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催婚(1/1)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日子一天天的平淡而宁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没有一丝波澜。
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时影曾几次独自前往苍梧之渊探查,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即使之前在九嶷东溪发现的泉眼和泡沫也像是一场梦,再也没有出现过。别无他法,时影只能听从大司命的话,顺其自然。
至于其他时间,时影只一心教导自己的两个徒弟,答疑解惑,指点迷津。偶尔也有村民来请,时影便带着重明白雪鹭朱颜一同下山,为村民解决难题。
朱颜也许是有着白雪鹭做对比,两年来也如海绵一般尽情吸收着术法知识。两人,一个凭借着废寝忘食般的刻苦,一个凭借着不错的天资和还算努力的奋斗,都将六部的术法学了个透彻,修为只差一个契机就能进入归元境,如今也算是空桑少有的女性术法高手了。
帝都,时黎一改刚登基时的铁腕手段,采取了一种温和的手段治理朝政,颇有几分“垂拱而治”的味道。朝中的事务基本都分配给了适合的朝臣处理,时黎只把握大方向不出错,一时间当帝君竟比当世子时候还轻省几分。甚至偶尔当朝中没有重大事件发生时,时黎还会装病三两天,然后跑到九嶷山躲躲懒,和时影一起享受一段清闲自在的时光,只当是散散心。
两年里,若说变化最大的就要数时雨了。如今的时雨是空桑鼎鼎有名的晋王殿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胸无点墨,只知悠闲逍遥、谈情说爱的少年。
当初从九嶷山听学归来,时雨仿佛开了窍一般开始发奋图强,几乎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恶补了所有之前在尚书房学习过的知识。此后更是学文习武,修习法术,将一贯的懒散皮赖都抛诸脑后。甚至时黎登基,时雨也求了观摩政事,每日里跟在丞相张勉身后忙进忙出,真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日子越是平静,时影时黎越觉得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下的轩然大波,即将席卷整个空桑。毕竟龙神苏醒,归邪升起,海皇归来,没人知道迎接空桑的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臣弟拜见帝君。”
未经通报,横冲直入的时雨装模作样的给时黎行了一礼。还不等时黎叫起,便自顾自的起身,期期艾艾的摸到时黎身边。
“哥!”
一音三转,时黎忍不住嘴角抽搐,横了时雨一眼,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多大的人了,还做小儿女的模样撒娇。
“嘿嘿。”
时雨悻悻的笑了笑,殷勤的拿起桌案上的墨条,帮时黎磨墨。
轻抚额头,时黎迎着时雨一脸希冀的神情,无奈一叹,他好好的徽墨别让时雨毁了,“别作怪,快说,何事?”
时雨一脸娇羞,支支吾吾的道:“我和雪莺都,都好多年了,是不是可以,成婚啦。”
闻言,时黎微微有些惊讶,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因为他不愿意陪着玩而哭闹着去找母妃告状的小孩,原来已经长大成人,可以成婚生子,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担当了。
“哥!”
见时黎只盯着他不言语,时雨忍不住微微倾身,又叫了一声。
得,时黎的万千思虑被打断,他弟如今真的称的上一句日表英奇、风流倜傥,倒是便宜白雪莺了。
“知道了,过会儿我就下旨,让钦天监测算日子。”
“哥,你上心点。”
时雨不放心的叮嘱,获赠了时黎一枚白眼。
心心念念的事办妥了,时雨这才有功夫打量身边的情形,平常他哥的桌案上只会有笔墨纸砚以及批不完的奏折,今儿竟然还放了十多个画轴。
“咦?这是什么?”时雨拎起一个画轴,不客气的边问边打开。
“哼。”
时黎斜睇了一眼桌案上的画轴,微微有些不悦的冷哼。
顿了顿,索性伸手将十多个画轴丢垃圾一般,一股脑都塞到时雨手中,幽幽的道:“赏你了,有喜欢的尽管开口,朕可以一并赐给你。”
时雨一时没拿住,甚至有几个滚落一地。
“???”
一头雾水,满脸问号,时雨不禁望向一副落地后滚落开的画轴细细打量,画上是个美人,面如满月,眼如点漆,盈盈一笑间尽显风情,时雨定睛一看,画轴的一角赫然标注着:青王之女青姣。
“呵呵。”
请恕他无福消受,他有白雪莺一个就够了。
这些估计都是朝臣和他娘送来的六部贵女的画像,时雨讪讪的挠挠头,他自然知道最近朝臣和他娘都在催着他哥立后选妃,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他哥的三宫六院都给填满。
时雨同情的望了一眼时黎,帝君也不是好当的,他哥现在就像一块上好的烤肉,吸引了无数只蝇营狗苟想要上来咬一口。
“哥,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雨指了指地上的画轴,凑到时黎面前道:“雪莺昨天告诉我,青姣和好几位六部贵女,前天就进宫小住了。据说是咱们母后派人给各个王府传信,说是宫中沉闷,特请几位贵女进宫陪母后玩乐几日。”
“嘿,我觉得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边说时雨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两眼时黎,道,“哥,你现在就是香馍馍,谁都想来啃一口。”
“滚!”
时黎气急,他当然知道有贵女进宫了,不只知道,还在御花园见过好几位了呢。
时黎想起来就气愤,昨儿,他好不容易清闲一会,在御花园赏赏景、喂喂鱼,轻松一会儿,结果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前前后后遇见了三波不同的六部贵女来给他请安,一个个的都说什么御花园中花草绝美,锦鲤活泼,被晃了神儿,不小心打扰了帝君的雅兴,特上前来赔罪。
时黎一脸不愉,一个个的都知道打扰他了,还不赶快滚蛋,反而还贴上来请安,更加打扰他干甚。
他就是不想立后纳妃怎么了,还有七八天才满十八周岁的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好不好。
时雨索性将一幅幅的画轴都在地上推开,指指这个,看看那个,和时黎推荐了起来:
“哥,你看这个,笑起来有酒窝,挺可爱的。”
“那个,低头抬头间尽显柔美。”
“还有,还有,那边那个也不错。”
……
“时——雨!”
时黎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道,“母后派你来的?”
“啊,”他做的有这么明显吗?
时雨不禁住口,要不是他娘说除非他能让他哥吧画轴都看一遍,不然就别想她同意他和白雪莺大婚,他也不会掺和进来。
“说!”
他哥的威压他的小身板扛不住,对不起了娘,时雨毫不犹豫的将青妃卖了,“娘说我要是能让哥把卷轴都看了,就同意我和白雪莺的大婚。”
“你,出去——”
时黎一挥衣袖,手指着不远处的殿门,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哥,就最后一幅了……”
时雨可怜巴巴的望着时黎,时黎不为所动,怒声怒气的道:“青墨,青墨,给我拉晋王殿下出去。”
青墨快步走进,见时黎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把拽住还在不停作死的时雨,连拉带拽的把人拉出大殿。
关上门,青墨略显无奈的望着时雨,道:“晋王殿下,您下次可能心疼心疼卑职,每次您把帝君惹恼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倒霉的都是时刻跟着帝君的卑职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