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毒素加深，费尽心力（1/1）

“小姑娘，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做什么去？”卜凡挡住莺泺。

“你是？”莺泺停住脚步，冰冷的神情也慢慢恢复，在外人面前她习惯用冰冷待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哟！你这小姑娘倒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天我还救了你一命，今日你就不认得我了，我啊，真是多此一举了。”卜凡还是一脸似笑非笑淡定地摇着他手中的白玉葵扇。

莺泺不语，反而紧盯着卜凡手中的葵扇，更是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卜凡，脑子里浮现出当年九华山大战中站在北冥昶野身边的面具人手里就是这把扇子。

这时，舜羽也小步跟了上来，道：“卜凡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音嫂嫂呢？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你？？？”卜凡正想回来，却被莺泺抢过话题。

“卜凡？你不是面具人？”凤莺泺十分质疑。

“什么面具人，小姑娘不但心眼不好难不成眼睛也不好使！”

“既然你不是面具人，那你手中的白玉葵扇又是从何而来？”莺泺完全不理会卜凡的挖苦，现在的她只关心卜凡的真实身份。

“莺泺你是不是弄错了？”舜羽扯扯莺泺的衣袖，他已经完全感觉到卜凡那愈发不耐烦的脾气已经快要爆发了。

莺泺怒瞪了一眼舜羽，再一回神就朝着卜凡发出一掌，卜凡却还是淡定如初，只是轻轻拿着白玉葵扇一拂，莺泺的掌力瞬间被瓦解。

莺泺还是不肯罢休，顾不得自身中毒刚解，强行运用灵力想要试探一下卜凡的功力到底为哪般方可知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所猜的银龙使。

两人陷入对战，霎时间，竹苑到处花瓣飞落，停歇在竹林间的鸟兽纷纷展翅逃难，竹苑摇摇欲坠夹杂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两人稍加再用点力就会使整个竹苑瞬间倒塌。

舜羽快速飞转到两人的中间，道：“好了，淡定淡定，你们两个怎么像仇人一样，刚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滚开！”卜凡跟莺泺几乎是异口同声。

“哎呀！你们，你们！哎呀！”舜羽有些招架不住了被震出数尺之远。

凤莺泺与卜凡越发的斗的更厉害了，两人目光如炬，丝毫没有要休战的意思，反而加速催动灵力，谁也没注意到，原本罩在竹林上的结界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眼看着竹苑即将毁于一旦，舜羽心急如焚，闻声而来的王音见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相伴五年，她自是知道卜凡的身体状况，也顾不得自身安全，王音跑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喊道:“夫君，别打了。”

卜凡的注意力分散到王音身上，让舜羽很是担心下一秒王音会不会被夹成肉饼，同时，凤莺泺体力不支而不得不收回灵力，两人的对战暂且因为王音而休战。

一旁的舜羽暗自吁了口气，庆幸王音来的及时，否则凭他是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别忘了，你还剩最后一剂解毒药才能彻底解毒。”卜凡搂着受到惊吓的王音，恶狠狠盯着凤莺泺。

凤莺泺没回答卜凡，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感觉摇摇欲坠，只感觉胸口一阵翻腾倒海，一大口黑血喷射而出，整个人顿时失去知觉往后倒下。

距离她最近的舜羽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将她拦腰抱住。

“莺泺，莺泺！”舜羽心急如焚，轻轻拍打着凤莺泺的脸颊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夫君！”王音挣脱掉卜凡的怀抱，带着乞求的眼神拉着卜凡的手。

卜凡别过头，仍是没有要施救的意思。

“卜大哥，求求你快救救莺泺，她的毒已经蔓延到她的经络里了。”舜羽看着凤莺泺手上爆起的黑筋，肉眼可见的从手臂蔓延到手掌。

“她这是自找死路，能怪我吗？”卜凡气愤道。

“卜大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快救救她，再晚就来不及了。”舜羽恳求道。

“来不及就来不及，死了更省事。”卜凡嘴上不饶人，身体却早已大步走到了凤莺泺身边蹲下身给凤莺泺把脉。

卜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他掀开凤莺泺的衣袖，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紫黑紫黑的条纹遍布了她的臂膀。

舜羽紧紧盯着卜凡，不敢吱声，连吞口水都感觉异常的压抑。

“小音，速速去药房将所有毒药煮开，倒到药桶里，速去，不可耽误片刻。”卜凡话音刚落，王音也顾不得回应，连忙一路小跑跑向药房。

“卜大哥，莺泺情况怎么样？”舜羽心急如焚，紧紧将凤莺泺抱在怀里，由于情绪波动太大，舜羽的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脸色也略显苍白。

“毒素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经脉，如今只能以毒攻毒了。”

“以毒攻毒？”

“怎么？你有意见？”卜凡不耐烦道。

“哪敢哪敢！问问，就是问问！”舜羽打起马虎眼。

如今这形式，他哪还有发表意见的人权利，只求凤莺泺平安无事就万事大吉了。

回想以前，只觉得百兮一整天叽叽喳喳的跟分享她的医术之道，他还对她爱搭不理的，现如今，他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啊！

“那你还不赶快把她抱去药房？”卜凡催促还处于呆滞状态的舜羽。

舜羽慌忙抱起凤莺泺跑到药房，此时，王音已经将毒草倒入到药桶内。

“这么烫怎么进去。”舜羽望着那热气翻腾的药水，汗珠已然浸湿了他的额头。

卜凡不语，只是用葵玉蒲扇轻轻一挥，药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

“放下去！”卜凡道。

“哦！”舜羽小心翼翼将凤莺泺放到药桶里。

舜羽长吁口气。

“把手伸出来。”

舜羽虽有不解，还是乖乖把手伸到卜凡跟前。

卜凡手掌打开，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随即拉着舜羽的手毫不犹豫给他划拉一刀，鲜血直流而出，滴到药桶中。

“你这是作甚？”舜羽吃痛地抓着手臂，但还是没有把手收回来。

“龙血可压制百毒，虽然你现在算不上真正的神龙，但中和一下毒性勉强还是可以的。”

“哎！”舜羽轻叹一声，看向王音道:“小音嫂嫂，今晚要给加餐了。”

王音听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给你加个大鸡腿。”

“还是小音嫂嫂好。”说完还不忘朝卜凡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小音，你去找个合适他脑袋的眼罩过来，免得他看了不该看的走火入魔。”

“是的，夫君。”王音笑着应答。

“卜大哥，你这是还有后招吗？”舜羽问道。

“解开她的衣裳。”

“什么？”舜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要泡在药桶中九个时辰，衣物太厚只会影响毒药渗入到她体内。”卜凡解释道。

“那也不能要我去解衣裳啊，男女有别，她醒来会杀了我的。”说话间，舜羽已然联想到凤莺泺知道后的反应。

不出意外的话，一旦让凤莺泺知晓是他替她宽的衣裳，损了她的声誉，她不会顾念他的事出有因，只会二话不说拔刀相向，誓死不休的那种。

一想到这，舜羽忍不住冷颤一下。

“不是心上人吗？都已经是心里的人了，她还是在乎身体的人吗？”卜凡借机挖苦道。

“那还是有区别的。”舜羽假笑着，他走到王音跟前，梨涡浅笑，道:“小音嫂嫂，你帮帮我吧！宽衣这件事你最适合不过了。”

王音浅笑着看了一眼卜凡，道:“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哟！”

“好，好，他日只要小音嫂嫂吩咐，舜羽定当照做不误。”舜羽终是松了口气。

“别贫了，药效已起，你得赶快给她输送真气，以防她毒素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还有，输送真气不能中断，一旦真气中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卜凡叮嘱道。

“我知道了。”说罢，舜羽绕着药桶转了一圈后，在凤莺泺的后背处盘腿而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打开，一道金色的烟雾从他手掌处慢慢输送到凤莺泺体内。

卜凡从袖口弹出一个白色玉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将其中一颗递给王音，道:“小音，给风女服下。”

王音接过黑色药丸，凑近闻了闻，略显震惊，道:“九转归一丹！”

九转归一丹，取至纯至阳的烈性灵药，在炼丹炉中炼制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过程十分艰难，稍稍不注意则炉毁药焚，对不得踏出雪滴山的卜凡尤其珍贵，可压制寒性毒，抑阴补阳的功效。

这九转归一丹自王音嫁给卜凡，可谓是一年到头，卜凡不是在忙着甄选九转归一丹的灵药及培育灵药，再到闭门炼制九转归一丹，且每年最多只能炼制三十颗，也就是这三十颗九转归一丹存续着卜凡为数不多的寿命。

所以，当王音看到卜凡毫不吝啬将九转归一丹递给舜羽跟凤莺泺服下时，王音这才感觉到也许两人身份的不简单。

“去吧！”卜凡语气缓慢。

王音跟卜凡相视一眼，走到凤莺泺跟前，九转归一丹刚一接触到凤莺泺的嘴唇，九转归一丹便开始慢慢消融到凤莺泺嘴里。

紧接着，凤莺泺头顶上热气四溢，豆大的汗珠不断毛孔渗出，脸色忽红忽紫，昏睡状态的她眉头紧皱在一起，甚是痛苦的样子。

“小公子，非礼勿视！”王音将一块黑色布条蒙到舜羽眼睛上。

舜羽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输送真气的力度也稍稍减弱了些。

“静心！”卜凡拍拍舜羽的肩膀，将九转归一丹塞到舜羽嘴里，很识趣的退出房间，并轻轻替他们掩上房门。

一股清凉的药气扑鼻而来，虽不知是何丹药，那入口即化的丹药苦中带涩，涩中带腥，初食一言难尽，入到喉咙后又觉得有无数小火苗在身体里乱窜。

王音轻轻替凤莺泺褪去已经湿漉漉的外衫，露出她白皙无瑕的皮肤， 黑紫黑紫的毒素慢慢从她体内渗出，凤莺泺也从先前的痛苦慢慢开始转为平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