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卷一】棠棣之华（41）（1/1）

就这个空档，澹台明朗点了自己的衣角又将火把扔向了润玉身后柔妃的棺椁

“今日，孤就与月氏这个女人同归于尽，绝不会让澹台烬如愿！”

润玉知道还是要先灭了月阮阮这火，好在棺椁都是用的上好的漆料，只烧毁了一点袍角，人身还是保住了，不管是澹台明朗狂笑着自焚还是符玉自毁式攻向他那一瞬，都只能是这一夜的闹剧了，润玉终究不忍亲眼见他们曝尸荒野，便在此立了个无碑坟茔

润玉露夜出来，回了营地时已经是破晓时分了，问过才知道，澹台烬这个时辰还未醒来，看来这一夜是一场好梦，坐在床边看着澹台烬弯起的唇角，润玉想，这一夜的折腾都是值得的

“兄长，我梦到母亲了”

润玉一怔，竟会这么巧吗？听着澹台烬带着笑意说起梦中之景，哼着他从梦里学来的童谣，还好，这不会成了再无寄托的一场虚幻，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他赶得及将柔妃的遗骸救了下来，不过润玉还是将昨夜的事说了出来，如他走时所说，那是他的母亲，他是最有资格知道这一切的人

澹台烬无心去管心口处密密麻麻钻出来的疼痛，红着眼眶却依旧倔强，他紧紧攥着润玉的手，直到指尖都泛了白，才开口说了句话，他眼中的泪便再也止不住

“原来……是母亲对我的告别”

“不，小烬，是你和母亲的重逢，以后她只是月阮阮，是你的母亲，和这景国王宫再无一丝关系，所以她对你唱夷月族的童谣，是想让你知道，她想家了，她愿意让你带她回家”

澹台烬将月阮阮的遗骨送回了夷月族，以夷月族公主的身份为她办了一场祭礼，听着那些族民对母亲的感念，听着那幼童对她来生顺遂安乐的祝祷，看着绕着母亲飞舞的蝴蝶，还有那只一直在他眼前徘徊不去的蝴蝶，澹台烬忽然释怀了，或许就是如润玉说的那样，母亲，想回家了

以后再无景国柔妃，只有夷月族公主——月阮阮

澹台烬从夷月族回来之后好了许多，说话时都多了几分小孩子的俏皮，润玉总算放下心来，其实他也是在圆自己的愿，他的母亲从不接受天界供奉，她是太湖水君，可孝期的遗憾再也补不回来，他的小烬，不会有这样的遗憾，月阮阮是夷月族的公主，他的小烬，怎么不能是夷月族的孩子呢？

“兄长，你相信来生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也不知道这世间的人是否有来生，你的母亲若有来生定是个善良无忧的姑娘，可无论她是否有来生，今生今世，她一定都在你身边”

澹台烬或许在想那个来生顺遂安乐的祈愿，他是真的希望母亲能重新来过，去过平凡安乐的一生，润玉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其实在他那里，凡人都是有来生的，每个人的命数在轮回盘中皆有定论，今生的善缘能得来生的善果，但在这里，他真的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