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卷一】棠棣之华（45）（1/1）

这一场雷霆之战在润玉的手中结束，庞宜之的死给了盛军一记重击，他们都怕自己也都会这般死的灰飞烟灭，但润玉没有再继续，这以天机为术他该阻止，可寻常交战他却不该插手了，这一日的交战便是这样的尾声

“下雨了！下雨了！”

澹台烬就站在这细雨中想起两军对阵时九天之上的润玉，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求到了神明，行云布雨之术只有神龙一族才会做的如此信手拈来，却没注意到润玉早已站在了他身后，润玉将手中的披风搭在他肩上，又系好了前面的带子：“穿这么单薄出来淋雨，病了怎么办？”

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润玉，他早知道润玉身份不凡，可与真正见过之后是不一样的，日日与他相处呵护他的兄长，还是挥手便停了雷霆的那位神明，究竟哪一个才是润玉？

“小烬，你跟我来”

润玉知道今日之后许多东西已经不能再瞒下去，否则谁知道澹台烬会胡想到哪里去，他可不忍心他好不容易养好的孩子再缩回那个小壳子里，润玉告诉他真相，说起自己于九天之上，也说起那个引他来此的魔神之说，澹台烬在这一刻也想明白的许多，可那都不重要，他只在乎润玉是否也像那些人一样：“所以，天帝陛下来也是为了取我性命吗？”

这掩盖在不在意之下的是无尽的自嘲，是澹台烬对自己的放任，看他眼中含泪，面上却是自厌不屑，润玉怎么会忍心听他说出这种话，依旧如之前一样将他揽进怀里：“你不是魔神，你只是澹台烬，是景国臣民敬仰的王，澹台烬，你只需要记得，我永远会是护着你的兄长，我的小烬，分明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你不会是魔神的，你的天命只有你自己才能掌控”

润玉能觉出澹台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也能听见他悄悄啜泣的声音，润玉轻抚着他的背安抚，其实这些话已经压在他心口许久，他一直想找一个契机说出来，不明真相时的平和何尝不是一种假象，只有真正知道了所有，才会心无旁骛的走自己的路，那时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自己，不管是曾经的润玉，还是澹台烬，都是如此

“这一世，你只管安心的做澹台烬，至于后世之说，自有定论，我会护你一世顺遂”

这一场真切的剖白给当下本该被喜悦环绕的这一夜覆上了一点忧郁的薄纱，只是谁能说这是忧伤呢？带着爱意的坦诚，即使真相是残忍的，但这才是他们该得到的真实的一切

润玉临风而立，看着军营中井然有序的士兵，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改变澹台烬成为魔神的宿命，但至少，他目前所看到的澹台烬不会是传说中那个人，至于以后如何，那不该是现在的澹台烬该承担的，那么上古魔神又为何会以同悲道灭世，神明陨落后黎苏苏所说的魔神又为何执着于泯灭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