿出那包于掌柜的麻药递给他,这东西孙太医就不尝了。
“开刀的工具呢?”
清儿又拿出一个布包,里面一排排的各种各样的刀具镊子,都是她在系统买的,材料与这个时代不同,所以她只给孙太医看一眼就收了回去。
“针线?”
针也是在系统买的,清儿便没拿,只拿了在杏林堂里买的桑皮线,这种线挺好用的,可以被身体吸收,不用拆线,还有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
“行,那咱俩研究研究后续调养的药方,明日就开刀。”
“可以。”
两人一直聊到了下午,午食都是在一起吃的,讨论几个药方倒是不需要那么久,只是孙太医发现清儿开出来的药方他都没听过,所以一时兴起拉着她从治腿讨论到了别处去,清儿开了好多药方,最后全被孙太医收走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孙太医跟她在这骗药方呢,不过既然要学制毒,她也不能太小气,收了就收了吧。
两人讨论完清儿又把自己关在房里,在系统学习室中一遍遍的重复练习手术流程,让来找她玩的郑玉琛和郑二郎再一次扑了个空。
郑二郎就疑惑了,“怎么她住在咱家反倒看不见人影了。”
“可能要给大伯治腿了有些紧张。”
“紧张就睡觉?她连灯都不点。”
郑玉琛拉着郑二郎就往外走,“行了,等明日过后清儿应该就有时间跟咱们玩了,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次日一早,清儿先去给安亲王扎了针,时不时看看他的脸色,清儿还以为他怎么也该有些不信任,甚至是找个借口等查清了她的身份再让她来呢,可惜这些通通没有,安亲王依旧笑眯眯的,若不是她有图图,真看不出来这位王爷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告别安亲王,清儿又匆匆回了郑宅,孙太医已经把术前准备做好了,等她一来立刻安排人带她去更衣净手。
“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孙太医带着清儿一通深呼吸,叮嘱道:“别紧张啊,慢一些不要紧,手千万别抖。”
“嗯”,清儿重重点头,跑去看了已经昏睡不醒的郑伯伯,心里默念,“这是假人,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等做好了心理准备,清儿才回到位置站定,而孙太医则要一边给郑永把脉,一边确定他的情况,防止他在手术中途苏醒,毕竟这麻药他们没试过,只是按于掌柜给的方法用的。
当清儿拿起手术刀时心里忽然安定了很多,她练了那么多次了,这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割开郑伯伯腿的感觉都与在假人上差不多,清儿迅速的进入了状态,止血,分离,切除病变组织,这期间偶尔和孙太医沟通两句,确定郑伯伯体征没有异常,清儿开始了缝合。
门外,郑家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就连对面院子的安亲王也来凑了个热闹,时不时与郑老将军说几句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郑玉琛和郑二郎蹲在角落里,郑二郎手里掂着个十两的银锭,略微有些焦急,“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她出来我便把这十两银子给她还是等晚上偷偷给她,十两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要我再回去拿点?”
郑二郎一大串的问题把郑玉琛都问懵了,楞楞的点头道:“都行,清儿一定能治好大伯的腿,孙太医不也在呢么。”
“但我听祖父说孙太医不擅长这个。”
“他做了这么多年太医就算不擅长应该也会懂很多。”
郑二郎略感安慰,抬眼间却看到了郑玉琛那微微发抖的手,“喂,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郑玉琛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拳,等不再抖了才慢慢放开,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我心里是相信清儿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