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郝相臣（1/1）

说到这里，魏敬轩邀功似的看着爷爷，道：“贵人我们可把知道的细节都告诉您啦，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

爷爷点了点头，道：“你们二人也算灵光，懂得变通。这样，我再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

魏敬轩抢着道：“您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爷爷缓缓道：“除了前天凌晨，后来你们还见过那黑衣中年人没？”

魏敬轩摇头道：“那真没有，我们近日接到的命令就是盯紧王贵本等余匪；他们都在城里面转悠着。那黑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辈，我们这身份哪能经常碰到啊！”

爷爷挥了挥手，正要放行；旁边张殿安犹豫道：“禀贵人，俺昨天下午倒像是在看到过他。只不过远远打了个照面，不敢保证。”

爷爷来了兴趣，道：“没事，尽管说来。有用的话我还有赏。”

张殿安舔了舔嘴唇，道：“那是昨日午后，在西大街；老魏去买烟了，我大老远看见有个人，进去了总商会的两层楼房。凭那穿着神态，应该就是黑衣中年人。”

爷爷又掏出两枚银元，各自打赏一枚；魏敬轩俩人欢天喜地告辞而去。我不由感叹还是爷爷江湖经验老道，俩人都拿了赏金，对外自然会闭口不言；所以第一次爷爷打赏他俩，是为了拉人下水。而方才只是张殿安提供独家消息，爷爷却仍然一同打赏，就是怕魏敬轩眼红之下，做出不理智事情。毕竟自古以来，由于分赃不均，利益不平引发的事故，多不胜数。爷爷方才的行为才真是称得上：花小钱，办大事！我不由想起“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典故，细节和过程往往是最重要的。

这时一旁的赵若兰道：“营口总商会，现任会长就是郝相臣啊。他还是中日实业协会主席呢！家理教的影响力可真大！”

爷爷笑了笑，道：“本来想着过两天再去拜会这位郝老爷的，现在看来时机已到啊！”他对众人身份做了简单安排，赵若兰就以霍殿阁先生徒弟本来面目出现，毕竟她俩以前在长春见过面；爷爷仍然以宫内府次长刘嗣瑗名义，我和李剑眉为其下属；爷爷这次为主客，他代表总理大人前来营口对商会和中日实业协会进行专门慰问（关于对方万一电话到长春方面核实这点，爷爷和总理先生之前就料到过；这些身份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授予了便宜行事的权限）。

此时已经下午未时，众人忙活这么久，都是饥肠辘辘。我们也没有再回裕海楼吃饭，就在路边小摊简单对付一顿；我发现赵若兰对吃食比较挑剔，她用筷子挑挑选选，吃了几片菜叶便就停箸。反观李剑眉，一口气干掉了三碗青菜面后，见赵若兰那碗没怎么动，也拿了过来囫囵吞枣。赵若兰倒还没有生气。

吃完午饭，爷爷带我们去永世街的服装店购置一番；毕竟除了赵若兰，我和爷爷俩人长期奔波，衣帽颇为陈旧；李剑眉平日里更是不修边幅。古话说的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赵若兰打量起李剑眉的新装扮，评价道：“不错不错，人模人样了！”李剑眉闻言挺起胸脯，跨起八步，颇有些睥睨天下的意思。

我们又购置几个礼盒，在笔墨店找人写了个烫金拜帖；毕竟是代表总理先生来的，这些官场功夫都得备齐。一刻钟后，我们达到西大街的总商会，商会会长才是郝相臣明面里的身份，平日里没其他安排的话他基本都在此处。一楼的接待人员见我们这副行头，特别是接到拜帖后，丝毫不敢懈怠，连忙安排我们上座喝茶，同时派人去楼上通知。

“哈哈，贵客来临，有失远迎，抱歉抱歉啊！”一名长衫清瘦老者从楼梯快步走下来，朝我们拱手道。

赵若兰踏出一步，上前道：“郝爷爷您好啊，一年多没见，您这身体越来越棒啦！”

清瘦老者笑道：“原来是贤侄女啊，你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快给老夫介绍下，哪位是远道而来的次长刘长官啊？” 郝相臣毕竟在满洲政府中没有实际职务，不称下属称老夫倒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