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式神出（1/1）

此时几艘巡逻船都还在上游，远远望去，船上的灯火如同夜空的星星；倒也是交相呼应。我们连忙趁机向河道赶去；爷爷没有收起定龙盘，反而施了个“寻”字诀，那龙牙指针就直勾勾的指向浑河；看来河水之中确有古怪。

没有了干扰，我们前行很快；转眼就到达河边。果然，龙牙指针纹丝不动，还是牢牢的指向河水里。爷爷把定龙盘放回怀中，说道：“现在是十拿九稳了，种种迹象都表明，那白蛟还在浑河之中。”看了看我们几人，又道：“只是日本人一定也有了布置，咱们这几人可没办法与众多荷枪实弹的士兵相斗；看来还是要尽早去营口，寻找外援。”

见爷爷看向自己，赵若兰忙道：“刘爷爷，这个郑爷爷应该和您有所安排吧；师傅前日电报通知我赴营口时，也提到当地有支近卫军小队；如有需要可以调遣。”

爷爷叹道：“令师有心了！我现在倒是担心日本人势大，特别在营口这块地方，明面上即使是苏戡兄的满洲国政府，也没办法与之抗衡。”这个确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和花式都不堪一击。就连武圣孙武也曾言道：“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我们正随着爷爷发愁，李剑眉忽然叫道：“快看，河面上漂的什么？”

我放眼望去，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顺流而下漂浮来几块破布；不，不是破布，随着距离接近，我看见这布应该是油皮纸；有一张估计是被河水侵润的太久，正在慢慢下沉。诡异的是，这些油皮纸，都被裁剪成古怪的形状：八颗头颅，八条尾巴，头首似龙；眼睛还被颜料涂抹成血红色，格外显眼可怖。

这怪物我应该见过啊！忽然，我想起胡三太爷千里传神的影像；这分明是当时日本人召唤出来，和真龙相搏的八岐大蛇！这可是上古巨凶！怎么会被人制作成剪纸，投入到浑河之中？而且是制作了很多份！

“这是谁家的顽童小子，如此调皮，剪了这么多张纸片，丢到河里面？”李剑眉也瞧出来了，正在一旁叫嚷。

爷爷挥手制止，神色郑重道：“这可不是普通剪纸，是式神；是传自日本阴阳师一脉的可怕术法。”

李剑眉纳闷道：“刘爷爷，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剪纸吗？只不过手工不错，比我做的精巧而已……”

爷爷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还敢油嘴滑舌。咱们道家的符咒之法你们总该听说过吧？日本的式神就是由此衍生的。”

赵若兰在旁边接道：“这个我倒听师傅讲起过，他说历代道家按学理划分的话，也不过积善派、经典派、符箓派、丹鼎派、占验派五大派系！”

爷爷点点头，道：“道家是讲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五行，道法自然；日本国从古至今，常年效仿我中华；当年阴阳五行说传播过去后，广为流行；甚至出现了专职的阴阳师，并青出于蓝，发扬光大。”望着河面还剩余漂浮的剪纸又道：“这式神，就是阴阳师最标志性的术法；以纸为载体，召唤异度空间中的灵体，神怪等物，化为己用！威力相比道家的符箓，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顿，才道：“当然，有利就有弊；我中土讲究道法自然，万事留一线。日本阴阳师却为了绝对的力量，更为偏激；所以更伤天和，反噬也更重!”

爷爷神色忽然有些萧索，他强提气力道：“日本这个民族，真是韧性甚强，贼性甚大；当年我中华强大时，不断遣使效学；近代我中华衰落时，却能马上调转方向，学习西方；功成后又忘恩负义，侵犯神州！但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只怪我等后人不争，没落先辈啊！”

爷爷又道：“就从小处讲，这式神，制作颇为不易；须和人的精神、气血等高度相合。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自身；最坏之处，甚至形神俱灭！”爷爷指了指河面，又急道：“这段浑河，长约数百里。日本人最少也得制作上千只式神，从走蛟到今天，才短短三日啊！可见日本这民族，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誓不罢休啊！可怕，真是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