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态转变，万家灯火中有我一盏（1/1）
傍晚时分，木叶会谈队伍回来了。
出去时满心欢喜的木叶一行人，归来时脸上充满沮丧与失落。
虽然这次出行的收获比预想中还要多上几分，但是木叶一方失去了千手柱间。
这位一力促成木叶建立的大功臣，木叶的最强战力。
更何况千手柱间平时为人和善，和众人关系好到过分。
他的逝去让大家感觉这次会谈亏死了，脸上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
千手扉间也没什么心情去鼓舞大家，任凭一行人气势低迷地回到木叶。
“这是怎么了？”
“会谈失败了吗？”
“嗯？怎么没看到柱间大人的身影？”
路过的群众纷纷低语，眼巴巴地向队伍里瞧着。
-----------------
“就地解散。”
千手扉间一声令下，队伍慢悠悠地四散而开。
他已经在路上嘱咐完什么应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所以此时就放心地解散了队伍，让大家回去休息。
“喂喂喂，怎么回事？会谈结果怎么样？”
“大家怎么哭丧着脸？还有，柱间大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有相熟的人立刻围了过去，希望得到第一手情报，但是被围在中间的人只说了一句话。
“会谈成功，但是柱间大人会上遇袭，不治身亡……”
“什么！”
“是谁对柱间大人下手？”
“柱间大人那么强？怎么会？”
围观群众群情激奋起来，千手柱间在民间的威望很高，身为火影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没事时会下基层和老百姓打成一团。
（没事时=把公务抛给千手扉间处理）
他的木遁是基建的一把好手，是木叶最强包工头，天天在木叶基建第一线游走，甚至谁家房子漏水了他都会去修一修。
这般宽和大度，这般体贴百姓，谁不会对这样一位掌权者心生好感？
所以在他们得知千手柱间是对战强敌而战死后，纷纷面容悲戚、情绪低落地离开了，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不知道的人。
-----------------
渡边一陇跟在千手扉间后边慢慢地走着。
他看见，有人知道了千手柱间去世的消息后面色瞬间苍白，满是不敢置信。
他看见，有人掩面而泣，嘴中喃喃着好人不长命。
他看见，有人抓住队伍中的见证者们一遍遍地询问，不相信千手柱间会战死。
……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那些真情实感的语句，那些哭得真切的面容，那些为了千手柱间的死亡而悲伤的人们……
有种让人活在现实中的感觉啊。
渡边一陇心底突然划过这样一个想法，脚步迟疑了下来。
真实？
我难道没有把这里当做现实吗？
我是以什么心态生活至今的呢？
是……
玩游戏吗？对，是玩游戏。
-----------------
自从渡边一陇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后，有了系统这个外挂，他一直是抱着玩游戏的心情去生活的。
所以他平时非常低调，只和重要人物保持着最低限度的交往，而不能给他带来积分收益的人，他根本没心情去接触。
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刷好感换积分，他可能都不想见人。
这就好像在玩一个大型网游，只要你头上没有感叹号，和任务不相关，谁会去管NPC活得怎么样？
国家被什么反派占领了也好，公主被人掳走了也罢，中了剧毒需要解药也罢……
再紧急的事项，再痛苦的剧情，在玩家眼中，它不会比地上闪着光的什么垃圾或材料更有吸引力。
渡边一陇就是这个状态。
但是现在……
“柱间大叔是不会再来看我了吗？”
身旁，孩童不明白死亡的含义，睁着天真的眼睛问父母。
“可是他赢走了我的陀螺，我还没来得及赢回来呢！”
“还有还有他约好了下次会给我带糖的，他是想眛下我的糖才不来的吗？”
“那我不要了，他会再来陪我玩吗？”
-----------------
渡边一陇停下了脚步。
在这句声音细小却宛如刀子般锋利的童声里。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一直附在身上的无形的膜被撕开了。
耳边的声音从朦胧转为真切，眼前的世界宛若水洗般清晰起来。
眼前一个个“面容模糊”的村民NPC逐渐脱去背景板的映衬身份。
因为他的停顿而回身望来的千手扉间也从【重要NPC】几个字后跳了出来，变得生动鲜活。
“怎么了？”
“……没什么。”
渡边一陇抬眸回应，没开写轮眼的黑色眼瞳反着落日余晖，染上一层温暖的光。
他仰起头，肩膀放松，好像放下了什么。
微风拂过，两道皆是白发的身影相对而立，被夕阳余晖包裹着，被幽幽地低声哭泣围绕着。
一长一少，相顾无言。
太阳不解人意，悄然落了。
最后一抹光辉在地平线上消散。
但是千手扉间注意到渡边一陇眼中的微光没有消散。
-----------------
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千手扉间在心中嘀咕一句，
渡边一陇外表看起来和往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千手扉间感觉出来，他突然之间有了点……人间气。
这小孩年纪不大，但身上总有种老头子般的疏离和与世隔绝之感。
不管是身处险地弹尽粮绝的绝境，还是可以实力碾压众人的优势局面，他都像旁观者一样波澜不惊。
把他放在任何地方，都感觉和背景格格不入，好像把画风不同的两个东西放在了一起。
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但不限于把他扔进忍者学校，放在身边当火影护卫。
但是都没什么用处，这小孩就是靠着墙往旁边一站，存在感很弱。
但是现在嘛……
渡边一陇不再和他对视，兀自继续向前走着，逐渐超过了千手扉间。
这小孩有点融入木叶了。
千手扉间看着渡边一陇在越发黑暗的街道上脚步轻盈地走着。
夜晚到来，四周的居民打开了灯。
万家灯火中，渡边一陇回了身。
“老师，走吧，回家。”
千手扉间的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扬。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通的，但是这样就够了。
宇智波一陇，我最优秀的弟子，你就该这样活着。
生机勃勃的!
光芒万丈的！