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间不多了（1/1）
顾凡不动声色地倚靠在别墅外墙。
他在刚才借助巡逻的机会，已经仔细观察过，现如今他站立的这个位置属于监控盲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二楼的灯光忽然熄灭了。
没多久。
一楼庭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么早就要走啊？”
是王媛的声音。
“时间已经不早了，公司还有事。”一个低沉的男音随之响起。
王媛娇嗔了几句：“深更半夜能有什么事？我看啊你就是做贼心虚。”
男子沉默。
随着脚步声越离越近，顾凡立即躲在暗处。
很快。
一名身形欣长的男子从大门走出，左顾右盼后快速朝外走去。
借着路灯，顾凡看见天麟壹号大门口停着一辆高级商务车。
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早已守在车前等候，男子钻进车门后，立即扬长而去。
这辆商务车，是刚上市一个月的豪华系列，售价150万。
这个男子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王媛新交的“男朋友”了。
顾凡看着商务车远去的方向，嘴角微勾。
心中下一步计划立马有了目标。
其实顾凡对于别人的私生活是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只不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顾凡，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越有钱的人，内心就越是不安与躁动。
所以往往他们喜欢做那些突破道德和法律层面的东西，来追求刺激和寻求内心的安宁。
出轨、嫖+娼、黑产、诡术……
一旦拿捏住了他们这些喜好，无异于捏住了他们的任督二脉。
要想在剩余十五天之内凑齐40万，短时间内任何常规办法都不行。
唯一可能的办法，就是以最快速度打进江海市富豪圈层。
而进入富豪圈层的第一步，找到能近距离观察富豪生活习性的机会。
如今，他已经如愿进入到天麟壹号，当了一名保安，算是一个绝佳的观察机遇。
而富豪无论是应酬还是商宴，基本上都是晚上十二点后才会散。
所以这也是他点名要求进行夜间巡逻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样，顾凡才能明确了解到天麟所有富豪的夜间行踪，以便快速分别富豪等级。
而这个男子，凌晨一点过鬼鬼祟祟地从王媛这个地方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肯过夜，一定外面出了差池。
以顾凡对男人的了解程度来看，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原配找上来了。
再蹲蹲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正思索着，顾凡胸前对讲机里忽然传出一阵电流声，随即莫奇穹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顾凡，我这边完事儿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没？”
“一切正常。”
顾凡简明扼要道。
“那就在喷泉那儿集合，再开车逆时针转一圈，就收工。”
两人约定后，顾凡便起身朝最开始的出发点走去。
接下来的两天。
顾凡按照同样的路线巡逻完后，却始终不见这个男子的身影。
“难不成这王媛只是他其中的一支彩旗？”
顾凡不禁有些蹙眉，心中燃起一丝疑虑。
巡逻完回到床上，顾凡拿起手机，才发现苏筱筱给他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在巡逻吗？”
“上班辛苦吗？”
“有没有想我？”
往下刷，是一张顾妍睡觉的照片。
床头灯微微亮起，顾妍睡得酣甜，嘴角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顾凡看着这些消息，竟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他看了看最后一条消息的发送时间。
是晚上十一点五十。
思来想去，顾凡还是给苏筱筱发去了一个“爱心”表情包。
没想到刚发出去，苏筱筱便回了一个猫咪表情包。
顾凡笑了笑：“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苏筱筱：“在想你。”
顾凡：“我也是。”
苏筱筱：“晚安。”
顾凡：“晚安。”
发完消息，顾凡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与苏筱筱之间，第一次有了牵绊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初恋。
第二天中午。
宿舍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动静大得仿佛要把房间拆掉。
“……我帮你多少次了？我就这么一次你都不肯帮我？……”
“……说得多清高似的，我不是请你吃过饭了吗？！”
“……谁稀罕？枉我帮你上了这么多天夜班，我真是看错你了！让你帮我顶一次你就这样……”
有热闹？
顾凡连忙下床打开门看起了八卦。
吵架的两个人是分别是白班组的霍肖亮和夜班组的沙兴。
这两个人，顾凡偶尔会从莫奇穹嘴里听到那么几句。
两人是高中同学，沙兴喜欢半夜溜出去打游戏，所以沙兴总求霍肖亮替他执勤夜班。
而霍肖亮为人老实本分，本着同学一场的份上，替了一次又一次。
结果轮到霍肖亮有事想让沙兴替他一天时，沙兴却万般推脱，死活不愿意。
用莫奇穹的话总结，沙兴就是典型的“表面兄弟”。
需要你的时候就哥哥前哥哥后。
不需要你的时候就一脚踹开绝不含糊。
顾凡看着霍肖亮吵到面红耳赤的脸，不仅摇了摇头。
老实人就是处处吃亏啊。
“霍肖亮，如果你需要有人替你的话，我可以哦。”
顾凡开口说道。
闻言，所有人纷纷看向走廊尽头，目光全都落在顾凡身上。
霍肖亮认识他，面试当天把他打得直不起身的人。
“你愿意替我？”
霍肖亮有些不敢相信。
他与顾凡并没什么交情，更何况白班工资比夜间少，偶然替一次反而更消耗身体。
“没错。”
顾凡淡然点点头。
霍肖亮：“可是……我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我儿子高烧不退，现在在医院……”
顾凡：“一周而已，没问题。”
见顾凡回答的这么快，竟没有一丝犹豫，霍肖亮眼前一亮：“你真的愿意？”
“真的愿意，我刚入职嘛，趁机多学学，没坏处。”
顾凡目光和善地道。
沙兴见有个大冤种替自己扛了雷，身心都轻松了不少，他转身朝霍肖亮说道：“既然这个兄弟答应了替你，那就缠着找我了啊，我白天忙着呢。”
霍肖亮见昔日兄弟竟然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内心更是恨自己看错了人。
所有人看向顾凡的目光中，充斥着各种情绪，猜测，看戏，嘲笑。
但顾凡无所吊谓。
因为这些人如何看待他，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这几天的夜间巡逻没让顾凡发现更多线索，那么就只有扩大观察周期才行。
离月底只剩十天。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